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鼻尖还萦绕着魏无羡发间混着泪水的莲香，怀中的人突然不安地扭动，薄衫下的腰线擦过他掌心，惊得少年浑身紧绷。魏无羡仰起脸时，月光将他眼尾的泪痣映得鲜红欲滴，沾着泪痕的睫毛扑闪如蝶，在江澄心口投下细密的震颤。
“真的不会赶我走？”沙哑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执拗，魏无羡的手指无意识揪着江澄衣襟，指甲在对方心口处轻轻刮蹭。江澄喉结滚动，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指尖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像一簇小火苗在皮肤上跳跃。他突然扣住魏无羡的手腕，将人整个按进被褥里，木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再问一句，就把你扔去喂狗。”江澄俯身时，抹额垂落扫过魏无羡泛红的脸颊，发间的松香混着对方身上的泪湿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成网。他的膝盖抵在魏无羡身侧，布料下紧实的肌肉隔着衣料相触，魏无羡突然环住他脖颈，脚踝也缠上来勾住他的小腿。
“你舍得？”魏无羡仰起脖颈，天鹅绒般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滑动。江澄的目光不受控地被那处吸引，鬼使神差地低头，嘴唇擦过对方冰凉的皮肤，尝到残留的咸涩泪痕。魏无羡浑身一颤，指尖深深陷进他后背的肌肉里，“江澄……”
这声呼唤带着尾音的颤抖，像根羽毛扫过江澄的心脏。他猛地撑起上身，却见魏无羡湿漉漉的桃花眼蒙着层水雾，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粉嫩的舌尖。少年凌乱的黑发铺散在枕上，发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锁骨处还沾着几滴未干的泪珠，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别动。”江澄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伸手拂开魏无羡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湿润的皮肤，他这才发现少年额头烫得惊人，“你在发烧？”语气瞬间染上怒意，却在对上魏无羡委屈的眼神时，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起身要去倒茶，却被对方拽住袖口，力道虚弱却固执。
“别走……”魏无羡拽着他重新跌回榻上，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月光透过窗棂斜斜洒在少年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条，垂落的发丝拂过江澄发红的耳尖。江澄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魏无羡睫毛下还沾着泪珠，眼尾绯红如霞，偏生嘴角又勾起抹得逞的笑，“江澄也会担心我？”
“担心你死在蓝氏给江家丢脸！”江澄别过脸，耳尖却烧得通红。他伸手要推开魏无羡，掌心却按在对方单薄的后背上，隔着布料能摸到凸起的脊椎。魏无羡突然将脸埋进他颈窝，湿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那江澄帮我降温好不好？”说话间，滚烫的脸颊蹭过江澄冰凉的耳垂。
江澄浑身僵住，感受着身上人滚烫的体温透过层层布料渗过来。魏无羡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游走，时不时勾住束带轻扯，惹得他心跳如擂鼓。“魏无羡！”他咬牙警告，却被对方突然抬头的动作惊得屏住呼吸——少年眼底水光潋滟，月光映在瞳孔里碎成银河，嫣红的唇近在咫尺，像是要将人溺毙在这片温柔里。
就在两人鼻尖将要相触的瞬间，魏无羡突然泄了气般瘫软下来，滚烫的额头抵着江澄的。“我好困……”呢喃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少年睫毛轻颤，在江澄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江澄望着怀中昏沉睡去的人，突然想起儿时在莲花坞，魏无羡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枕着他的腿打盹。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替魏无羡掖好滑落的被角。指尖抚过少年泛红的脸颊，触感滚烫又柔软。魏无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嘴角却勾起抹安心的笑。江澄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那些错过的岁月，喉间突然泛起酸涩。
窗外，云深不知处的夜静谧安宁，只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江澄低头吻了吻魏无羡汗湿的额头，轻声道：“傻子，我怎么会赶你走……”怀中的人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抓住此生唯一的温暖。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未说完的誓言，都揉进了这漫漫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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