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十一娘坐在主位上,怀里抱着琵琶,见人闯进来,只是淡淡一笑
路人女“诸位官爷,深夜到访,是来买茶,还是听曲?”
路人男“少废话!跟我们回衙门!”捕快们刚要上前
两侧的屏风突然被踹开,两个浑身覆盖着陶片的壮汉走出来,正是十一娘复活的“勇士”
他们拳头像铁锤般砸来,捕快的刀砍在身上只留下白痕,转瞬就被掀翻了四五个
卢凌风的长戟破空而来,戟尖擦着壮汉的脖颈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卢凌风“你们先走!”他冲捕快们吼道
长戟横扫,逼退两个壮汉
捕快们哪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十一娘放下琵琶,拍了拍手,十几个黑衣杀手从梁上跃下,个个手持短刃,招式狠辣
卢凌风以一敌众,长戟舞得密不透风,可那两个陶片壮汉却像打不死的怪物,明明被戟尖刺穿肩胛,竟还能扑上来撕咬
卢凌风眼睛!打他们眼睛!卢凌风看准其中一个壮汉的眼眶——那里没有陶片,只有浑浊的眼珠
他猛地矮身,长戟反手一挑,精准刺入壮汉眼眶
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陶片纷纷剥落,轰然倒地化作一滩碎泥
另一个也被他如法炮制,转眼便解决了
可十一娘的箭已在弦上
卢凌风侧身躲过第一箭,却没注意脚下的石板突然翻转,一个巨大的铁笼“哐当”落下,将他罩在里面
路人男“卢中郎!”捕快想冲过来,却被杀手拦住
卢凌风“快走!”卢凌风在笼里怒吼,用长戟死死抵住笼门,“去找苏无名!”
十一娘站在笼外,手里把玩着箭羽
路人女“卢凌风,你毁我生意,杀我护卫,今日就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她抬手示意,屋顶的弓箭手已搭箭上弦
就在箭雨即将落下的瞬间,地面突然“轰隆”一声裂开个洞,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从洞里爬出来,正是费神医
费神医他抹了把脸上的泥,举着个药锄:“谁在吵老夫睡觉?”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十一娘的弓箭手忘了放箭,卢凌风也停住了挣扎
苏无名紧接着,苏无名也从洞里探出头,拍了拍身上的土:“费老,我说轻点……”
苏无名他抬头看见铁笼里的卢凌风,还有高台上的十一娘,瞬间反应过来,“快!进洞!”
路人男二高台上,戴着方相面具的许仙长突然起身:“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羽箭呼啸而来,卢凌风用长戟劈开铁笼的缝隙,费神医一把将他拽进洞,苏无名紧随其后,反手将一块石板盖回洞口
箭雨全落在空笼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洞下是条狭窄的暗道,费神医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往前走,尽头竟是间简陋的药庐,正是他当年在鬼市的住所
卢凌风“呼……”卢凌风靠在墙上喘气
发现苏无名怀里的布料被汗水浸得湿透,那股异香更浓了
费神医拿起布料闻了闻,突然一拍大腿
费神医“是返魂香!老夫想起来了!这香味混着曼陀罗和龙脑,能让人产生幻境,还能防腐!”他转身翻找药柜,“西市署的康元礼,后院种着不少奇花异草,我当年在鬼市见过他卖这香!”
苏无名苏无名点头:“难怪康元礼说鬼市有这东西,他根本就是源头之一。”
外面传来十一娘的怒吼和翻找声,却没人能找到暗道入口
药庐里的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返魂香、长安红茶、方相面具、复活的怪物,这背后藏着的阴谋,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苏无名“先歇口气。”苏无名递给卢凌风一块干粮,“等天亮,我们去会会康元礼。”
卢凌风卢凌风接过干粮,咬了一大口,忽然笑了:“下次你再搞暗道,提前说一声。”
苏无名苏无名也笑了:“下次争取让你走正门。”
费神医费神医在一旁捣着草药,哼了一声:“你们俩,活着就好。”
天刚蒙蒙亮,长安县衙的门就被敲响了
元县令站在院里,见了苏无名,脸上堆起关切的笑
路人男“苏先生,昨夜去鬼市探查,没出什么岔子吧?我昨晚来找你,没见着人,可担心坏了。”
苏无名刚要答话,旁边的郑相宜和薛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昨晚他们守在县衙外,压根没见元县令来过
郑相宜郡主轻轻咳了声,没点破,只道:“先生吉人天相,能有什么事。”
苏无名苏无名顺势笑道:“让元县令挂心了,两次去鬼市都没查到关键,实在难以启齿。”
路人男“苏先生谦虚了。”元县令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自得,“我在长安当县令这些年,手下六位县尉都升了官,依我看,先生的前途可比他们光明多了。”
他又寒暄几句,才慢慢离去
薛环等人走远,薛环忍不住凑到郑相宜身边,小声问:“郡主,元县令说他手下县尉都升官了,怎么他自己……”
郑相宜瞥了眼元县令远去的背影,他走路时左脚明显有些拖沓
郑相宜“他天生脚有残疾,按律是升不了更高职位的。”少年的关心让她心里微暖,说话时语气也柔和了些
薛环“哦”了一声,看着她被晨光染成金色的发梢,脸颊悄悄热了
苏无名苏无名把还在打盹的费神医拽起来:“走,去西市署。”
康元礼的府第看着寻常,家仆却拦在门口,一脸警惕
路人男三“我家主人不在,诸位请回。”
褚樱桃直接把腰间的长剑往桌上一拍,剑梢扫过茶盏,碎瓷声吓得家仆脸色发白
褚樱桃“不在?那我们自己进去等。”她推着苏无名往里走,费神医紧随其后
后院竟种满了奇花,花瓣是诡异的紫黑色,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费神医费神医摘了片叶子捏在手里,凑到苏无名耳边:“就是这个,返魂香的原料。”
正说着,康元礼从外面回来,见他们在院子里,脸色顿时沉了
路人男二“苏先生私闯民宅,是何道理?”
苏无名“只是想讨几朵花回去研究。”苏无名指着那些花,“康令主这花养得不错。”
路人男二“这是替人代种的,不便相送。”康元礼一口回绝,语气生硬
几人没再多说,寒暄几句便告辞
刚走到门口,康元礼的家仆就追了出来,手里捏着几朵花
路人男三气急败坏地喊:“这老头偷摘花!”
费神医缩在苏无名身后,嘿嘿直笑
路人男二康元礼见状勃然大怒:“敢在我府里偷东西?给我拿下,杖毙!”
郑相宜赶到时,正见康元礼指着费神医怒喝“杖毙”
郑相宜她不等家仆动手,已将皇上御赐的见牌亮了出来,金牌在日头下泛着冷光:“康令主,好大的胆子。”
见牌上“如朕亲临”四字刺得人眼疼,康元礼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忙躬身行礼
路人男二“不知郡主驾到,属下失仪。”
郑相宜“这人是我带来的,你动他试试?”郑相宜瞥了眼被家仆按住的费神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现在,放了他。”
康元礼哪敢再犟,悻悻挥手让家仆退下
费神医揉着胳膊刚要跳脚,苏无名悄悄朝郑相宜递了个眼色,下巴往院角那丛紫黑色的花扬了扬
郑相宜郡主立刻会意,指着那些花道:“这些花草看着新奇,本郡主瞧着喜欢,一并带走赏玩。”
路人男二康元礼脸色骤变:“郡主,这花……”
郑相宜“怎么?”郑相宜把玩着见牌,金牌边缘在他眼前晃了晃,“本郡主拿几朵花,还要向你报备?”
康元礼喉头滚了滚,终究没敢再说一个“不”字
眼睁睁看着郡主把花放进费神医竹筐中
费神医直到走出康府大门,费神医才咋舌:“还是郡主厉害,这见牌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郑相宜郑相宜瞥了眼苏无名,见他正低头研究花瓣,嘴角噙着抹浅笑,便也跟着笑了:“再厉害,也得苏先生递眼色不是?”
苏无名抬头,与她相视一笑
那捧沾着泥土的奇花,在竹筐里微微颤动,像藏着无数待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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