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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归巢

真假千金:错位玫瑰

书房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不了客厅里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和混乱。苏明远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死气沉沉的花园。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烟雾缭绕,却驱不散心头的冰冷和沉重。

那份加急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像一个烧红的铁块,静静躺在身后的实木书桌上。封面上“苏明远”、“许雅茹”与“苏玥”三个名字并列,冰冷而刺眼。结果,清晰无误地印在最后一页,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的眼球,也扎穿了他维系了十八年的认知堡垒——苏玥,那个躺在急诊室、浑身是伤的女孩,才是他和许雅茹的亲生骨肉。而林晚……报告上冰冷的“排除亲生关系”几个字,彻底斩断了她与苏家血脉的虚假链接。

十八年的父女情分,在铁证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被戳破的华丽糖纸。愤怒、被愚弄的羞耻、对亲生女儿流落在外的锥心愧疚……种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滚、撕扯。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压不住那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戾气。那个调换婴儿的人……他一定要把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门外,林晚的哭声如同哀乐,断断续续,带着刻意放大的凄楚和无助,透过门缝钻进来。这曾经让他心软的哭声,此刻听在耳中,却只余下虚伪和刺耳。她哭的,是她即将失去的荣华富贵,是她摇摇欲坠的完美人生。苏明远眼神冰冷如铁。

“明远!明远你开门!”许雅茹带着哭腔的拍门声响起,充满了不解、恐慌和被背叛的痛楚,“你不能这样对晚晚!她是我们的女儿啊!那个报告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晚晚!”

弄错?苏明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急诊室那个女孩手腕上滴血的心形胎记,妻子当年反复提及的梦境,还有这份加急出炉、不容置疑的DNA铁证……这一切,都在无情地嘲笑着他们夫妻十八年来的愚蠢。

他掐灭雪茄,猛地转身,一把拉开了书房的门。

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许雅茹泪流满面,妆容全花,正徒劳地拍打着门板;林晚瘫倒在顾承宇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顾承宇紧抿着唇,眉头深锁,扶着林晚的手臂肌肉紧绷,看向苏明远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疑问;管家老陈垂手肃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眼底却藏着惊涛骇浪。

“弄错?”苏明远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瞬间冻住了门外的所有声音。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直直刺向林晚,“林晚,你自己说,报告有没有弄错?”

林晚浑身剧震,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上苏明远那双毫无温度、仿佛能洞穿她灵魂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张了张嘴,想继续哭诉,想否认,想辩解,但在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逼视下,所有的谎言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承宇的胳膊,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承宇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抖和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心头疑云更重。林晚的反应,不是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而是……一种被揭穿底牌的、赤裸裸的恐惧!

“明远!你吓到晚晚了!”许雅茹扑过来,试图将林晚护在身后,像护崽的母鸡,“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

“好好说?”苏明远打断她,将手中的报告“啪”地一声摔在旁边的矮几上,纸张散开,那刺眼的结论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你自己看!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看看我们养了十八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许雅茹颤抖着手,拿起报告。当“排除亲生关系”那几个冰冷的字眼撞入眼帘时,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报告纸从她指间滑落,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她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看报告,又看看哭得几乎昏厥的林晚,再看看满脸寒霜的丈夫,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痛楚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呜咽,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伯母!”

“雅茹!”

顾承宇和苏明远同时惊呼。顾承宇眼疾手快,一把放开林晚,扶住了晕厥的许雅茹。苏明远也快步上前,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快!叫家庭医生!”苏明远厉声吩咐管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佣人惊慌地跑来跑去,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林晚被彻底遗忘在沙发角落,无人理会。她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许雅茹,看着苏明远脸上那真实的担忧和慌乱,那是刚才面对她时从未有过的表情!一股冰冷的恨意和巨大的恐慌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完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

***

市立医院,普通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苏玥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左肩和左腕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沉静的眼眸已经睁开,里面是一片经历过风暴后的、近乎死寂的平静。

养父苏强像只受惊的老鼠,在病房里焦躁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彪哥只给三天时间……三天!五十万啊!就是把我们全家卖了也凑不出来啊……”他偷瞄着病床上的苏玥,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光,“玥玥……要不……要不你再想想办法?彪哥说了,只要你肯……”

“闭嘴!”苏玥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割断了苏强未尽的污言秽语。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剥落的墙皮。手腕内侧的伤口隐隐作痛,那块心形胎记被纱布包裹着,像一道隐秘的烙印。急诊室里那个男人震惊探究的目光,如同幽灵,在她脑中挥之不去。那目光……让她莫名地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无法掌控的暗处悄然改变。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气质冷硬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无视了旁边惊慌失措的苏强,径直走到苏玥床边。为首的男人微微躬身,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苏玥小姐,苏先生请您跟我们回去。”

苏玥的瞳孔骤然收缩。“苏先生?”她嘶哑地问,心头的不安瞬间放大。

“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明远先生。”男人清晰地回答,“您是苏先生的亲生女儿。我们来接您回家。”

轰——!

如同平地惊雷在耳边炸响!

亲生女儿?苏明远?苏氏集团?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比彪哥的拳头更让她眩晕!她只是一个挣扎在底层、被养父视为累赘和筹码的孤女,怎么可能和那个高高在上、只在电视财经新闻里见过的商业巨擘扯上关系?亲生女儿?荒谬!这一定是彪哥或者养父设下的新圈套!

“我不认识什么苏先生!你们找错人了!滚出去!”苏玥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了肩膀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却倔强而警惕地瞪着来人。

“苏玥小姐,请您配合。这是苏先生的命令。”黑衣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身后的另一人已经上前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我不去!放开我!”苏玥厉声反抗,但她重伤未愈的身体在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她被强行从病床上扶起,动作不算粗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抢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苏强在一旁色厉内荏地叫嚣着,试图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黑衣人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吓得噤若寒蝉。

苏玥被半扶半架地带离了充斥着绝望和腐朽气息的病房,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八年、如同泥沼般的“家”。她甚至没有再看苏强一眼。养母赵淑芬不在,或许是去筹那根本不可能筹到的“救命钱”了。也好,省得她看着心碎。

她被塞进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黑色轿车后座。车窗隔绝了外面灰蒙蒙的世界,也隔绝了她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手腕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心形胎记的位置传来阵阵灼热感。亲生女儿?苏家?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强行拖拽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前方等待她的,不是救赎,而是另一个未知的、充满荆棘的牢笼。

***

当黑色轿车驶入那片如同城堡般宏伟、戒备森严的别墅区时,苏玥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景致——修剪得如同绿色地毯的草坪,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一栋栋风格各异却都极尽奢华的建筑……她只觉得一阵阵反胃。这不是家,这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黄金鸟笼。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气势恢宏的欧式别墅前。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早已垂手肃立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车门打开,苏玥被带下车。深秋傍晚的风带着寒意,吹拂着她单薄破旧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她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下,仰望着眼前这栋如同宫殿般的建筑,巨大的压迫感和格格不入的自卑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肩膀和手腕的疼痛提醒着她不久前经历的暴力,而眼前的一切,是另一种无形的、更令人窒息的暴力。

她被引领着走进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夺目,几乎刺伤她的眼睛。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冷的、高级香氛的味道。奢华,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苏明远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脸色沉郁,眼神复杂地审视着门口这个突然出现的、与他血脉相连却无比陌生的女儿。许雅茹靠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和茫然,看着苏玥的眼神充满了困惑、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她的骨肉,而是一个闯入者,一个破坏了她完美生活的灾星。

林晚则坐在许雅茹身边,紧紧依偎着她,像只寻求庇护的幼鸟。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精致的米白色家居服,脸上泪痕已干,重新补了淡妆,只是眼睛还红肿着,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当苏玥走进来时,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依偎着许雅茹的手臂收得更紧,看向苏玥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淬了毒的敌意和深深的戒备,像一条盘踞在领地里的毒蛇,竖起了冰冷的鳞片。

苏玥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三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审视、排斥、敌视。没有一丝一毫的欢迎。她挺直了疼痛的脊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转身逃离的冲动。她像一件被强行塞进这个空间的、不合时宜的垃圾,无处安放。

“苏玥,”苏明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这是你的母亲,许雅茹。”他指了指旁边神情恍惚的许雅茹,又指了指林晚,“这是林晚,以后……是你的姐姐。”

姐姐?苏玥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林晚那张写满敌意的脸,心中冷笑。这声“姐姐”,她叫不出口。

“你的房间在二楼,张妈会带你上去,先安顿下来。”苏明远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应,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带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他需要时间消化,需要处理林晚带来的烂摊子,也需要想想如何面对这个从天而降、带着满身伤痕和底层气息的亲生女儿。

“等等!”一个充满少年桀骜和不耐烦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响起。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限量版潮牌卫衣、染着几缕嚣张银发的高大少年,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了下来。他大概十五六岁年纪,眉眼间依稀能看出苏明远的影子,只是神情叛逆,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突然闯入者的审视和不屑。正是苏家的小儿子,苏皓然。

他几步走到苏玥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她洗得发白的旧外套、磨边的牛仔裤、还有那缠着绷带的肩膀和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喂,你就是那个‘真千金’?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他的目光转向林晚,带着明显的维护,“晚晚姐才是我们苏家的人!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我告诉你,这个家不欢迎你!”

“皓然!住口!”苏明远厉声呵斥,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怒意,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制止。

苏皓然撇撇嘴,挑衅地瞪了苏玥一眼,径直走到林晚身边坐下,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晚晚姐别怕,有我在呢!谁也别想欺负你!”

林晚顺势靠向苏皓然,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阴冷。

苏玥看着眼前这“姐弟情深”的一幕,看着苏皓然毫不掩饰的敌意,看着许雅茹依旧茫然排斥的眼神,看着苏明远那沉重的审视,最后,目光定格在林晚那张楚楚可怜却暗藏毒针的脸上。一股冰冷的、夹杂着愤怒和悲哀的火焰,在她心底无声地燃烧起来。这个金碧辉煌的“家”,比彪哥的拳头更让她感到寒冷和绝望。

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挺直了伤痕累累的脊梁,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孤独的战士,沉默地跟着管家张妈,走向那个属于她的、未知的囚笼——二楼尽头那个空置的、冰冷的客房。

***

房间很大,很奢华。巨大的落地窗,昂贵的欧式家具,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空气里有淡淡的香薰味道,却依然驱不散那股陌生的、冰冷的“新”房子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崭新、精致,却没有任何温度,像一个高级酒店的样板间。

张妈放下简单的行李(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一个画夹),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语气客气却疏离,然后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苏玥强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地毯上。肩膀的剧痛和手腕伤口的刺痛清晰地传来,提醒着她现实的存在。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吞噬。

她环抱着自己冰冷的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这里没有养母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养父猥琐的算计,也没有彪哥狰狞的威胁。这里很安静,很安全,很奢华。可她只觉得比那个破败的筒子楼更加窒息。这里没有属于她的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她是闯入者,是破坏者,是所有人眼中的异类。

她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扫过这间华丽而冰冷的牢笼,最终落在了被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那个旧画夹上。那是她唯一带来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沙发边,打开画夹。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张她闲暇时画的素描。她抽出了最上面一张。

画纸有些泛黄,边缘微微卷起。上面用炭笔勾勒着一段破旧的老城墙,墙根下流淌着一条浑浊的小河,河边有几棵歪脖子柳树,树下散落着几块大石头。画面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捕捉了那个破败角落最真实的瞬间。那是她童年时,唯一能偷偷跑去透气、感受一点点自由的地方——老城区河边那个荒废的小公园。

她看着画中熟悉的景象,仿佛能闻到河水的土腥气和柳树叶子的味道。那是属于她的、贫瘠却真实的世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纸粗糙的边缘,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微弱的力量。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不等她回应,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苏玥一惊,下意识地将画藏到身后,警惕地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是顾承宇。

他似乎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深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苏玥苍白的脸上,扫过她警惕的眼神和下意识藏画的动作,最后,定格在她身后那张只露出一角的画纸上。

“抱歉,打扰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苏伯父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安置的。”

苏玥抿紧嘴唇,没有回答。她对眼前这个气质冷峻、身份尊贵的男人充满了本能的防备。他是林晚的未婚夫,是这个“家”的一部分,是她的对立面。

顾承宇的目光却并未移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视线,越过了苏玥紧绷的肩膀,落在了那张被她藏在身后的画上。那张画的一角,清晰地勾勒着一段布满苔痕的旧城墙和几块形态熟悉的河边巨石。

顾承宇的瞳孔,在看清那画面的瞬间,骤然收缩!

一股强烈的、如同电流般的熟悉感,猛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那个地方……那个河边!那些石头!

那段被尘封在记忆深处、模糊却又无比重要的童年画面——冰冷的河水,绝望的窒息,一双将他拖上岸的、小小的、带着凉意的手……还有岸边,那几块形态奇特的、如同怪兽牙齿般的大石头!和他记忆中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眸,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住苏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灼热的探究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张画……”顾承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的沙哑,他紧紧盯着苏玥那双沉静而警惕的黑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画的?这个地方……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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