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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你恨我才能救你【一】

喜美小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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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开始疏远美羊羊,甚至故意伤害她。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他冷冷甩开她的手。

美羊羊的眼泪砸在地上,不明白为何昔日守护者变成伤她最深的人。

直到某天,她发现喜羊羊实验室里枯萎的花束和染血的铃铛。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转移诅咒的唯一方法,是让被救者恨施救者入骨。”

她疯了一般冲向他,却只来得及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让你恨我...比让你陪我死...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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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像手术台上无影灯投下的、没有温度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尖锐的气味,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那是血干涸后的余韵,顽固地盘踞在角落。喜羊羊坐在冰冷的金属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几乎有些僵硬。他面前的操作台上,散乱堆放着泛黄的羊皮卷轴、刻满陌生符号的金属碎片,还有一叠写满密密麻麻演算公式的稿纸。稿纸边缘,一点刺目的暗红洇开,像是不小心滴落的墨点,又像……干涸的血珠。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摊开在正中的一张卷轴上。古老卷轴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羊皮纸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枯黄色泽。然而,上面用深红近乎发黑的墨汁书写的咒文,却狰狞得如同活物在纸面蠕动。咒文的中心,清晰地勾勒出一个扭曲的图案——一只被荆棘藤蔓紧紧缠绕、勒出血痕的铃铛。咒文下方,一行细小的注解,字迹几乎要融入卷轴的纹理,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咒缚转移,非至情不能引渡。引渡者,必承其噬,生机断绝。唯有一途可稍延其命:受咒者需对引渡者恨之入骨,怨毒蚀心,方可稍分咒力,引渡者或得一线渺茫生机……」

“恨之入骨…怨毒蚀心…” 他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将这几个字在齿间反复碾磨,尝到的只有一片苦涩的铁锈味。视线缓缓移开,落在操作台角落。那里,安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金色的铃铛。铃铛表面精心擦拭过,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却纯净的光泽。那是美羊羊的铃铛,他上次帮她从高高的树枝上取下来时,她踮起脚尖,亲手系在了他脖子上,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铃铛旁边,是一小束早已彻底干枯、呈现出死寂灰褐色的粉色小花——那是美羊羊最喜欢的花。几天前它们还鲜嫩欲滴,被他珍而重之地插在盛水的玻璃瓶里,放在实验台最显眼的位置。而此刻,它们蜷缩着,脆弱得一碰即碎,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了所有生机。

卷轴冰冷残酷的文字,铃铛微弱的反光,枯花死寂的颜色……像三把冰冷的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实验室的寂静被无限放大,只剩下他自己沉重得如同擂鼓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四壁间回荡、撞击,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闭上眼,手指痉挛般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形血痕。

“恨我……” 他喉咙里滚出破碎的气音,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呜咽,“美羊羊…你必须…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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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青青草原,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微风拂过草地,掀起一层层温柔的碧浪,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野花混合的甜香。这本该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午后。然而,对于站在溪边小径上的美羊羊来说,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和温度。

她刚采了一捧最新鲜的雏菊,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晨露,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一路小跑着,脸颊因为期待和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她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喜羊羊正独自站在溪边,背对着她,望着潺潺的溪水。阳光落在他蓝色的毛发上,勾勒出她看了无数遍、早已刻进心里的轮廓。她的心立刻雀跃起来,像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带着一阵小风跑到了他身后,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和依赖:

“喜羊羊!你看,我采到了今年开得最好的雏菊!就想着……”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雏菊的清新气息,想要像往常一样,轻轻拉住他微凉的手指。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喜羊羊猛地转过身。

动作快得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带着一股刻意为之的、冰冷的决绝。阳光落在他脸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他的眼神是美羊羊从未见过的陌生。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笑意、闪烁着智慧星光的蓝色眼眸,此刻像冻结的深潭,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霾。那眼神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度,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深不见底的寒冷。

美羊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如同春日里骤然遭遇寒霜的花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还残留着雏菊茎叶的凉意。

喜羊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她脸上凝固的笑容,扫过她僵在半空的手,最后落在那束被精心呵护、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的雏菊上。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个刻薄的、淬着冰碴的弧度。

“最好的雏菊?” 他的声音响起,像冬天屋檐下挂着的冰棱被硬生生折断,冰冷、尖锐,带着一种刻意打磨过的讥诮,“美羊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得可笑。”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美羊羊的耳膜,刺穿她毫无防备的心防。她怀里那束鲜嫩的雏菊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灰败不堪。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花束,娇嫩的花瓣在她无意识的用力下被揉皱、碾碎,渗出一点青涩的汁液,沾湿了她的指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水光的粉色眼眸里,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惊愕和受伤。

喜羊羊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锐利冰冷。他微微抬起下巴,视线越过她,投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羊村轮廓,用一种谈论天气般平淡却无比残忍的语气继续道:“整天摆弄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沉浸在你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里……你觉得这样的你,配站在我身边吗?”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重新落回她脸上,那双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蓝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鄙夷。“看看你,除了哭哭啼啼和种这些没用的花,你还能做什么?遇到危险,除了尖叫,就是等着别人来救你。你只会拖累大家,美羊羊。尤其是……拖累我。”

“我……” 美羊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细弱蚊蚋,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喜羊羊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向前逼近一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只是觉得靠着你那点可怜的眼泪和软弱,就能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保护和付出?醒醒吧,美羊羊!这世界不是你的花园,没人有义务永远围着你转,替你收拾烂摊子!”

他冰冷的话语如同密集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每一句都精准地敲打在她最脆弱、最珍视的地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厌恶,那厌恶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抽搐。怀里的雏菊终于承受不住,几朵花冠被捏得彻底变形,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掉在沾着泥土的草地上,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她猛地低下头,温热的、无法控制的泪水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她紧紧攥着花茎的手背上,也砸在脚下刚刚被揉碎的雏菊花瓣上。那泪珠滚烫,却无法融化周遭一丝一毫的寒意。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我做错了什么?喜羊羊…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错?” 喜羊羊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嘲讽。“你存在的本身,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错误和负担。” 他最后扫了一眼她泪水纵横的脸,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令人厌烦的垃圾,充满了不耐和急于摆脱的冷漠。“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美羊羊。它们除了让我觉得更加厌烦和恶心,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他冷漠地转过身,抬步就要离开,蓝色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疏离。

“不…不要走!喜羊羊!” 美羊羊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上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带着绝望的力度,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告诉我…别这样对我…”

被她抓住手腕的瞬间,喜羊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和绝望的颤抖,那温度透过皮肤,像冰锥一样刺进他的心脏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想要转身,想要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想要擦干她脸上那让他心碎的泪水……

卷轴上那狰狞的咒文图案,那枯死的花朵,那冰冷的注解文字——“恨之入骨,怨毒蚀心”——如同带着倒刺的锁链,瞬间缠绕住他刚刚软化一丝的心脏,狠狠勒紧!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不能!他必须更狠!只有更深的恨意,才能为她换来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下一秒,所有的动摇和痛苦被更深的冰层覆盖。他猛地发力,手腕带着一股近乎粗暴的力量,狠狠甩开了美羊羊的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美羊羊被他甩得一个趔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那只被甩开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腕上瞬间浮现出几道被他指甲划出的、清晰的红痕。

喜羊羊转过身,阳光刺眼,将他一半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另一半则被冰冷的决绝覆盖。他的声音像是从极地冰川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停顿,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羊村的方向走去。步伐决绝,蓝色的背影在灿烂的阳光下,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迅速消失在草地起伏的尽头。

美羊羊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被遗弃在荒原上的石像。溪水在脚边欢快地流淌,发出淙淙的声响,鸟儿在枝头无忧无虑地鸣叫,风依旧温柔地拂过草地……世界依旧生机勃勃,色彩斑斓。可对她而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色彩都褪尽了。只剩下那句冰冷刻骨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反复在她空荡的胸腔里搅动: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敌人……”

怀里的雏菊早已被揉捏得不成样子,残破的花瓣沾着泥土和她的泪水,狼狈地散落一地。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几道刺眼的红痕,火辣辣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蔓延开。这疼痛,却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她慢慢地蹲下身,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终于冲破了喉咙,在空旷的溪边低低地回荡,破碎得不成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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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和冰冷中缓慢爬行。喜羊羊的“背叛”如同投入羊村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和不解。

草原上,往日里熟悉的伙伴们相遇,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沉重。沸羊羊紧锁着眉头,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每当远远看到喜羊羊独自一人的身影,他都会重重地哼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和失望。他几次三番想冲上去质问,都被懒羊羊和暖羊羊死死拉住。

“沸羊羊,别冲动!” 懒羊羊嘴里塞着半块饼干,声音含糊不清,但小胖脸上满是忧虑,“喜羊羊他…他肯定有他的苦衷吧?虽然他…他现在变得好奇怪,好可怕…” 他想起上次在仓库门口遇见喜羊羊,对方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他手里的蜂蜜罐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暖羊羊则显得更加沉默和忧心忡忡。她常常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望着喜羊羊实验室所在的方向发呆,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困惑和担忧。“喜羊羊他…瘦了好多,” 她小声对身边的懒羊羊说,“脸色也总是那么苍白…他一定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对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美羊羊?” 想到美羊羊那日渐憔悴、强颜欢笑的样子,暖羊羊的眼圈就忍不住泛红。

美羊羊成了这场冰冷风暴中最沉默的承受者。她依旧每天出现在大家面前,帮忙照顾村长的试验田,整理图书馆的书架,甚至强撑着笑容去安慰因为喜羊羊变化而难过的小灰灰。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往常一样生活。

然而,熟悉她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上发生的变化。那双曾经总是闪烁着温柔光芒的粉色眼眸,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终年不散的阴翳,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而空洞。她常常在做事时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和失神,手中浇花的水壶漫溢出来打湿了鞋袜也浑然不觉。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下巴尖得让人心疼,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浓重,像两团挥之不去的阴影。偶尔,当沸羊羊他们因为喜羊羊的又一次冷漠言行而愤愤不平时,她会下意识地轻轻抚摸自己左手腕上那几道早已结痂、却依旧清晰可见的淡粉色抓痕——那是溪边被他狠狠甩开时留下的印记。指尖触碰到那微微凸起的疤痕时,她的眼神会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深切的痛楚,有无法理解的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刻意压抑下去的、微弱却顽固的关切。

她不再主动靠近喜羊羊,甚至刻意回避所有可能与他相遇的路径。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伤口上撒盐。在一次草原集体采摘果实的活动中,他们不可避免地狭路相逢。

喜羊羊独自一人,正敏捷地攀上一棵挂满成熟浆果的高大灌木。他动作依旧矫健,但背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和紧绷。美羊羊挎着篮子,低着头,只想尽快从这片灌木丛的另一侧绕过去。

就在她匆匆经过树下时,头顶突然传来枝叶的剧烈晃动声!她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一大串熟透得发紫、沉甸甸的浆果,毫无预兆地,被一只戴着蓝色护腕的手猛地从枝头扯断!那动作带着一股近乎发泄的粗暴。紧接着,那串浆果被用力地、狠狠地朝着她所站的位置掷了下来!

“小心!” 旁边传来暖羊羊惊恐的尖叫。

美羊羊根本来不及反应。

啪嚓!

粘稠、冰凉的深紫色果汁如同血雨般当头淋下!几颗坚硬的果核砸在她的额角和脸颊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甜腻得发齁又带着腐败气息的果浆瞬间浸透了她的刘海、脸颊、颈窝,甚至溅进了她的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感。她精心打理、用粉色丝带束起的柔顺毛发,此刻狼狈地粘成一绺一绺,沾满了黏糊糊的紫色污渍,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汁液。她雪白的连衣裙前襟更是被染得一片狼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围伙伴们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懒羊羊吓得手里的果子掉了一地,沸羊羊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冲上去。暖羊羊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美羊羊僵在原地。紫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一道道蜿蜒的血泪。她慢慢抬起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粘腻果汁,视线勉强恢复清明。她抬起头,望向那棵灌木的顶端。

喜羊羊站在那里,一只手还保持着投掷后的姿势。阳光从他背后射来,他的面容在逆光中一片模糊,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一个冷硬而清晰的轮廓。没有解释,没有歉意,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站着,如同俯视着尘埃。

下一秒,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极其自然地移开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扔掉了一团碍眼的垃圾。他动作利落地转身,抓住另一根枝条,轻盈地荡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茂密的树丛深处,留下一个决绝而冷漠的背影。

从头到尾,他没有看她一眼。

美羊羊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脸颊上被果核砸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果汁粘腻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那甜腻中带着腐败的气息直冲鼻腔,让她一阵阵反胃。周围伙伴们关切的声音和愤怒的议论仿佛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世界在她眼中彻底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还有那黏腻冰冷的、散发着腐败甜味的紫色,像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她。

心口那个被撕裂的伤口,在这一刻,被粗暴地撒上了一把滚烫的盐。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而冰冷的恨意,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苦和巨大的屈辱,如同毒藤的种子,终于在她那颗被反复碾压、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底,悄然破土,扭曲着向上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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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羊村沉浸在一片安详的寂静中,只有虫鸣在草丛间低语。美羊羊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温暖的宿舍。她像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穿过沉睡的村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却带着一种被某种强烈情绪驱使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的目标异常明确——村外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矗立在星光下的实验室。自从喜羊羊开始疏远她,甚至“背叛”大家之后,他就几乎住在了这里。此刻,实验室的窗户漆黑一片,他应该不在里面。

走到紧闭的合金大门前,美羊羊停下了脚步。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却无法冷却她胸腔里那团燃烧的火焰——混杂着被反复伤害的剧痛、被当众羞辱的屈辱,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近乎破釜沉舟的执拗。她要知道!她一定要知道!那个曾经用生命守护她的喜羊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冰冷、残酷、让她陌生又憎恨的模样!这间他避而不出的实验室里,一定藏着答案!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轻轻按在了门禁识别区。出乎意料,一声轻微的“滴”声响起,绿灯闪烁,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冰冷的、混杂着消毒水和陈旧金属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美羊羊的心猛地一沉。他竟然……没有更换她的门禁权限?这个认知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她充满恨意的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异样感。她用力甩甩头,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驱逐出去,推开门,闪身而入,再轻轻将门合拢。

实验室内部一片死寂。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观察窗流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美羊羊摸索着墙壁,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惨白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待适应光线后,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混乱!触目惊心的混乱!

这绝不是她记忆中那个虽然堆满仪器、但永远整洁有序的喜羊羊的实验室!操作台像被飓风席卷过,各种实验器皿东倒西歪,碎裂的试管、烧杯玻璃渣散落得到处都是,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而冰冷的光。泛黄的古老卷轴和写满密密麻麻公式的稿纸如同雪片般铺满了几乎每一寸地面,上面布满了被揉捏、撕扯的痕迹,还有……大片大片已经干涸发黑、如同泼墨般的暗红色污渍!那是血!刺鼻的铁锈味混杂在消毒水的气味里,变得异常浓重,直冲她的鼻腔!

美羊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脚跟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一小束花。粉色的、早已彻底枯萎、呈现出死寂灰褐色的花!是她最喜欢的花!此刻,它们被随意地丢弃在墙角,蜷缩着,脆弱得如同风干的蝴蝶标本,上面还溅着几滴早已凝固的暗红色血点!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投向操作台的正中央!

那里,在堆积如山的卷轴和染血的稿纸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金色的铃铛!那是她的铃铛!她曾经亲手系在喜羊羊脖子上的铃铛!此刻,铃铛金色的表面不再光洁,布满了斑驳的暗红色指印和刮痕,甚至有一角凹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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