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迟医生,那现在怎么办啊?
王姐急了。
王姐他明天还有个重要的直播,总不能顶着一身疹子去吧?
迟从欢站起身。
迟从欢先给他打一针抗组胺药,缓解一下症状。
她顿了顿,看向王姐。
迟从欢最近尽量别让他接触可能引发强烈情绪的事,尤其是愤怒。
王姐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连忙应下来。
回到急诊室时,马嘉祺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红疹似乎没那么痒了,他的手指正轻轻拂过那些红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茫然的专注。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抬起头,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像是被抓住了什么秘密。
迟从欢报告出来了,先给你打一针。
迟从欢走过去,示意护士准备注射。
迟从欢过敏原因还不明确,可能需要进一步检查。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乖乖地伸出胳膊。针头扎进去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视线却落在迟从欢胸前的工牌上——“迟从欢”。
马嘉祺迟医生。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
马嘉祺我这病……是不是很麻烦?
迟从欢正在写护理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
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礼貌的疏离,但迟从欢却从那平静底下,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迟从欢找到原因就不麻烦。
她收回目光,继续写字。
迟从欢最近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别熬夜,保持情绪稳定。
马嘉祺“嗯”了一声,视线又落回自己的手臂。红疹似乎真的消退了一些,颜色没那么鲜艳了。
注射结束后,助理扶着马嘉祺准备离开。经过迟从欢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马嘉祺迟医生,谢谢。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说谢谢,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迟从欢点点头。
迟从欢记得明天来复诊。
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急诊室门口,迟从欢拿起那份过敏原检测报告,指尖划过“阴性”两个字。
她走到窗边,看着保姆车缓缓驶离医院,车后座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总觉得,刚才马嘉祺低头看自己手臂时的眼神,不像在看过敏的疹子,更像在看一个……无法摆脱的影子。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院长发来的消息:“小欢,时代少年团那边刚才联系我,想请你做他们的随队健康顾问,你觉得怎么样?”
迟从欢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复。
迟从欢他们团队里,是不是不止马嘉祺一个人有“过敏”问题?
院长很快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丁程鑫明天上午会来做心理咨询,说是有记忆障碍。”
迟从欢好,我知道了。
迟从欢健康顾问这事我晚些给您答复。
迟从欢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那份检测报告上。她拿起笔,在“诱因”那一栏的问号旁边,添了两个字:
情绪?
窗外的天,开始蒙蒙亮了。急诊室的灯光依旧刺眼,迟从欢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想起马嘉祺手腕内侧那道浅浅的疤痕——不是外伤留下的,更像是长期被什么东西勒住,反复摩擦造成的。
像声乐训练时,为了矫正姿势,被老师用尺子反复敲打留下的痕迹。
她轻轻呼了口气,将报告放进病历夹。这个叫马嘉祺的少年,他的“过敏”,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明天,那个叫丁程鑫的男生,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故事?
迟从欢翻开新的病历页,在第一行写下:“丁程鑫,22岁,记忆障碍待查。”
笔尖落下的瞬间,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新一轮的忙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