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向楼顶，语气中添了几分神秘
路人男“诸位请看，这参天楼共三十六层，而最顶上那层‘天外天’，寻常人绝难踏足，唯有得天子恩准，方能登楼俯瞰长安全景。”
使团众人纷纷抬头，望着那隐在云气中的“天外天”，眼中满是惊叹与好奇
夜色渐深时，裴坚却跟着内侍冯寒，踏着陡峭的阶梯登上了“天外天”
晚风拂动他的官袍，先皇的身影在昏黄的宫灯下显得格外肃穆
太上皇“若他日我们所图之事能成”
先皇的声音低沉而郑重，目光扫过楼下万家灯火
太上皇“便在此处设宴，宴请所有功臣——而你，裴坚，定是这第一大功臣。”
裴坚闻言，心中一震，连忙躬身行礼，指尖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昏暗中，无人看清他脸上是喜是忧
次日清晨，长安城门刚开，一队人马便缓缓驶入——正是苏无名、卢凌风一行人
老仆苏伯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当即快步迎上前，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花
芍药则提着裙摆跑在前面，看到褚樱桃时，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叽叽喳喳地问着西行路上的趣事
众人刚踏入郡主府，裴喜君便向苏无名拱手道别
裴喜君“苏兄，父亲传信催得急，我需先回家一趟，后续事宜再与诸位汇合。”
苏无名点头应下，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再看身旁众人风尘仆仆却难掩疲惫的模样，心中隐隐觉得，这热闹的长安城里，怕是藏着比西行路上更难解的迷局
次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裴府书房的宣纸上投下细碎光斑
裴坚手持茶盏，指腹反复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却迟迟未曾饮下
他抬眼看向立在桌前的裴喜君，平日里温和的目光里添了几分凝重，终是缓缓开口
路人男三“喜君，为父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裴喜君见父亲神色不对，心中已隐约有了预感，她轻轻颔首
裴喜君“父亲请讲。”
路人男三“你对卢凌风的心意”
裴坚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顾虑
路人男三“如今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可你该清楚，卢凌风是皇上亲点的人，近来在朝中处处被针对，不少人盯着他的错处想发难。你与他走得近，便是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层隐忧
路人男三“更何况，你私下认苏无名为义兄，朝野上下也有耳闻。苏无名是公主一手栽培的人，眼下朝堂局势微妙，为父若被卷进‘皇上’与‘公主’的派系之争里，稍有不慎，便是满门风险。”
裴喜君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袖
她怎会不知父亲的难处？裴家世代为官，最忌卷入皇权纷争，父亲如今夹在中间，早已如履薄冰
她望着父亲鬓边新添的白发，鼻尖微微发酸，原本到了嘴边的反驳，终究化作一声轻应
裴喜君“女儿明白父亲的顾虑，也知道您是为了裴家、为了女儿好。您放心，我……我暂时不会再与卢凌风来往了。”
说这话时，她眼底的光暗了暗，想起往日与卢凌风并肩查案的时光，心中满是不舍，却也只能压在心底
父女俩正沉默着，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路人女二“小姐，郡主府的芍药姑娘来了，说有东西要送您。”
裴喜君起身迎出去，只见芍药捧着一个描金漆盒，笑容明媚
芍药“喜君小姐，我家郡主知道您回了长安，特意让我给您送几张幻术大会的门票。中秋那天在参天楼举办，听说各国幻术师都会来，可热闹了！”
裴喜君接过漆盒，指尖触到盒面精致的花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笑着道谢
裴喜君“替我多谢郡主，有心了。”
芍药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
芍药“小姐要是想去，到时候我来接您？”
裴喜君刚想点头，书房里的裴坚却走了出来，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路人男三“不必麻烦芍药姑娘了，中秋前后府中事务多，喜君怕是抽不开身。”
芍药愣了一下，见裴坚神色严肃，便知不便多言，只好笑着应了声
芍药“那我先回府复命了”
转身离开了裴府
待芍药走后，裴喜君不解地看向父亲
裴坚望着飘落的梧桐叶，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路人男三“喜君，你以为郡主这‘立场’二字，是轻易能看透的？她的根，早扎在长安最复杂的脉络里了。”
路人男三“先说先帝那边”
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
路人男三“郡主三岁便入宫，是先帝亲手教她读书习礼的。那年先帝在御花园教她认牡丹，说‘花有风骨，人亦当如是’，这话后来郡主常挂在嘴边。先帝虽退居上阳宫，可朝中旧部遍布，每逢佳节，郡主必亲自去上阳宫问安，连先帝爱吃的枣泥糕，都要让芍药提前三天在府里现做。去年冬日本该是皇上设宴，先帝却特意传旨召郡主伴驾赏雪，那一日的赏赐，从东珠到锦缎，摆满了郡主府的偏厅——你说，这份养育之恩、君臣之谊，郡主能轻易割舍吗？”
裴坚顿了顿，目光转向书房墙上挂着的《长安舆图》，语气又添了层复杂
路人男三“可她与皇上，又是另一重情分。两人自幼在宫中一同长大，皇上当年还是太子时，曾为了护着郡主，在御马监被惊马踢伤了腿，躺了整整半个月。郡主守在床边，亲自熬药换药，连太医都说‘太子殿下能好得这么快，多亏了郡主的细心’。后来皇上登基，第一道旨意便是封郡主为‘岁安郡主’，赐府邸、赏仪仗，比对待亲妹妹还要上心。上个月朝会，有人参奏郡主府的护卫逾矩，皇上当场便驳回了奏折，说‘郡主是朕的故人，些许小事，不必苛责’——这份青梅竹马的信任，寻常臣子哪能比？你说郡主若真要选边，能不顾及这份情分吗？”
说到此处，裴坚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舆图上长安西市的位置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难辨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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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020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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