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我轻声说着，分了几块压缩饼干给他们，“不过今天就这一次，”我提醒鸣人，“下次你们得自己带。”
佐助看起来想拒绝，或许是出于骄傲，或许有别的原因。我把饼干往他那边推了推，收起剩下的，继续看书。常识和饥饿终究战胜了骄傲和固执，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拿起了饼干。
等老师的整个上午都很安静，我倒挺喜欢这样。
“早上好！”几小时后，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
鸣人跳起来大喊：“你迟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缩，鸣人的嗓门是真够大的。我合上书本收了起来——这是家族图书馆的书，可不能弄坏。
“哎呀，路上遇到黑猫挡道，只好绕远路啦。”
他……居然用这种借口。我简直不敢相信。要是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我皱起眉。那又怎样？作为顶尖上忍，他有资本任性，迟到这种事根本没人管，除非火影或上忍指挥官出面，还得是在很重要的事上。我甩甩头，想这些没用。
“好了，开始吧。”他把一个老式闹钟放在树桩上，调好时间，“喏，定在中午了。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从我这儿抢这两个铃铛。抢不到的人没午饭吃，会被绑在那根柱子上，看着我吃。”
“难怪你让我们别吃早饭！”鸣人指着他喊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像我昨晚那样，联想到水木的事，鸣人这脑子，不好说。
“只有两个铃铛。”佐助点出了这个明显的“漏洞”。
卡卡西老师笑了：“所以最后总会有一个人被淘汰，回忍者学校去。”他晃了晃铃铛，又若有所思地补充，“不过也可能三个都通不过。你们可以用任何武器，但要是没决心杀我，就别想拿到铃铛。”
卡卡西要收拾我们易如反掌，就算运气爆棚，我们也未必能伤到他。但重点不在这，而在决心——心意不坚定，招式就会软弱，行动会迟疑，最终只会失败。失败，就毫无意义。
要么做到，要么放弃，没有“试试看”的说法。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道：“真麻烦。等拿到铃铛，就给你们俩吧。”当然，能不能拿到还不一定，但这句话本身很重要。我敢说，我看到卡卡西老师的眼睛抽了一下。我不想和队友内斗，要是能先放下竞争，让大家合作——
“所以老师，”我继续说，努力让声音平稳，“能直接把铃铛给我们吗？”虽然暗示要抢，但总有别的办法吧，我宁愿和平解决。
他盯着我：“不能。”
我有些发颤地耸耸肩：“试试嘛。那要怎样你才肯给？”我其实没什么能用来贿赂他的，但总得试试。解决问题，先试试外交手段总是没错的。我注意到佐助看我的眼神，有点……惊讶，倒不算反感。
“只能硬抢。”他笑着说，“我说‘开始’，咱们就动手。”
我压低声音——当然，卡卡西多半还是能听见，但这不重要。“鸣人，分出三十个分身，想办法把老师困在空地上。佐助，你近身格斗最厉害，等鸣人制造机会就上。”这计划太简陋了。作为奈良族人，大家大概觉得我该精确到每一步都算计好，可我偏不——我就是个没计划的奈良。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们不会听，但两个男生都点头了。倒不是他们喜欢听命令，只是他们自己没计划，也觉得试试无妨。希望早上的事能让他们觉得我值得一听，就算不算领袖，至少是个懂点东西的人。
“那么，”卡卡西老师说，“开始。”
佐助一跃钻进树丛，鸣人瞬间分出三十个分身围住了卡卡西老师。老师居然拿出书看了起来。分身们像鸣人本人一样，被无视后气得发疯。鸣人自己也想冲上去，我赶紧拉住他。
“再分十个分身，去树上设陷阱，小心别碰到佐助。”我小声嘱咐。他虽然有点失望不能打架，但设陷阱这事他倒喜欢，认真起来还挺拿手。
我呢，立刻发动了影子束缚术。我站在稍微有点阴凉的地方，不太显眼——尤其是我的查克拉强化过的影子，在地上黑得很突出，但多少能借点力。我让影子借着分身的影子绕到卡卡西老师身边，想困住他。只要踩上影子，效果就和被抓住一样。
当然，卡卡西老师对影子束缚术的了解可能比我还深，他就是这种人。面对我的战术，他开始清除分身，专挑我影子延伸得最薄的地方下手，几下就把我的影子弄断了。我收回影子，又试着缠上去。
他轻松地躲开我的影子和分身，甚至不用放下书。我心里有点佩服他，虽然不情愿。
于是我开始扔苦无和手里剑，角度精准，确保不会打到分身——我可不敢保证鸣人没混在里面。我不像天天那么厉害，但奈良族人多是远程攻击，投掷训练向来没落下。
他用了替身术，苦无精准地扎进一截木头里。不出所料，他刚好替身在佐助藏身的地方下方。这正是攻击的好时机，他俩都清楚。佐助果然上钩了。
也不能怪他，换谁都可能这样，但这明显是故意的。整个训练场那么大，他偏要落那儿？绝不可能。
我收回影子，让它在脚边聚成近乎正常的样子。快到中午了，太阳很高，延伸影子要耗很多查克拉。我发动了基础的眩晕幻术，可老师连脚步都没晃一下。佐助有鸣人分身帮忙，却差点帮了倒忙——狭小空间里人太多，反而碍事。
不过他确实缠住了老师，还放了个忍术。鸣人分身们四处躲闪，几个被巨大的火球波及消失了。我们一时没了老师的踪迹，但我肯定他没走远，这又不是追踪训练。
接着，佐助突然被猛地拽进地下，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第二课：忍术。”卡卡西老师拍了拍手，宣布道。
下一秒，他就站在我面前了。他穿过空地的速度快得我都没看清，那一拳也来得猝不及防，我感觉像被一吨砖头砸中，喘不上气，只能呛咳。福利手册上说，窒息是最痛苦的体验之一——那种渴望呼吸却吸不到的恐慌，真的名不虚传。
“别傻站着呀，”卡卡西老师轻松地告诫，“太容易成靶子了。既然刚用了体术和忍术，接下来该对你用幻术了吧。”他的查克拉侵入体内，又尖又刺，我没等幻象成型就把它赶了出去。这幻术很强，得集中精神才能破解，但我能分清自己和别人的查克拉，这是优势。
要是能说话，我肯定会说“影子束缚术完成”——他正站在我的阴影里，这就够了。
当然，影子束缚术有破解办法：不能动，但能调动查克拉。无印替身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且他实力远在我之上，蛮力都能挣脱。
可他两样都没做，我笨拙地用术控制他，让他把铃铛扔到身后。一个鸣人立刻接住了，还有几个在忙着把佐助从土里挖出来。
我这举动简直搅黄了他的测试，他接下来大概要让我没法说话，再看看那两个男生怎么处理铃铛，测试他们的团队意识。我又气又佩服——他这一拳打得真准，既能让我喘不上气，又没真伤着。这种力道控制太厉害了，稍重点就可能震破脾脏、打断肋骨，或是造成严重内伤，可我最多就青一块。
我跪倒在地，术也解除了。最难受的是恐慌，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理智上知道只是岔气，很快会好，我以前也有过，但恐慌还是止不住。太难受了。
“志加子！”一个鸣人从森林里冲出来，我敢肯定这是真身。这种情况下倒没什么，但战场上，受伤的队友很容易成为诱饵。“啊！你把她打死了！她要死了！”
“笨蛋，”佐助从土里出来，嗤笑道，“只是岔气，死不了。”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这么弓着身子没用。”
卡卡西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鸣人，现在你拿到铃铛了，谁该回学校？”
鸣人低头看着手里的铃铛，又抬头看我。我朝佐助偏了偏头——还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他按我的意思把一个铃铛给了佐助，另一个塞给我。他表情坚定，却带着点心碎。我知道我们队肯定能一起通过，但他们不知道啊。鸣人是真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让我过。我皱皱眉，把铃铛塞进他衣领里。
他大叫起来：“好冰！干嘛啊？”一边跳一边想把铃铛弄出来。
“那么，”卡卡西老师笑得灿烂，“我宣布——你们都通过了！”
鸣人停下跳：“啊？什么？”
“你们觉得这测试的目的是什么？”卡卡西老师耐心地问。
“呃……不知道。”鸣人一脸困惑。
“好好想想，”卡卡西提示道，“三个人，两个铃铛，要么全过，要么全败。”
我差点说出“团队合作”，又停住了。这词太俗了。话是没错，但不止如此，这只是最表面的解释。“要把任务放在个人之上。”我轻声说。
木叶比你的生命更重要。我打了个寒颤。真正的任务里，“失败”往往意味着死亡。就像任务简报可能会说“你们中肯定有人死，甚至全死，你们会怎么做？”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除非有极特殊的理由。
卡卡西老师慢慢眨了眨眼：“我故意让你们互相竞争，两个铃铛注定有人失败。测试就是要看你们能不能为了任务克服这点，是合作还是分裂。下忍必须有团队意识，个人能力固然重要，但团队合作才是忍者最重要的素质。把个人置于团队之上，只会导致失败和死亡。每次任务都是生死考验。看到那块石头了吗？”他走向慰灵碑。
我们交换了个眼神，跟了过去。
“上面刻着村里的英雄。”他的声音格外严肃。
“我以后一定要把名字刻上去！”鸣人喊道。
我摇摇头，皱起眉。
“怎么了？”他一脸疑惑。
“他们是特殊的英雄，”卡卡西继续说，“是牺牲的忍者。这是慰灵碑，我最亲近的朋友的名字都在上面。”
我叔叔——爸爸的弟弟，还有族里其他人的名字也在上面。奈良恭木三个月前才被刻上去，我对她不太熟，只记得她妈妈在葬礼上哭的样子。她才十九岁，是个中忍。
是啊，为木叶而死是荣耀，但人死了就是死了。
“好了，”卡卡西转过身，驱散了阴郁的气氛，“我说完测试目的了，该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了。”
“什么意思？”鸣人一脸困惑，“你不是说了吗？我们的任务就是合作啊。”
“你们肯定有计划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攻击我？”
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挠挠后脑勺：“我就是按志加子说的做。”
佐助看了我一眼，转向卡卡西：“鸣人负责牵制，制造机会让我抢铃铛。”
卡卡西点点头：“简单，但有效。”他转向我，“现在跟队友说说，你是怎么分配任务的。”
“嗯……是、是这样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就像佐助说的，鸣人的影分身术适合包围敌人，而且分身能产生影子……我能用影子术。佐助的体术是我们中最好的，速度也最快，最有机会抢到铃铛……”我没话说了，不知道还该讲什么。
“为什么直接冲上去？”卡卡西老师追问，“大多数孩子会先躲起来吧。”
“五个原因。”我竖起一根手指，“我们必须打败你，躲是抢不到铃铛的。”第二根，“你知道我们在这儿，偷袭根本没用。”第三根，“你的追踪能力比我们的潜行厉害多了，躲也白躲。”第四根，“空地对我们利大于弊，能一直盯着你。鸣人在树上设了陷阱，以防你跑那边。”最后一根，“我们有时间限制，躲起来或许能计划，但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不如先试试，不行再退回来想别的办法。”
鸣人目瞪口呆：“你当时想了这么多？可你一下子就想出计划了啊！”
我低下头：“其实……这计划一点也不复杂。”
“怎么会！超厉害的！我‘哇嚓’一下，佐助‘咻’一下，差点就抢到铃铛了！”他手舞足蹈地模仿打斗。
“好了，”卡卡西老师打断他，“任务总结就到这儿。第七班明天开始第一次任务，大家先回家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