给予睡前的安慰

林凡裹着破竹席在青石板上翻来覆去，竹叶沙沙响得像无数细手在挠墙。吴根生擦枪的动作顿住，就见少年突然滚到自己脚边，声音裹着哭腔：“睡不着...白天王兄讲的吊死鬼故事太吓人了...”

“屁大点事。”吴根生把枪往旁边一推，却没躲开林凡抱过来的胳膊。少年脑袋蹭着他沾了机油的军装，手指还在他背上画着辟邪符：“你身上有枪油味，像我爸以前开车载我时的味道...抱着有安全感。”

夜风卷过竹林时，王生的虚影突然在不远处晃了晃，青玄剑穗扫落几片带露的竹叶。吴根生僵着身子任林凡抱着，忽然想起民国街头抱着破布娃娃的孤儿，喉结滚动着没说出话。直到少年呼吸变沉，手还揪着他腰间的枪带，他才别扭地抬手，在林凡后颈的朱砂痣上轻轻拍了拍。

“出息。”吴根生低声骂了句，却把自己的军大衣往少年身上掖了掖。远处传来王生压抑的笑声，青石板缝里渗出的月光，把三人的影子叠成了团——而林凡在梦里咂了咂嘴，大概是梦见了带着枪油味的安全感，和比手机屏幕更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