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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巢中的雏鸟

致凹凸世界的他

羚角号某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雷陨(Lei Yun, 雷狮之子,约4岁)像个小号的君王,盘腿坐在一个倒扣的金属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能量耗尽的、边缘有些锋利的武器零件——这是雷狮默许的“玩具”。他紫色的眼睛扫视着其他三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审视和一丝不耐烦。他的坐姿很稳,背脊挺直,模仿着舰桥主座上的父亲。

“安,报告。”他用一种模仿雷狮命令口吻的、略显稚嫩但已初具威严的声音说道,小眉头微蹙,“上次让你观察的,佩利叔叔训练时那个‘弱点’,分析出来了吗?”他显然把安当成了自己的“情报官”。

安(An, 卡米尔之女,约3岁)安静地坐在一个铺着小块干净软垫(显然是卡米尔准备的)的角落,膝盖上放着一个由彩色线路板和微型指示灯组成的“玩具板”。她正用小手指认真地拨动着上面的微型开关,指示灯随之明灭,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她闻声抬起头,那双酷似母亲的沉静眼睛看向雷陨。

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玩具板”上的某个指示灯状态(一个无意义的习惯性动作,但显得异常认真)。然后用一种平铺直叙、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佩利叔叔训练时,左腿在连续三次高踢后,落地重心会偏移0.3秒。爸爸说,这是旧伤导致的惯性动作,非战斗状态下无法完全修正。”她精准地复述了卡米尔的分析,甚至模仿了父亲那种冷静的表述方式。

而小星 (Xiao Xing, 帕洛斯之女,约2岁)像只灵活的小狐狸,根本没在听雷陨和安的“军事会议”。她正围着精力旺盛的石头转圈,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像宝石其实是帕洛斯用废弃能量晶体外壳打磨的“漂亮石头”。

“石头~石头~看这里!”她声音甜得像裹了蜜糖,笑容灿烂,完美复刻了帕洛斯的招牌表情,“想要吗?想要这个亮晶晶吗?”她把“宝石”在石头眼前晃来晃去。当石头兴奋地扑过来时,她的小手灵巧地一翻,“宝石”瞬间消失在袖口(帕洛斯教的简单小戏法),另一只空着的手摊开,脸上是夸张的惊讶和一点点狡黠:“哎呀!不见啦!石头真笨,又被骗啦!”她咯咯笑着,显然乐在其中。

石头 (Shitou, 佩利之子,约2岁)像一头精力无处发泄的小狮子幼崽,正试图把一个沉重的金属扳手(比他胳膊还粗)举起来,小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嗯!嗯!”的用力声。听到小星的嘲笑,他立刻放弃了扳手,金瞳瞪圆,喉咙里发出不满的、类似幼兽的“呜噜”声。

 “嗷!小星坏!”他口齿还不太清楚,但气势十足。他四肢着地(佩利觉得这是最舒服也最方便的移动方式),猛地朝小星冲过去,速度很快,带着一股蛮劲。目标明确:抓住那个嘲笑他、还藏了他“亮晶晶”的小骗子!他才不管什么分析报告和弱点讨论,他的世界简单直接——被惹毛了,就扑上去!

雷陨对安的回答似乎还算满意,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嗯。记下来。下次佩利叔叔再抢我的能量块,就攻击他左腿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在制定“战术”了,尽管对象是他叔叔。

安只是默默地在她的“玩具板”上按了一个代表“记录”的按钮(当然没实际作用),然后继续低头研究她的电路。她对雷陨的“战术”没有评价,只是执行“记录”这个动作。两人形成一种奇特的、自上而下的“命令-执行”关系雏形,安静而高效。

小星尖叫着(带着笑意)躲开石头的猛扑,灵活地绕到一堆废弃缆线后面:“抓不到抓不到~笨蛋石头力气大,脑子笨笨像佩利叔叔!”她精准地戳中了佩利最常被帕洛斯调侃的点,学得惟妙惟肖。

石头更气了,追得更紧,不小心被缆线绊了一下,“噗通”摔了个结结实实。他皮实得很,没哭,反而更激起了凶性,爬起来低吼着继续追。

雷陨被小星和石头的追逐吵得皱眉,呵斥道:“安静!石头!再吵我就让安计算怎么把你绑起来!”他下意识地运用“资源”(安)来解决问题。

小星才不怕雷陨的威胁,一边跑一边朝雷陨做了个鬼脸(帕洛斯式的挑衅笑容):“略略略~雷陨凶巴巴,像雷狮伯伯!小星才不怕!”她精准地踩到了雷狮和雷陨最在意的“威严”点。

雷陨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零件“滋啦”冒出一小簇不稳定的电火花——他的元力天赋开始显现了。安立刻抬起头,沉静的眼睛看了看雷陨手中的电火花,又看了看追逐中的小星和石头,小手默默地把自己的“玩具板”往远离雷陨的方向挪了挪,避免被波及。这是她基于逻辑判断的自我保护。

石头完全没注意电火花和雷陨的怒气,他的目标只有小星。他一个猛扑,终于在小星得意忘形时抓住了她的衣角。小星“哎呀”一声,眼看要被扑倒,她眼珠一转,立刻变脸,甜腻腻地撒娇:“石头好棒!抓住了!给你亮晶晶!”她变魔术般地从另一边袖口掏出“宝石”,塞到石头手里。石头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拿着“宝石”咧开嘴笑了,忘了刚才被耍的愤怒,还献宝似的朝雷陨和安晃了晃:“看!亮!小星给的!” 小星趁机溜开一点,整理衣服,脸上带着一丝“计划通”的小得意。

舱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帕洛斯那双眼睛带着惯常的笑意扫了进来。他看到了雷陨手中未散尽的电光、安默默挪开的玩具板、小星整理衣服时狡黠的眨眼、以及石头拿着“假宝石”傻乐的样子。

“哎呀呀~”帕洛斯没有进来,只是用气声低笑,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玩味,“真是热闹的小怪物们……这出戏,可比老爸们的日常精彩多了。”他轻轻关上门,仿佛从未出现过,把这片小小的、充满火药味又生机勃勃的秘密基地,留给了这四个背负着特殊使命与复杂血缘的“小遗物”们继续演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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