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三道回廊,偏殿的雕花木门缓缓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殿内烛火摇曳,明黄软榻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冷光,仿佛一张早已设好的陷阱,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摄政王被狠狠按倒在软垫上,鎏金帐钩映出小皇帝跟进来的身影。小皇帝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透着说不出的阴鸷。两名侍卫抬着鎏金托盘上前,盘内的凿子与骨刺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寒意森森,刺痛着摄政王的双眼。
鎏金托盘重重砸在软榻旁的矮几上,凿子与骨刺相撞发出清越鸣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两名侍卫将摄政王双臂反剪,膝盖狠狠抵住他的肩胛骨,粗粝的手掌压得他脸颊紧贴着浸透冷汗的明黄锦缎。帐幔间浮动的龙涎香突然变得刺鼻,混着殿外飘来的雪腥味,令摄政王胃袋翻涌作呕。
“按住了。”小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绣着金线云纹的袖口垂落在摄政王眼前。国师枯瘦的手指捏起凿子,金属刃面贴着摄政王的肋骨缓缓游走,冰凉的触感让摄政王不禁浑身战栗,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渗出。“天枢星犯帝座,必有逆臣祸乱朝纲……”国师苍老的嗓音裹着檀香喷在摄政王脖颈,“待骨刺入体,便知忠奸!”
话音未落,凿子骤然发力,锋利的尖端刺破皮肤的瞬间,摄政王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皮肉被生生豁开的灼痛沿着神经炸开,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肋下燃烧,温热的鲜血顺着肋下沟壑蜿蜒而下,将锦缎浸染成暗红的溪流。
小皇帝忽然蹲下身,龙袍下摆扫过摄政王抽搐的肩头,翡翠扳指的凉意贴上他汗湿的额头:“王叔在抖呢,当年教我骑马时,可不是这般怯懦。”他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字字如刀,剜着摄政王的心。
骨刺嵌入的刹那,仿佛有万千钢针同时扎入肺腑。摄政王弓起身子剧烈挣扎,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破碎的骨渣与金属在血肉里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刺痛,眼前的明黄帐幔渐渐蒙上血色纱雾。小皇帝的笑声混着国师的诵经声在耳畔盘旋:“继续,朕要他清醒着受完这刑罚!”
鲜血顺着软榻缝隙滴落在青砖上,砸出细碎的声响,一滴滴,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世间的不公。摄政王死死咬着舌尖,咸腥的血在齿间漫溢,他恍惚看见先帝临终前苍白的面容。那时先帝将小皇帝托付给他,说“守好这江山”,此刻却化作骨刺在胸腔里翻搅,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哼,还没死?”小皇帝的绣鞋碾过摄政王垂落的发梢,金线绣的蟒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国师的凿子仍在肋骨间来回剜动,腐肉翻卷的声音混着他沙哑的 chant:“此乃天刑,逆臣当诛——”话音未落,摄政王突然剧烈呛咳,血沫喷在小皇帝的团龙袍角。
“把他脸抬起来!”少年天子突然暴怒,绣着珍珠的靴尖狠狠踹在摄政王腰侧。侍卫粗暴地揪住摄政王的头发,让他正对上小皇帝眼底翻涌的阴鸷。“王叔不是自诩忠臣吗?”小皇帝用染血的帕子擦着龙袍,翡翠扳指折射的冷光刺得摄政王睁不开眼,“那就好好受着,让满朝文武看看,这忠心能熬到几时。”
骨刺在胸腔里每滑动一分,便有滚烫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摄政王数着帐幔上金线绣的云纹,任剧痛如潮水将意识吞没。恍惚间听见太医焦急的劝阻,换来小皇帝一声冷笑:“他想死?没那么容易。”当第七根骨刺嵌入时,摄政王终于在剧痛中昏死过去,最后看到的,是小皇帝攥着染血玉扳指的手,在烛火下微微发颤。
“泼醒他。”朦胧中有人厉声下令。冰冷的井水兜头浇下,摄政王在刺骨寒意中苏醒,正对上小皇帝俯视的面孔。小皇帝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继续。”直到鎏金托盘里的骨刺全部用尽,摄政王的肋下早已血肉模糊,连喘息都带着汩汩的血泡。
“停。”小皇帝突然转身,龙袍扫过满地血泊,“传太医——若是救不活,你们都去陪葬。”他背对着摄政王走向殿门,声音里藏着压抑的烦躁:“朕倒要看看,这具残破之躯,还能护着谁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