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在血管里燃烧的感觉,像有人在我骨髓里点了一把火。我跪倒在钢琴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亮起幽蓝的光——和程鑫的机械纹路一模一样。
"星星!"宋亚轩第一个冲过来,手掌刚碰到我的肩膀就被烫得缩回,"怎么会......"
马嘉祺的机械眼飞速扫描我的瞳孔:"基因密钥激活了。"他声音发紧,"爸当年......果然拿你做了初始载体。"
程鑫的机械臂"咔嗒"变形出医疗模块,冰凉的金属手指按在我颈动脉上:"心跳过速,神经链接正在形成。"他的电子音罕见地发抖,"为什么不说?"
"说了你们会同意吗?"我扯出一个笑,视线却开始模糊。
监控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加速——71:59:59变成71:30:17。马嘉祺猛地砸向控制台:"他们发现了!必须立刻接入!"
宋亚轩撕开自己锁骨下的VC标记保护膜,露出里面的数据接口:"怎么接?"
"三线谱原理。"马嘉祺扯开领带,将机械右眼后的导线接入钢琴,"高音部是我,中音部程鑫,低音部亚轩。"他看向我,"而你......"
"是指挥棒。"我接话,想起生父教我的第一个乐理知识。
程鑫的机械臂突然将我抱上琴凳:"弹什么?"
"《极光》。"我按下第一个和弦,"程鑫编曲,亚轩填词,马嘉祺......"
"监制。"马嘉祺推了推眼镜,导线在他脑后泛着蓝光。
宋亚轩低笑一声,将数据线插入自己的VC接口:"真他妈是个奇葩乐队。"
当三人的神经链接通过钢琴与我相连时,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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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
我站在一片星海中,面前是三道门。
第一道门后,程鑫——不,是完整的丁程鑫——正在练习室镜子前压腿,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他看见我,挑眉笑了:"迟到了啊,小星星。"
第二道门内,宋亚轩穿着初见时的白衬衫弹《梦中的婚礼》,弹错一个音就皱鼻子。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要一起吗?"
第三道门前,马嘉祺在批改我的数学作业,红笔圈出一个错误:"这么简单都能错?"
我站在原地,眼泪砸在星海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该醒了。"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是生父的气息,"现实世界还需要VC-0。"
"爸......"我转身,却只抓到一把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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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琴房的天花板在旋转。我躺在某人怀里,入眼是宋亚轩冒血丝的VC接口,和程鑫裸露在外的能源核心。马嘉祺的机械右眼已经熄灭,正用剩下的左眼瞪我:"醒了就起来,压到我导线了。"
监控屏幕上一片雪花,所有XM编号的监控窗口都变成了"连接中断"。
"成功了?"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程鑫的机械手指轻轻梳过我汗湿的头发:"星尘计划的主机过载烧毁了。"
宋亚轩突然捏住我下巴:"你他妈差点脑死亡知道吗?"他眼眶通红,"心跳停了四分钟!"
"我......"
马嘉祺突然拔掉后脑的导线:"行了,要吵出去吵。"他指向窗外,"记者还有十分钟到。"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彩虹光斑。程鑫的机械臂同时抱起我和宋亚轩:"抓紧。"
"喂!"马嘉祺在后面喊,"我怎么办?"
宋亚轩回头,笑得像只狐狸:"伤员自己爬。"
我们撞开消防通道时,远处已经响起警笛声。程鑫跑得很快,风裹着苏黎世湖的水汽扑面而来。宋亚轩在我耳边哼着跑调的《极光》,手指紧紧扣着我的。
"接下来去哪?"我问。
程鑫的机械眼在阳光下眯起:"南极。"
"为什么?"
"因为......"他低头,电子音里藏着笑意,"某人答应过要绑你去结婚。"
宋亚轩一口咬在程鑫肩上:"做梦!先过我这关!"
我在两人的争吵声中抬头,看见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
就像很多年前,三个少年在练习室打闹的午后。那时候,钢琴上摆着没写完的歌,未来还很远,而我们都以为,离别是永远不会到来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