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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真相

温柔揉碎

暴雨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浇透,哗啦啦地敲打着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江言站在原地,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滴在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季深就站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雨水打湿了他的黑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他左前臂的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车祸..."江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七年来,她一直活在自责和怨恨中。自责自己的狠心,怨恨他的不告而别。她以为是自己亲手毁掉了那段感情,以为他是受不了她的"拜金"和"势利"才选择消失。可现在,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季深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告诉你?"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告诉你我出车祸了?告诉你我爸公司破产了?然后呢?让你同情我?可怜我?江言,你当年可不是这么心软的人。"

"我不是!"江言猛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我没有!季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年她写那份分手协议,不过是想用激将法逼他留下,逼他说出真相。她知道他父亲公司出了问题,知道他最近一直心事重重。她以为只要自己说了狠话,他就会像以前一样,生气地反驳,然后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收下了那份协议。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赶来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知道?"季深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江言,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只知道你的野心,你的目标!当年是,现在也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积压了七年的怨气和愤怒:"你以为我愿意离开吗?我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念的是谁的名字?我在国外拼命打拼,没日没夜地工作,又是为了谁?"

江言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为了你?"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季深,你说是为了我?"

"不然呢?"季深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雨水的湿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我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配得上你的野心,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要让你看看,当年你看不起的那个穷小子,现在也能站在你的面前,和你平起平坐!"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像是要将她融化。江言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所以...所以你成立星辰科技,进军智能家居市场,都是为了..."她不敢说下去,不敢相信这个让她头疼不已的商业对手,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

"是为了让你后悔!"季深打断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我要让你后悔当年的绝情,后悔当年的不告而别!"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成为竞争对手吗?每次在会议上看到你,我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可我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看到你,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江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坦白弄得不知所措,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和挣扎,心里某个角落瞬间崩塌了。

"季深..."她哽咽着,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深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眼底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和无奈。他慢慢地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被雨水打湿的脸颊。

"七年了,江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我累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江言压抑已久的情绪。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季深,对不起..."她一遍遍地道歉,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季深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微微颤抖,她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着。

"别哭了..."他笨拙地安慰道,声音有些沙哑,"再哭...我就要以为你是真的后悔了。"

江言哭得更凶了,像是要把这七年的委屈、自责和思念全都哭出来。"我后悔了...季深,我真的后悔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后悔当初说了那些话...后悔没有去找你...后悔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季深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傻瓜..."他低头,在她湿漉漉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知道。"

仓库外的暴雨还在继续下着,仓库里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雨水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却并没有让人感到不适,反而像是一种催化剂,将两人积压了七年的情感彻底释放出来。

江言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慢慢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季深。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雨水和些许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温柔地注视着她,里面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你的手..."江言这才注意到他左前臂的绷带还在渗血,连忙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腕,"我们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季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地皱了皱眉:"小伤,没事。"

"怎么能没事!"江言急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都流血了!必须去医院!"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季深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乖乖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江言这才松了口气,搀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仓库外走。两人的身影在暴雨中相互依偎,一步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车边的时候,季深突然停下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江言。"江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当年的事了吗?"

江言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她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和期待,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季深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牵着她的手,打开车门,将她护送上车。然后他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缓缓地驶离了这个充满回忆的西郊仓库。

车子在暴雨中平稳地行驶着,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江言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七年前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复杂。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恋人,也不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注定要和季深重新纠缠在一起。

季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江言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季深专注开车的侧脸,看着他紧抿的薄唇,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想。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季深在急诊室处理伤口的时候,江言一直陪在他身边。医生看着季深手臂上的伤口,皱着眉头说:"怎么搞的?伤口都感染了!再晚点来,非要发炎不可!"

江言听得心惊肉跳,责怪地瞪了季深一眼。季深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冲她笑了笑。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雨已经停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季深开车送江言回家,车子停在江言家小区门口。

"上去吧。"季深转过头,看着江言,眼底带着一丝不舍。

江言点点头,却没有立刻推门下车。她看着季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季深,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季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呢?"

江言被他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我...我不知道。"

季深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江言,七年前,我没能给你一个答复。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想重新回到你的生活里。"

他的语气很真诚,眼神也很坚定。江言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深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没有逼她:"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我给你时间,慢慢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晚上七点,筑梦咖啡,别忘了。"

江言这才想起明晚和季深约好要谈项目的事,点了点头:"嗯,我不会忘的。"

"上去吧,早点休息。"季深再次催促道。

江言"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她走到小区门口,转过头,看到季深的车还停在原地,他正隔着车窗看着她。她冲着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小区。

季深看着江言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发动车子离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重新追回江言不会那么容易,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还有很多误会需要澄清。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江言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但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在西郊仓库发生的事,回放着季深说的那些话。

她知道,自己对季深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七年来,她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想要证明自己,其实也是在变相地想要证明给季深看。证明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只看重金钱和地位。

现在误会解开了,她该怎么办?接受他吗?可他们现在是商业竞争对手,这让她怎么面对公司的员工,怎么面对董事会的成员?

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头疼不已。

她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江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助理打来的。

"江总,不好了!出大事了!"助理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江言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慢慢说。"

"是...是星辰科技!他们...他们今天早上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研发的智能家居系统已经通过了国家安全认证,并且和国内最大的家电连锁企业达成了战略合作!"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整个行业都炸开锅了!我们的股价也开始下跌了!"

江言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脑子里嗡嗡作响。

季深...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想起昨晚在西郊仓库,季深温柔的眼神和真诚的话语。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只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放松警惕?

一股巨大的愤怒和失望涌上心头。江言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还相信了他的鬼话!商场如战场,他怎么可能因为过去的感情而对她手下留情?

"江总?江总您在听吗?"助理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生气和失望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马上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半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另外,把星辰科技新闻发布会的视频和相关资料全都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江总!"

挂了电话,江言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季深,你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么喜欢玩弄人心。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场商业战争,我奉陪到底!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刺眼,照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江言快速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当她走出家门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冷静、果断、雷厉风行的极境智能CEO。

她开车来到公司,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员工们一个个神色紧张,压低声音议论着什么。看到江言进来,大家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江言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走向电梯。她知道,现在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但她不能慌,她是公司的掌舵人,她必须稳住。

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江言走出电梯,助理已经等在 CEO 办公室门口了,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江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把资料递给江言,神色紧张地说道,"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江言接过资料,点了点头:"知道了。走吧,去会议室。"

她拿着资料,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会议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江言走到主位上坐下,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放,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担心公司的状况。"她开门见山,声音冰冷而有力,"星辰科技的确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我想说的是,极境智能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有最顶尖的技术团队,有最优秀的市场推广人员,还有最忠诚的客户群体。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渡过这次难关!"

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在场的人精神为之一振。大家的眼神里开始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江总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市场总监张涛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星辰科技虽然动作快,但我们极境的技术优势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没错!我们还有很多底牌没有亮出来呢!"技术部总监王强也跟着说道。

看到大家重新振作起来,江言的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鼓舞士气。

"很好!"她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们就开始讨论应对方案。张涛,你先说说市场部的看法。"

张涛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根据我们初步得到的消息,星辰科技本次推出的智能家居系统,主要是针对中低端市场。他们的优势在于价格低廉,操作简单。但他们的技术含量和安全性,肯定不如我们极境。"

"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暂时不要和他们在价格上硬碰硬。我们要突出我们的技术优势和安全保障,主攻高端市场。同时,我们要加快新产品的研发速度,尽快推出一款能够碾压星辰科技的产品!"

江言点了点头,张涛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王强,技术部那边有什么进展吗?"她看向技术部总监王强。

王强推了推眼镜,略显疲惫地说道:"我们正在全力研发新一代的智能家居系统,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突破。但要想在短时间内推出市场,恐怕还有一定的难度。"

"需要多久?"江言问道。

王强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快也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江言皱起眉头,"太长了。星辰科技肯定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样,王强,你挑选技术部最核心的人员,成立一个专项小组,全力攻关。我给你追加研发经费,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你们在两周之内拿出样品!"

王强吓了一跳:"两周?江总,这...这太困难了..."

"我知道困难!"江言的语气斩钉截铁,"但我们没有退路!如果我们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有力的反击,极境智能就真的危险了!"

她看着王强,眼神坚定:"王强,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们技术部的实力。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王强看着江言信任的眼神,心里一咬牙,用力点了点头:"好!江总,我保证,两周之内,一定拿出样品!"

"很好!"江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其他部门也要全力配合技术部的工作。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的时间,江言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详细讨论了应对方案。大家各抒己见,集思广益,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详细的反击计划。

会议一直开到中午才结束。江言走出会议室,感到一阵疲惫。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下,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季深"。

看到这个名字,江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睡醒了吗?昨晚没睡好吧?"电话那头传来季深略带调侃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江言冷哼一声:"托季总的福,睡得好得很。"

季深似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看到早上的新闻了?"

"季深,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昨晚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季深低沉的声音:"江言,商场是商场,感情是感情。我不想把它们混为一谈。"

"不想混为一谈?"江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季深,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却在背后捅我一刀!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没有甜言蜜语,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季深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但我也说过,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碾压。这是我们之间的较量,和感情无关。"

"和感情无关?"江言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季深,你真是让我恶心!"

说完,她不等季深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将他的号码拉黑了。

她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

江言无力地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原本以为,误会解开了,他们之间还有可能。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季深根本就没有变,他还是那个自私、冷酷、只想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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