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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伤痕

时代少年:哥哥的偶像禁令

中期测评前最后一次彩排,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嗒"声。

"小心!"

丁程鑫的吼声和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踉跄着跌进宋亚轩怀里时,我看到丁程鑫的右腿卡进了舞台裂缝,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色演出裤。

"程鑫!"宋亚轩松开我冲过去。

现场乱成一团。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操作升降台,丁程鑫却还保持着那个保护性的姿势——双臂张开挡在我刚才站的位置。他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我没事。"他咬牙推开想扶他的场务,"继续彩排。"

"你流血了!"我跪在他身边,手悬在半空不敢碰他。

丁程鑫低头看了眼伤口,竟然笑了:"小伤。"他试图站起来,却猛地倒吸一口冷气。鲜血顺着舞台裂缝滴到下层,像一串红色珍珠。

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边缘,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送医院。"

"不用。"丁程鑫强硬地拒绝,"明天就测评了,没时间浪费。"

他们隔着狼藉的舞台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噼啪作响。最后马嘉祺冷笑一声:"随你便。"转身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星星,记得晚上回家。"

救护车最终还是来了。医生简单处理后说需要静养,丁程鑫却坚持完成彩排。他拖着包扎好的腿站在舞台上,汗水浸透衬衫,每跳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淡淡血印。

宋亚轩全程眉头紧锁,钢琴弹得比平时重三分。彩排结束,制作人刚喊"cut",丁程鑫就瘫倒在舞台中央。

"送他回宿舍。"马嘉祺对助理说完,转向我,"你跟我走。"

我看着丁程鑫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摇头:"我得...帮忙照顾他。"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降温:"理由?"

"团队精神。"我硬着头皮回答,"您不是一直强调这个吗?"

宋亚轩背着丁程鑫经过我们身边,闻言脚步一顿。马嘉祺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摘下眼镜擦拭:"十点前回家。"

回程的保姆车上,丁程鑫靠在我肩头昏睡。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贴在额前,呼吸灼热地喷在我颈窝。宋亚轩坐在对面,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游移。

"他以前也这样?"我小声问。

宋亚轩点点头:"程鑫讨厌示弱。"他犹豫了一下,"三年前那场事故后更严重了。"

"事故?"

"升降台故障,他摔断了三根肋骨。"宋亚轩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当时马老师是舞台总监。"

我心头一震,想起丁程鑫胸前那道狰狞的疤痕。马嘉祺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车窗外开始下雨,水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丁程鑫在睡梦中皱眉,无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角。

回到公寓,宋亚轩和我合力把丁程鑫搬到床上。他发起了高烧,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我去买退烧药。"宋亚轩看了眼窗外倾盆大雨,"他伤口可能需要重新包扎。"

我点点头,拧了条湿毛巾敷在丁程鑫额头上。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阴影,嘴唇因发热而干裂。我小心地用棉签沾水润湿他的唇瓣,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别走..."他含糊地呢喃,力道大得惊人。

"我去换毛巾。"我试图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马嘉祺...你混蛋..."丁程鑫在梦呓中咬牙切齿,"星星她不是你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叫我?还是...

宋亚轩回来时浑身湿透,药袋却完好无损。他看到我们交握的手,眼神暗了暗:"他醒了?"

"一直在说胡话。"我轻声回答,莫名有些心虚。

宋亚轩熟练地配药,动作精准如医生:"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得吃抗生素。"他扶起丁程鑫的头,"程鑫,吃药。"

丁程鑫半梦半醒间乖顺地咽下药片,与平日的桀骜判若两人。宋亚轩解开他的绷带,伤口果然发炎了,边缘泛着不祥的红色。

"得清创。"宋亚轩皱眉,"会有点疼。"

我按住丁程鑫的肩膀,宋亚轩利落地处理伤口。酒精碰到皮肉的瞬间,丁程鑫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呼。我下意识把他汗湿的脑袋按在怀里:"马上好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锁骨处,滚烫而潮湿。宋亚轩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好了。"他最后贴上防水敷料,"应该能撑到明天去医院。"

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窗像某种密语。宋亚轩看了眼手表:"我得去趟工作室,明天测评的编曲还要调整。"他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问题。"我扯出个笑容,"谢谢你的药。"

宋亚轩走到门口又折返,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姜茶,预防感冒。"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冰凉湿润,"别太累。"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雨声和丁程鑫的呼吸。我倒了杯姜茶,热气氤氲中闻到浓郁的生姜和蜂蜜味。喝了一口,甜辣交织的滋味从喉咙暖到胃里。

丁程鑫在床上不安地翻身,被子滑到腰间。他的黑色T恤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腹肌线条。我犹豫了一下,拿起干毛巾帮他擦汗。

碰到他胸膛时,我的手微微发抖。那道疤痕在昏暗灯光下依然醒目,像一条粉色的山脉横贯他心口。我的指尖轻轻抚过凹凸不平的皮肤,丁程鑫突然睁开眼睛。

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瞳孔因高烧而扩大,黑得深不见底。

"...疼吗?"我小声问。

丁程鑫的目光逐渐聚焦,看清是我后,他微微摇头:"习惯了。"

"为什么要推开我?"我继续擦拭他颈间的汗水,"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躲开。"

丁程鑫闭上眼睛:"本能反应。"

"就像三年前一样?"

他的眼皮猛地一颤:"宋亚轩告诉你的?"

"只说了个大概。"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当时...马嘉祺在现场?"

丁程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别打听这些。"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对你没好处。"

我吃痛地抽气,他立刻松开手,表情闪过一丝懊悔。

"抱歉。"丁程鑫别过脸,"你回去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我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四十了,马嘉祺规定的门禁时间快到了。

"我再待一会儿。"我重新拧了毛巾敷在他额头,"等你退烧。"

丁程鑫没说话,但当我起身去换水时,他的手指悄悄勾住了我的衣角。

十点整,马嘉祺的消息准时到来:

【人呢?】

我看着丁程鑫烧得通红的脸,回复道:【他情况不太好,我再照顾一会儿】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只有冰冷的一句:

【记住你的身份】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帮丁程鑫物理降温。他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但开始不停地说梦话,大部分含糊不清,只有几个词反复出现:

"背叛"... "合约"... "星星"...

凌晨一点,雨势稍缓。丁程鑫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我轻手轻脚地收拾医药箱,突然发现他床头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

好奇心驱使下,我悄悄拿起来——是那张五年前的合影,但被人为撕掉了一角。原本马嘉祺站着的位置现在只剩半个肩膀,丁程鑫搂着空气笑得灿烂。

"别看。"

丁程鑫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摔了相框。他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身子看我,眼神清明了不少。

"对不起,我只是..."

"那是事故前一周拍的。"丁程鑫夺过相框塞进抽屉,"我们拿到第一个金奖。"

我鼓起勇气:"后来发生了什么?"

丁程鑫靠在床头,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阴影:"后来他发现我更在乎舞台而不是他的规则。"他冷笑一声,"马嘉祺最讨厌失控的东西。"

这个评价与我认识的哥哥相差太远,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丁程鑫突然伸手拂过我的发梢:"你和他一点也不像。"

他的指尖带着高热后的余温,轻轻擦过我的耳廓。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雨水的味道。

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是宋亚轩:

【程鑫好些了吗?明天测评推迟到下午了,好好休息^_^】

我这才想起查看对赌协议的倒计时:84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而我甚至还没决定目标人选。

"谁的信息?"丁程鑫敏锐地问。

"宋亚轩,说明天测评推迟了。"

丁程鑫"啧"了一声:"没必要。"他试图下床,却因腿伤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他的手臂肌肉在我掌心下绷紧,"我能行。"

"知道你厉害。"我翻了个白眼,"但偶尔依靠别人不丢人。"

丁程鑫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没有嘲讽,没有伪装,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这话从马嘉祺的妹妹嘴里说出来真讽刺。"

"我是林星晚。"我扶他躺回去,"不只是谁的妹妹。"

丁程鑫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抬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我知道。"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雷声轰鸣中,我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你应该回去了。"丁程鑫收回手,"马嘉祺会杀了我。"

我点点头,却挪不动脚步。某种无形的力量把我钉在原地,让我想继续这个雨夜的对话,想了解他每一道伤痕背后的故事。

"明天见。"最后我轻声说,关上了他的房门。

回房后,我翻开对赌协议的笔记本。在丁程鑫的名字下方,我重重地添上一行:

【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笔尖悬在纸上许久,我又补了一句:

【这算不算已经爱上我?】

随即又立刻划掉。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但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乱。手机屏幕亮起,是宋亚轩发来的语音消息。我点开,他温柔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睡了吗?我刚完成编曲,是你喜欢的那种星空效果...晚安,做个好梦。"

我把手机贴在胸口,闭上眼睛。两个截然不同的面孔在脑海中交替浮现:一个是弹钢琴时温柔注视我的宋亚轩,一个是雨夜里伤痕累累却依然倔强的丁程鑫。

协议还剩84天,而我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要那个"让其中一人爱上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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