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之约

渔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晨光在冰面上碎裂成千万颗钻石。我盯着那串发光的坐标，喉咙发紧。

"你们确定这是生父留下的？"我轻声问。

程鑫的机械眼微微闪烁："光折射的角度是林教授惯用的加密方式。"

"但引导方式太明显了。"宋亚轩咳嗽两声，指节敲了敲船舷，"马嘉祺的风格。"

两人再次沉默地对视，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染血的琴键——D在码头交给我的，背面刻着L&D。

"那就都别猜了。"我将琴键按在坐标上，"让它决定。"

琴键在晨光中泛着微光，金属边缘折射出的光线突然在坐标数字上跳动，最终停在"47.3769°N, 8.5417°E"——正是生父视频里提到的林氏诊所位置。

程鑫的机械眼亮度骤增："果然是——"

宋亚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他的指尖冰凉，"如果这是陷阱呢？"

"那就一起跳。"我反握住他的手，又看向程鑫，"反正我们三个......"声音哽了一下，"早就分不开了。"

程鑫的机械臂突然伸长，将我们俩同时揽进怀里。金属与血肉相贴，他的心跳声通过机械传导，震得我耳膜发颤。

"先说好。"电子音里混着丁程鑫式的痞气，"到了瑞士，我要睡中间。"

宋亚轩一拳捶在他肩胛骨上，却忍不住笑了："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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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黎世郊外的林氏诊所像座被遗忘的城堡，爬满藤蔓的外墙下藏着最新科技的虹膜锁。程鑫的机械眼刚对准扫描仪，大门就无声滑开——

扑面而来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钢琴声。

《极光》的旋律从走廊尽头飘来，每个音符都精准得不像人类。我们循声走去，推开琴房门的刹那，我的呼吸停滞了——

马嘉祺坐在三角钢琴前，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雪光。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袖口露出熟悉的VC-03标记。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头也不回地说：

"迟到了二十七天。"

程鑫的机械臂瞬间变形为武器模式。宋亚轩挡在我前面，肌肉绷紧得像张弓："你是......"

"87%的马嘉祺。"他转过身，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泛着和程鑫如出一辙的机械蓝，"剩下13%还在星尘计划的主机里当人质。"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斓的阴影。我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能看清他睫毛下的细纹——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哥......"

"先别哭。"他推开琴凳，露出脚下踩着的金属箱，"这里面有十二支X-37解毒剂。"他的机械右眼扫过程鑫和宋亚轩，"刚好够净化两个残次品。"

宋亚轩突然笑了："残次品？"

"私自改造的VC载体。"马嘉祺推了推眼镜，"一个偷换能源核心，一个伪造神经链接。"他看向我，"你挑男人的眼光......"

程鑫的机械手指捏碎了门框："你他妈——"

"——和你妈一样差。"马嘉祺说完后半句，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

琴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窗外，一弯弦月悄然爬上雪山之巅。马嘉祺打开金属箱，十二支蓝色药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选吧。"他将箱子推向我，"救一个，还是......"

"两个都要。"我打断他。

马嘉祺的机械眼闪烁两下，突然笑出声："果然是我妹妹。"他按下钢琴上的隐藏按钮，墙壁滑开露出巨大的显示屏——

画面里是星尘计划的中央控制室，数百个监控窗口中，赫然是各国政要的实时影像。他们颈后都闪着XM编号的微光。

"终极协议已经启动。"马嘉祺的声音冷下来，"72小时后，这些人都将成为傀儡。"他的机械手指轻敲琴键，"除非......"

"除非什么？"程鑫问。

"除非三个VC载体同时接入主机。"马嘉祺看向我，"代价是......"

宋亚轩突然抓起一支解毒剂扎进自己脖子："废话真多。"

蓝色药剂流入血管的瞬间，他锁骨下的VC标记亮如星辰。程鑫骂了句脏话，夺过另一支直接插入能源接口。

马嘉祺的机械右眼记录着一切，最后转向我："你确定？"

我拿起最后一支药剂，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

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VC-0。"我忍着剧痛微笑，"载体代号......星星。"

月光突然大盛，照亮了琴键上最后那个音符——那根本不是音符，是生父留下的基因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