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缱绻泪语，情溺温柔

魏无羡仰头时，月光顺着他天鹅般优美的颈项蜿蜒而下，在锁骨处凝成晶莹的泪滴。那双浸满水光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的绯色被泪水晕染得愈发艳丽，像是春日里最浓烈的晚霞泼洒在白玉般的面庞上。他颤抖的睫毛如蝶翼轻颤，每一次开合都抖落细碎的泪光，倒映着江澄骤然收紧的瞳孔。

江澄喉结滚动，喉间泛起铁锈般的涩意。眼前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泪痕蜿蜒，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嫣红的唇瓣因抽噎微微肿胀，勾勒出脆弱又诱人的弧度。他伸手的动作带着迟疑，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魏无羡泛红的眼尾，指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肌肤下滚烫的温度。

“江澄……”魏无羡突然抓住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将冰凉的掌心按在自己湿润的脸颊上。他的皮肤细腻如绸缎，带着泪水的湿润触感让江澄指尖发麻。少年偏头时，柔软的唇擦过江澄的手腕，喉间溢出的呜咽声顺着血脉窜上心头，“别丢下我……”

江澄的呼吸陡然凌乱，另一只手不受控地抚上魏无羡后颈。指尖陷进细软的发间，触到凸起的蝴蝶骨，单薄的触感让他心口一揪。他将人往怀里带时，魏无羡顺势贴上他的胸膛，乌发扫过江澄的下巴，发间若有似无的莲花香混着泪湿的气息，搅得人头晕目眩。

魏无羡的手指死死攥着江澄的衣领，指节泛着青白。当他抬起头时，睫毛上的泪珠正巧落在江澄锁骨凹陷处，冰凉的触感让少年浑身战栗。江澄低头的瞬间，两人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魏无羡嫣红的唇近在咫尺，微微张开时能看见粉嫩的舌尖，像是在无声恳求。

“我在。”江澄声音沙哑得厉害，拇指摩挲着魏无羡泛红的眼尾，指腹擦过泪痣时，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抖。他的手掌覆上魏无羡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渗入皮肤，“再哭……”话未说完，魏无羡突然将脸埋进他颈窝，鼻尖蹭过敏感的皮肤，呼吸灼热。

江澄的手臂下意识收紧，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魏无羡纤瘦的脊背。少年滚烫的泪水渗进衣领，顺着他紧实的胸膛滑落，所过之处都泛起细密的战栗。魏无羡的手指不安地抓着他后背，指甲隔着衣料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痒意，却让江澄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不会放开你。”江澄低头吻上魏无羡的发旋，唇瓣擦过柔软的发丝。他的鼻尖蹭过少年汗湿的额头，尝到咸涩的泪水。魏无羡突然仰起脸，湿润的眼眶里盛满依赖，江澄鬼使神差地低头，唇擦过对方颤抖的眼角，尝到比莲花坞的莲子更苦的咸涩。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成缠绵的轮廓，魏无羡蜷缩在江澄怀中，像是被暴雨打湿的白鹭。江澄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揉动，指尖偶尔擦过凸起的脊椎，换来少年一声带着鼻音的呜咽。他低头时，魏无羡细软的发丝扫过他的嘴唇，痒意顺着神经蔓延，却比云梦的桂花酿更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