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陈果果盯着训练资料上的“水阻力器械训练”，指尖不自觉泛起一层薄水膜。张艳阳把能量饮料罐拍得“砰砰”响，火星子从指缝蹦出来，又被他手忙脚乱地按灭。
“别愁啦！”陈果果突然把资料一合，从储物箱掏出个油纸包，“我藏了好东西！” 油纸掀开，是水关隘特产的水晶糖，在灯下泛着水母般的幽蓝光泽。
张艳阳眼睛瞬间亮了，抓了颗塞嘴里，甜香混着海盐味在舌尖炸开，“哇！这味儿，像陈果果你那个果冻水泡泡！” 他说着，掌心腾起朵小火苗，把糖烤成半融的糖丝，在半空甩出小海豚、小水母的形状，正是陈果果觉醒时那些海洋虚影的模样。
李赋泽笑着翻开笔记本，风系符文在纸面轻轻流转，“我整理了组合技能公式，”他指尖点在“封·旋”二字上，风刃虚影瞬间在房间里盘旋，“等训练时，我们试试把“冰火囚笼”和真空龙卷叠一起……” 话没说完，就被陈果果的水泡泡轻轻裹住笔尖，“先别想训练！今天只准聊轻松的！”
夜星悠站在窗边，默默用空间异能把窗外的月光拽进来几缕，给水晶糖镀上银边。他从口袋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地关隘带回来的星砂，倒在桌上便化作流动的星图，和他觉醒时的空间裂隙碎片纹路一模一样。
张艳阳突然把能量饮料罐往桌上一墩：“说真的，你们怕吗？”他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远处地关隘的方向还泛着淡金色的微光，那是岩脊小队在加固防御，“五个月后的考核，听说要模拟四大劫难同时爆发。”
没人说话。白炽灯的光晕落在四张年轻的脸上，映出各不相同的神情，陈果果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水珠；李赋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夜星悠望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空间折叠时的刺痛感。
“怕也没用啊。”陈果果突然开口，把自己那份压缩饼干掰了一半给张艳阳，“反正萧老师说了，我们的异能组合起来，能顶住一次天启阶的攻击呢。”她掌心的水珠突然炸开，变成漫天细小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就像这样，散开来是星星，聚起来就是盾牌。”
李赋泽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条缝。晚风带着石林的气息涌进来，吹得桌上的训练资料哗哗作响。“你们看，”他指着远处正在熄灭的地关隘防御光，“岩脊小队的石牢阵快消失了，但新的防御工事已经在动工。”他回头看向三人，眼里闪着光，“我们就像那些石笋，一开始只是小不点，训练就是让我们长成能撑住天的石林。”
张艳阳突然一拍桌子，抓起自己的训练资料往桌上一摔：“行！不就是50℃高温舱吗？我爷爷当年在火山里都能睡午觉！”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撞翻椅子，“明天开始，我第一个进训练舱！”
夜星悠也笑了，指尖在张艳阳背后虚点。一道空间裂隙闪过，张艳阳的外套突然出现在夜星悠手里。“明天负重训练，穿这件吧。”他把外套扔回去，“我在里衬加了空间夹层，能减轻30%的重量。”
李赋泽推了推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我整理了下组合技能的公式，你们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陈果果和张艳阳凑过去，三人头挨着头，手指在纸页上指指点点，偶尔爆发几句争执，又很快被更响亮的笑声盖过。
夜星悠靠在椅背上，看着月光从他们肩头流过去，在训练资料的字里行间跳跃。那些“适应期”“进阶期”的冰冷词汇，突然变得有了温度，因为他知道，这五个月里，他们不会是孤军奋战。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陈果果把最后一颗水果糖塞进夜星悠嘴里。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漫开，她掌心的水珠已经变成了四个连在一起的水环，将四人的手腕轻轻圈住。
“明天见。”她说。
“明天见。”
关门声轻响，公寓里只剩下夜星悠一人。他望着桌上散落的糖纸、翻开的训练资料，还有那道李赋泽用风刃刻下的浅痕——那是刚才四人的身高标记。
他抬手在标记旁轻轻一按，一道空间裂隙闪过，将这些细碎的痕迹小心收藏进维度夹缝里。
“五个月后见分晓。”夜星悠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然后转身走向窗边。天边的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照亮了地关隘方向新生的石林，那些尖锐的石笋顶端，都顶着闪闪发光的露珠，像无数双等待破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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