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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陋院寒窗藏锋芒

寒门商女不好惹

[正文内容]

腊月的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得程府西跨院那几间破茅屋吱吱呀呀直响。天刚蒙蒙亮,程少商就被冻醒了。她缩在薄薄的旧棉絮里,两条腿蜷得像只虾米,可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窗户纸早就破了好几个洞,寒风呼呼往里灌。墙角结着一层白花花的冰霜,地上潮气重,被褥都吸得湿冷湿冷的。

少商打了个寒颤,慢慢坐起身。身上那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袄子短了一截,露出了细细的手腕,冻得通红开裂。她拢了拢衣服,呵了呵手心那点微不足道的热气,搓了搓僵硬的手指头。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可隔墙那边,正院的方向却隐约传来了说笑声,还有稀里哗啦的碗碟声。今儿是腊月初八,按照规矩,府里该吃腊八粥的。

想到腊八粥,少商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昨天一天她就啃了半个干硬的窝头,现在饿得头晕眼花。

她慢吞吞地挪到桌子边坐下,桌上放着个针线笸箩,里面是些颜色旧、质地差的丝线,还有几根快用秃了的绣花针。旁边堆着半匹粗布,是婶娘葛氏让她缝的帕子。

少商拿起针线,冻得不听使唤的手指抖了半天,才把线穿进针眼。刚缝了没几针,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少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头一看,正是婶娘葛氏。

葛氏穿着身簇新的湖蓝色绸缎棉袄,头上梳得油光水滑,还插了朵珠花。她手里端着个描金漆盘,盘子里放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上面还撒着晶莹的瓜子仁和红枣。那香味隔着几步远就钻到少商鼻子里,勾得她胃里更空了。

"少商,在做针线呢?"葛氏脸上堆着笑,可那笑意一点都没到眼睛里去。她走到桌边,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碗沿"哐当"一声撞到桌角,溅出来几滴滚烫的粥汁,差点烫到少商的手。

少商赶紧把手往回缩,低着头小声应道:"嗯,婶娘。"

葛氏拿起少商刚缝了几针的布帕子,皱着眉左看右看,撇着嘴说:"你瞧瞧你这缝的是什么?针脚歪歪扭扭,跟鸡爪刨似的。一个姑娘家,连个帕子都缝不好,将来怎么嫁人?"

她把布帕子扔回笸箩里,发出"啪"的一声响。

少商没吭声,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针。

葛氏又拿起针线笸箩里的绣花针,捏着少商的手指头,"来,婶娘手把手教你。你这孩子就是笨,得好好学着点,不然将来有你苦日子过。"

她的手指粗硬有力,捏得少商指骨生疼。少商能感觉到针尖对着自己的指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果然,葛氏刚"教"了没两下,突然手一用力,针尖"噗"地一声刺进了少商的食指里。

"嘶——"少商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冒了一层冷汗。那针尖差不多进去了一小半,疼得钻心。

血珠子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手指滴到了布帕子上,染红了一小块。

葛氏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松开手,轻描淡写地说:"哎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你认真点,你偏走神,扎着了吧?"

少商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努力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懵懂又委屈的样子,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婶娘,疼..."

葛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疼就好,长点记性!下次再敢偷懒走神,扎得更狠!"

她转身从盘子里拿起那碗香喷喷的腊八粥,一边用小调羹舀着吃,一边阴阳怪气地说:"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爹娘在外头打仗那么辛苦,指望你能懂点事,学点好,将来有个好前程。可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傻玩,什么都学不会。将来你爹娘要是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子,指不定多伤心呢。"

少商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她偷偷把受伤的手指藏到身后,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丝线,慢慢绕在了桌腿上。

葛氏吃得满嘴流油,又说:"对了,待会儿府里要请客人来喝腊八粥,你可得规矩点,别到处乱晃,冲撞了客人。要是敢给我惹麻烦,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她说着,又舀了一大口粥塞进嘴里,转身准备出去。

就在葛氏走到桌边,抬脚要跨过那条丝线的时候,少商"哎哟"一声,假装没坐稳,身体往旁边一歪,同时手悄悄往后一扯。

葛氏的脚正好踩在丝线上,被猛地一绊,顿时失去了平衡,"啊"的一声尖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里的粥碗也飞了出去,扣在了地上,滚烫的粥撒了她一裤腿。

"烫死我了!"葛氏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地上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少商赶紧站起身,一脸"惊慌失措"地跑去扶她:"婶娘!婶娘您没事吧?您怎么摔了呀?"

葛氏被摔得头晕眼花,又被烫得嗷嗷叫,看到少商那副"无辜"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她一把推开少商,怒声呵斥:"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故意绊倒我的?"

少商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这下终于掉了下来,哭得稀里哗啦:"我没有...我没有...婶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坐稳..."

葛氏哪里肯信,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指着少商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小畜生!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使坏了!我说你刚才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糟蹋的裤子和地上的狼藉,更加生气了。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偷吃了正院准备宴请客人的桂花糕?"

少商愣住了,使劲摇头:"我没有!我没吃桂花糕!婶娘,我连正院都没去过,怎么会偷吃桂花糕?"

"还敢嘴硬!"葛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少商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了一下,"不是你是谁?府里就你最馋!肯定是你趁人不注意偷跑去正院偷吃了!我看你就是欠揍!"

少商的头被撞得嗡嗡响,头皮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葛氏打了她几下,气哼哼地对外面喊:"来人啊!把这个偷吃糕点还敢狡辩的小贱人给我关回屋里去!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跑了!等我禀报了老太太,再好好收拾她!"

外面很快跑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她们是葛氏的心腹,平时没少欺负少商。两人二话不说,架起少商就往屋里拖。

少商挣扎着:"我没有偷吃!放开我!我没有!"

可她一个小孩子,哪里挣得过两个大人。很快就被扔进了刚才那间破茅屋,门"砰"地一声被锁上了。

屋外传来葛氏的骂骂咧咧声:"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耍什么花样!"

"是,二夫人。"婆子们恭敬地应着。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少商的喘气声。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头发被揪掉了好几缕,头皮火烧火燎地疼。额头上也起了个大包,一碰就疼。手指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挣扎又裂开了,血又流了出来。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少商却使劲抹了一把。哭有什么用?哭能填饱肚子吗?哭能让那些人放过她吗?

不能。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去了边关打仗,把她扔在了这个所谓的"家"里。爷爷早逝,老太太不慈,婶娘葛氏更是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变着法地磋磨她。

吃不饱饭是常事,穿不暖也是常事。还老是被诬陷、被打骂。葛氏就是想把她养废了,养傻了,这样她自己的儿女就能顺理成章地霸占程家的一切。

少商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狠厉。想让她当傻子?做梦!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挪开一块松动的砖头,从里面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油纸,里面是半块干硬的窝头,还有几小块咸菜。这是她偷偷藏起来的,防备不时之需。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干硬的窝头,就着咸菜。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吃完东西,少商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她走到桌边,借着从窗户破洞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还好,不算太深,她找了块干净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知道,葛氏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肯定会找机会再来找茬。

果然,到了晚上,天完全黑透了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少商正趴在床上,借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微弱的光芒,看着几本破旧的账簿。这些都是她偷偷从管事那里"借"来的,里面记录着程府的一些收支情况。她知道,葛氏一直在克扣府里的用度,中饱私囊。她要把这些都记下来,总有一天,她要让葛氏付出代价。

听到脚步声,少商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迅速把账簿和几张写满字的草纸卷起来,塞进一个竹筒里,然后把竹筒塞进床板下的一个缝隙里,又用一些稻草和破旧衣物盖好。

刚做完这一切,门"哐当"一声就被撞开了。

葛氏带着白天那两个婆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盏亮堂的灯笼。灯光照亮了葛氏那张狰狞的脸。

"小贱人,快把你藏的东西交出来!"葛氏一进门就喊道,语气十分嚣张。

少商装作被吓了一跳,缩到床角,怯生生地问:"婶娘,什么...什么东西啊?我没藏东西..."

"还敢装糊涂!"葛氏冷笑一声,"白天你绊倒我,肯定是心里有鬼!说,你是不是把偷来的桂花糕藏起来了?快交出来!"

她说着,对那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搜!仔细地搜!我就不信找不到!"

两个婆子立刻动手,在这间本就简陋的茅屋里翻箱倒柜地搜了起来。她们把少商的破被褥扔到地上,把针线笸箩里的东西倒了一地,甚至连墙角的稻草都扒拉了一遍。

少商的心怦怦直跳,眼睛紧紧盯着床板的方向,生怕她们搜到那个竹筒。

葛氏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监工,眼睛不停地在屋子里扫视,最后落在了那盏油灯上。

"咦,你哪来的油灯?"葛氏皱起了眉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晚上不许点灯浪费灯油吗?"

她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去拿那盏油灯。

少商心里咯噔一下,那油灯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字迹痕迹!

情急之下,少商突然尖叫一声,装作害怕的样子,朝着葛氏扑了过去:"婶娘!我怕!我怕黑!不要拿走灯!"

葛氏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被撞了个正着。她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手里的灯笼差点掉在地上。

"滚开!你这小贱人!"葛氏怒喝一声,伸手就要推开少商。

就在这时,少商故意脚下一绊,身体往旁边一歪,"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桌上的油灯被碰倒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油洒了一地,火一下子就灭了。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两个婆子惊呼起来。

葛氏也吓了一跳,嘴里骂道:"该死的!黑灯瞎火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火折子!"

趁着屋里一片混乱,少商摸索着爬到桌子边,用脚使劲踩着地上那些散落的草纸。等婆子找来火折子点亮的时候,那些草纸已经被踩得稀烂,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了。

葛氏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气得脸都绿了。她知道自己今晚又没能抓住少商的把柄,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她指着少商,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个程少商!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少商一眼,一甩袖子,气冲冲地带着两个婆子走了。

门再次被锁上,屋里又恢复了寂静。

少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真是太险了,差点就被葛氏发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神来。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的风声更紧了,听起来有些吓人。

少商摸索着爬到床边,从床板下摸出那个竹筒。还好,竹筒安然无恙。

她紧紧抱着竹筒,就像抱着全世界一样。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将来能够报仇雪恨的资本。

想到葛氏那张狰狞的脸,想到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和委屈,少商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团火在烧。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苦?凭什么葛氏可以作威作福?凭什么她的命运要被别人掌控?

不!她不甘心!

少商咬了咬牙,摸索着找到白天受伤的那根手指。她用力一挤,伤口又裂开了,血涌了出来。

她爬到床板内侧,用受伤的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冰冷的床板上一笔一划地用力刻着字。

血珠顺着指尖流下,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程氏少商..."

她每刻一个字,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雪此辱..."

手指疼得钻心,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眼神坚定而冰冷。

"...誓不为人!"

十四个血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厉,深深地刻在了床板上,也刻在了程少商的心里。

她看着那十四个血字,眼神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委屈,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和坚定的决心。

葛氏,还有那些欺负过她的人,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窗外的北风依旧呼啸,像是在为她的誓言伴奏。寒夜里,那个瘦弱的身影坐在冰冷的床板上,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本章完]

寒门商女不好惹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章:除夕惊变传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