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男“送客，我还要饮酒作乐，别让外人扫了雅兴。”
走出官邸，刚踏上归途，郑相宜压抑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住，脚步猛地一顿，脸色铁青
郑相宜“岂有此理！我出身贵族，往来皆是王公大臣，从未有人敢这般敷衍轻慢！他分明是故意装糊涂，定是藏着线索不肯说！”
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愤怒，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
褚樱桃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
褚樱桃“相宜，别气坏了身子。你看他那样子，醉是真醉，装也是真装——若心里没鬼，何必对沙斯之名反应异样，又对贺兰雪的事避而不谈？他越是敷衍，越说明我们找对了人，只是他有顾虑，不肯轻易吐口罢了。”
苏无名也点头附和
苏无名“樱桃说得对。王元通当年因耿直获罪，又受狄公赏识，绝非这般沉迷酒色之人。他今日的放浪，或许是自保，或许是怕牵扯其中。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慢慢寻访，总能找到让他开口的法子。”
郑相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郑相宜“先生说得对，不能让他看轻了。无论他藏着什么，我们都要查出来，绝不能让线索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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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提着刚买的烤驼峰，一路小跑往幽怨楼赶——这是卢凌风特意吩咐的，说贺兰雪或许爱吃西域风味
刚走到鬼市外的荒坡，一只黑鹰突然从空中俯冲而下，利爪直扑他手中的食盒
小乞丐惊呼一声，躲闪不及被鹰爪带倒，重重摔在地上，瞬间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乞丐悠悠转醒，只觉得后背有些疼，食盒滚在一旁，烤驼峰虽沾了点土，却还能吃
他没多想，拍了拍身上的灰，捡起食盒继续往幽怨楼走，顺利把东西交给了贺兰雪
回到郡主府，小乞丐想把被老鹰袭击的事告诉卢凌风，却得知他出去了，只有薛环在院子里练刀
路人男三“薛参军，我刚才被老鹰袭击了！”
小乞丐拉着薛环的衣袖说道
薛环收刀回头，闻言笑了笑
薛环“许是只饿极了的野鹰，碰巧罢了，没受伤吧？”
见小乞丐摇头，便嘱咐道
薛环“没事就好，明天还按将军说的，给贺姑娘送吃的去。”
傍晚，卢凌风回到郡主府，一进门就看见苏无名正捧着《沙斯传》看得入神
卢凌风“苏无名，我发现这书里有古怪。”
卢凌风走上前，语气凝重
卢凌风“作者写天后立控鹤府、贬斥忠臣，字里行间竟无半分反感，反倒对狄公多有讽刺，说他‘过于迂腐，识人不明’。”
苏无名抬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苏无名“我初读时只关注沙斯线索，没太留意，后来再翻，也察觉了这一点。”
他指尖敲击着书页，眉头紧锁
苏无名“我曾想过，作者会不会是天后旧部，或是对狄公心怀怨怼之人……但又觉得不对，他对狄公旧事知之甚详，若真怨恨，又何必费心思写这本书？”
话锋一转，苏无名问道
苏无名“利用贺兰雪抓沙斯，你有几分把握？”
卢凌风摇了摇头，语气无奈
卢凌风“她对朝廷戒心极重，油盐不进，想让她配合，难如登天。”
正说着，薛环推门进来
薛环“苏先生，师傅，我发现监视贺兰雪的不只是我们，杜长史也派了人，而且看那架势，对抓沙斯势在必得。”
苏无名放下书，缓缓道
苏无名“这也难怪。杜铭盯了贺兰雪十二年，当年狄公病重时，特意把监视贺兰雪、等待沙斯现身的任务托付给了他。十二年如一日，不避艰险，不图名利，这份重情重义，实在难得。”
卢凌风闻言，心中对杜铭的芥蒂消了几分
卢凌风“原来如此……那我们要不要和他联手？多个人多份力。”
苏无名沉吟片刻
苏无名“杜铭性子执拗，又对薛环心存偏见，恐怕不愿与我们合作。但眼下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抓沙斯，只要不互相拆台，各自行事也未必不可。”
薛环攥了攥拳头
薛环“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会查下去。沙斯一日不除，长安就一日不得安宁。”
卢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
卢凌风“说得好。明日我再去幽怨楼试试。”
次日晨光微熹，卢凌风揣着一盒长安新出的玫瑰胭脂，再次来到幽怨楼
这胭脂是他特意打听来的，据说色号艳而不妖，最衬女子肤色
鸨母见是他，不敢怠慢，连忙引他上了三楼
贺兰雪开门时，眼底还带着几分疏离，可当卢凌风将胭脂盒递过去，轻声道
卢凌风“听闻姑娘爱洁，这胭脂是上好的花露调制，无铅毒，送你试试。”
她迟疑着接过，指尖划过精致的锦盒，无意间瞥见包装纸上印着的小字——“逆贼沙斯已伏法，以正国法”
刹那间，贺兰雪浑身一震，锦盒“啪”地掉在地上，胭脂撒了一地
她捂住脸，泪水毫无征兆地从指缝间涌出，肩膀剧烈颤抖，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积压了十二年的委屈与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
卢凌风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静静陪着——他知道，这泪水里，有对过往的怨，有对命运的叹，或许还有对那个男人复杂的情愫
哭了许久，贺兰雪才渐渐收住泪，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湿痕，眼神变得清明而决绝
她抬眼看向卢凌风，语气带着几分沙哑
路人女二“沙斯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来找我？”
卢凌风沉吟片刻，坦诚道
卢凌风“我不瞒你，布告上的‘沙斯’，身份尚未确认。我来找你，一是怕你被沙斯的仇家寻仇——他树敌颇多，如今传言他已死，仇家定会迁怒于你；二是想带你离开这幽怨楼，给你一个安稳的去处。”
贺兰雪望着他真诚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这些日子，小乞丐每日送来的吃食，卢凌风一次次的登门，没有逼迫，只有尊重，让她冰封的心渐渐松动
她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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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012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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