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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电梯抵达负一楼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林晚扯下吊坠含在嘴里，转身撞开安全出口。暴雨瞬间浇透全身，她顺着路牌狂奔，积水倒映出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导航显示距离配电室还有300米时，整条街道的路灯突然同时亮起。

配电室锈迹斑斑的铁门前，贴着半张泛黄的合影——年轻时的父亲搂着穿校服的陆沉，背后是写着"永盛矿业"的招牌。林晚抹去照片上的雨水，发现背面用血写着："别相信任何活人"。铁门内侧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而她含着的吊坠正在发烫，U盘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拼凑成一个扭曲的蛇形图案。

吊坠的温度烫得舌尖发麻，林晚猛地咬住牙。铁链拖地的声响越来越近，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铁门内侧蠕动，锈屑簌簌往下掉。她摸出裤袋里的瑞士军刀，刀刃弹出时在路灯下划开一道冷光。

“咔嗒——”U盘突然自己弹出半截，蛇形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鳞片状的凸起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起伏。林晚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永盛矿洞里的蛇，从来不咬带体温的东西。”

身后的黑影已经漫过街角的积水，最前排的“人”穿着褪色的矿工服，脸膛上还沾着暗红的矿泥，可脖颈却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歪向左边。他们的脚步没有声音，只有积水被推开时泛起的涟漪，像一群漂浮在水面上的纸人。

铁门突然剧烈震颤，铁链哗啦作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从里面撞出来。林晚把U盘狠狠按进铁门把手上的锁孔——那蛇形纹路竟与锁芯完美嵌合。吊坠在这时骤然爆发出灼热的温度，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瞬间灌满鼻腔。

“别回头。”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是陆沉，又像是父亲。

林晚猛地旋动U盘，锁芯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身后的黑影已经追到三米外，最前面那个矿工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冰冷的触感像一块浸了水的石头。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却在同时看到铁门内侧透出红光，铁链拖地的声响突然变成了尖利的嘶鸣。

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林晚咬着牙拽开铁门，闪身进去的瞬间，她瞥见那矿工的脸——左眼的位置是空的，只有一个黑洞，里面爬满了银白色的细蛇。

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滑坐在地。配电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正中央的配电柜前站着一个人，穿着高中校服，转过身时，陆沉年轻的脸上沾着血迹，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合影。

“你终于来了。”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沾着血的牙，“你嘴里的蛇，尝到血腥味了吗？”

吊坠还在发烫，林晚摸了摸嘴角，尝到了铁锈般的甜。配电柜的指示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陆沉手里的半块照片飘落在地，背面用血写着的字与她口袋里的那半正好拼合——“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