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楼的任务受付处，人声鼎沸。
中忍考试报名的消息，像投入池塘的石子，在新生代忍者中激起层层涟漪。
伊鲁卡坐在报名台后，额头见汗。他面前的队伍排成了长龙，每一位带队上忍都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表情。
“夕日红班，犬冢牙、油女志乃、日向雏田，推荐参加。”
“猿飞阿斯玛班，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推荐参加。”
伊鲁卡接过名单，熟练地盖章，心里却为这些孩子们捏了一把汗。中忍考试，可不是过家家。
轮到卡卡西时，他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只递上一张纸条。
伊鲁卡看到名单上的三个名字，点了点头。虽然他对鸣人的冒失和佐助的孤僻有些担忧，但第七班在波之国的表现，他有所耳闻。
“下一个。”伊鲁卡喊道。
一个推着眼镜的身影，安静地走到了柜台前。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
“夜火上忍。”伊鲁ka站起身，态度恭敬了许多。眼前这个男人，在木叶高层引起的风暴，他一个小小中忍都有所耳闻。
夜火递过一份名单。
伊鲁卡接过来，目光落在纸上。
然后，他的动作停滞了。
名单很长。
宇智波佐助。
漩涡鸣人。
春野樱。
奈良鹿丸。
日向雏田。
李洛克。
伊鲁卡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无法理解的表情。“夜火上忍……这个名单……”
“有什么问题吗？”夜火的语气平静。
“问题？”伊鲁卡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问题大了！佐助、鸣人、小樱、鹿丸……他们已经是卡卡西和阿斯玛班的学生了，怎么会……”
“他们现在在我的‘特别教育与战术研究部’进修。”夜火打断了他，“所以由我推荐。”
伊鲁卡张了张嘴，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但他看到了更严重的问题。“那……李洛克和日向雏田呢？据我所知，李才刚刚入学，连D级任务都没做过几次！雏田她……她的性格根本不适合这种残酷的考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他是在为学生着想。
“伊鲁卡，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夜火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受付处都安静了下来。
“我不是质疑您！”伊鲁卡急切地解释，“我是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中忍考试的死亡率您比我清楚！让他们现在去参加，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伊鲁卡说得对。”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猿飞阿斯玛叼着烟，走了过来，他身后站着面色凝重的夕日红。“夜火，我把鹿丸借给你，是让他去当智囊，不是让你带他去送命的。”
夕日红也开口了，她的表情严肃。“雏田是日向宗家的嫡长女，她的安全至关重要。而且，以她目前的实战经验和心理素质，参加中忍考试为时过早。”
一时间，夜火成了所有上忍老师的焦点。
他们代表了木叶的传统，代表了那套行之有效的、从下忍到中忍再到上忍的晋升体系。
而夜火的行为，正在粗暴地践踏这个体系。
周围，其他班级的下忍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开什么玩笑，那个叫李洛克的不是连忍术都不会的吊车尾吗？”
“日向家的大小姐也要参加？她连说话都脸红吧？”
“夜火老师的班级？就是那个抢了我们所有精英的部门？原来是群疯子。”
不屑、嘲讽、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形的压力，涌向夜火和……他身后不远处，刚刚赶到的学生们。
鸣人握紧了拳头，佐助的脸色冷了下去，就连鹿丸，都皱起了他那总是懒洋洋的眉头。
他们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夜火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只是看着伊鲁卡，看着阿斯玛和夕日红，平静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在你们眼中，他们是什么？”
阿斯玛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他们是下忍，是我们的学生。”
“错了。”夜火摇了摇头。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回到伊鲁卡那张固执的脸上。
“在我的部门里，没有‘下忍’、‘中忍’、‘上忍’这种阶级划分。”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带着一种颠覆常识的力量。
“只有‘未毕业’和‘已毕业’两种状态。”
“只要我认为他们有资格毕业，他们就有资格参加任何等级的考试。”夜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众人惊愕的脸庞。
“至于规矩……那是为庸才准备的。”
狂妄！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阿斯玛的烟灰掉在了地上，他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夕日红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伊鲁卡气得浑身发抖。“夜火上忍！你这是不负责任！忍者不是你口中的理论！是生命！是鲜血！”
“我当然知道。”夜火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才要让他们去参加。”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不，他只是在享受这一刻。享受这些所谓的精英们，被他的理论冲击得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次中忍考试，对我来说，只是我部门内部的一场期中大考。检验课题包括：高压环境下的心理承受能力、多方势力下的情报收集与分析、以及最重要的……团队荣誉感。”
他看向自己那几个已经被孤立的学生。
“当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时，你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身边的同伴。这堂课，你们这些循规蹈矩的老师，教不了。”
伊鲁卡无言以对。阿斯玛和夕日红也沉默了。
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因为夜火说的，是战争的本质。
“就算你的理论再高明，规矩就是规矩！”伊鲁卡做着最后的抵抗，“没有完成足够的任务量，没有得到班级全体成员和指导上忍的一致认可，就不能报名！这是火影大人定下的规矩！”
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哦，规矩。”夜火点了点头，仿佛才想起这件事。
他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份卷轴。不是常规的任务卷轴，而是用特殊材质制成，封口处烙印着火影专属印记的S级文件。
【啪】。
他将卷轴放在了柜台上，推到伊鲁卡面前。
“三代目大人授予我的‘部门特权令’。”
伊鲁卡的手僵在半空。
夜火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上面写着：‘宇智波夜火所属特别教育与战术研究部，拥有独立的教学及考核标准，其决策具备最高优先度，无需遵循常规晋升条例’。”
他指了指那份报名表。
“现在，可以盖章了吗，伊鲁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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