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紫禁城的琉璃瓦,卷起阵阵雪粒。乾清宫内,龙涎香袅袅升腾,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小皇帝端坐龙椅,明黄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他虽面容稚嫩,眼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算计与杀意,居高临下地望着阶下之人。
曾经被摄政王打压的朝臣们此刻站在小皇帝身侧,一个个衣着光鲜,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摄政王身首异处的惨状。国师捋着长长的白须,鹤发童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启禀陛下,昨夜臣夜观天象,天枢星犯帝座,此乃大凶之兆,必有逆臣祸乱朝纲,危及我朝国运啊!”
“摄政王,国师所言,你可有话说?”小皇帝开口,声音虽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刻意装出威严的腔调,那模样像极了被人操控的傀儡。
摄政王心中暗叹,眼前这个小皇帝,昔日不过是个在自己怀中牙牙学语、在自己教导下蹒跚学步的孩子。先帝驾崩前,将小皇帝托付给他,握着他的手说:“守好这江山,护好这孩子。”如今,这孩子却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对自己充满猜忌。
“陛下,这所谓的星象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有心人利用陛下对国运的担忧,妄图构陷于臣。臣自先帝驾崩后,夙兴夜寐,一心为国,日月可鉴,望陛下明察!”摄政王言辞恳切,双膝跪地,重重叩首,额头与冰冷的青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多么希望能唤起小皇帝一丝信任。
然而,小皇帝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中满是厌恶:“无需多言!国师既说此法可验,那就按国师所言行事。只要你能在肋下生刺且存活,朕便信你。”说罢,猛地拍案而起,龙袍下摆扫落案上堆积的奏折,明黄龙纹在光影中翻涌如怒涛。
随着小皇帝一声令下,两侧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他们身着铁甲,动作粗暴,一把抓住摄政王的双臂,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疼得摄政王皱起眉头。在侍卫的拖拽下,摄政王踉跄着被拖出殿门,金銮殿的蟠龙柱一根根从眼前掠过,每一根都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场荒唐的闹剧。
路过丹墀时,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刺骨的冷意让摄政王恍惚间想起先帝驾崩那夜。那时也是这般寒冷,天空下着冷雨,他跪在先帝榻前,聆听最后的嘱托。而如今,同样的冷,却透着无尽的悲凉。身后传来群臣压抑的窃笑,夹杂着国师故作高深的诵经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