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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世界(下)

HPL蛇吻天香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再生眼球的疼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彻底冲破了麻醉的效果。

     约翰先生慌忙的看着眼前的状况。显然麻药是有剂量的,他不能继续给她给药,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达芙妮的呐喊。

     “达芙妮……”奥米尼斯虽然头脑昏沉,但他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达芙妮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他的心猛地一紧,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同时紧张地向约翰医生问道:“约翰医生……达芙妮还好吗?她出了什么事?”说着,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躺下奥米尼斯!你不能坐起来!不想手术功亏一篑就躺好。”约翰医生急忙冲过去,用力将奥米尼斯扶回床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简直是不可能,目前还没有哪一型药水可以起到再生器官的功能!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又或者是……魔法……”约翰医生看着达芙妮,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看大的孩子,达芙妮是个——女巫。

      这绝对是魔法才能做到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达芙妮的尖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渐渐地,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约翰医生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达芙妮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就在他那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达芙妮的眼睛竟然真的重新长了回来!

     “这,这简直不可能……”约翰被眼前的状况大受打击。一个16岁的女孩儿竟然研制了前所未有的医学奇迹?

     “拜托,约翰医生,快让奥米尼斯也同样服用药水。”达芙妮虚弱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轻如蚊蚋,但却透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好的。”约翰医生回过神来,急忙拿起药水,给奥米尼斯服用了一些。奥米尼斯刚把药水喝下去,瞬间也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如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达芙妮会那样惨叫了,这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经过了二小时的手术后,加上魔药的支持,首次换眼手术圆满成功过,屋内的三位莫种意义上创造了历史。

     约翰医生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妥善地安顿好。此刻,他们的双眼都被洁白的纱布轻轻蒙着。

     约翰医生背靠着墙壁,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可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作为一个长期秉持唯物主义、坚定信奉科学观的人,他所接受的教育和他的职业经历都告诉他,世界是由物质和自然规律构成的,不存在超越常理的事情。然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打碎了他以往根深蒂固的观点。那些原本在他心中坚如磐石的信念,此刻开始出现了裂痕。

      “听着,这件事……”约翰医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他的目光在达芙妮身上停留了许久,这个原本熟悉的小女孩,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有些陌生。她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奇异之处,让他感到困惑又震撼。“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这是见证了奇迹。”他微微颤抖着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维稍微清晰一些。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但这件事不方便,暴露在世人面前的。”

      约翰医生神色愈发复杂地看着达芙妮,目光中交织着担忧、好奇与敬畏。他轻声问道:“我需要签署什么保密条约吗,孩子?”这句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询问,更像是一种承诺,一种对自己亲近人的保护。

      *

    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诊疗室里,约翰医生忙碌了许久,终于将两个孩子妥善地安顿好了。自己清洗后竟也累得睡着了。

     时光悄然流转,第二天,当巳时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金般的光影时,两个孩子已然苏醒。此时的他们,都蒙着洁白的纱布,静静地坐在约翰医生宽敞明亮的客厅沙发上。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穿过雕花的窗户棂子,慷慨地倾泻进来,其中一束恰好落在了奥米尼斯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微微偏过头,像是被这温暖而明亮的光线所吸引,沉醉其中。他的嘴唇轻轻翕动,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轻颤:“阳光……这就是阳光吗?”那一刻,似乎连空气都被他的低语染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正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报纸的约翰医生,被这细微的声音惊动。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奥米尼斯面前。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满是诧异:“不可思议,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你的眼部神经恢复得非常好,冈特先生,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那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目盲之人了。”约翰医生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真诚地向奥米尼斯恭喜道。

      约翰医生思索片刻后,决定进一步确认奥米尼斯的恢复情况。他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对方,慢慢地将缠绕在奥米尼斯头上、覆盖着他眼睛的纱布一层一层地解了下来。他的目光专注而专业,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奥米尼斯紧闭着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他轻轻地转动眼球,带着几分试探性的犹豫,仿佛在与未知的世界进行一场小心翼翼的对话。终于,他鼓起勇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而,刹那间,刺目的光线如锋利无比的利刃般直直地涌入他的视野,强烈的刺激让他不由自主地匆忙合上眼帘。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悄然溢出,顺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但奥米尼斯并没有被这短暂的挫折打倒。他稍作停歇,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试探着睁开了眼睛。这一次,那双紫色的眼眸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约翰医生的面前,它们闪烁着明亮而清澈的光芒,宛如深邃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神秘。这双属于阿莫尼斯的眼睛,曾经却是达芙妮的。

      奥米尼斯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他面前、眼神关切的约翰医生。约翰医生温和地注视着奥米尼斯的双眼,眼中满是赞赏与惊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次手术堪称完美,当然,也离不开那种神秘不知名药剂的神奇功效。”奥米尼斯缓缓地眨了眨眼,眼前的世界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清晰起来。他从未想过,原来世界竟是如此五彩斑斓、生机勃勃。

      奥米尼斯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纤细修长的双手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沙发柔软的面料,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好奇驱使着他抬起头,开始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每一件摆设、每一处装饰都让他感到新鲜不已。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坐在身旁的达芙妮身上。

      “达芙妮,原来这就是你。”奥米尼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与惊喜。在他心中勾勒过无数次的形象,此刻终于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达芙妮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许多。她那长而卷曲的乌黑亮丽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整齐地束了起来,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耳边,更添几分柔美。她柔和的侧脸线条优美,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奥米尼斯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达芙妮的身材上,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别过目光,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他真诚地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达芙妮。”

      奥米尼斯转过看向约翰医生,“约翰医生,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是你和达芙妮让我有机会看到了这个色彩的世界。”

      约翰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谦逊地说:“不不不,我觉得达芙妮的贡献更大。要知道,如果没有那种特殊药剂的强大作用,你的眼睛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而且,就算是眼球移植手术本身非常成功,眼部那复杂精细的神经也不一定能够准确无误地连接好。一旦出现差错,失败的话,到时候可就是两个瞎子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约翰医生说着,接着走到达芙妮面前,他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解开缠绕在达芙妮脸上的皮纱布。此时的达芙妮显得格外紧张,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

      毕竟,她的情况要比奥米尼斯严重得多,她所拥有的可是再生的新眼睛,新生的眼睛相对更加脆弱敏感。

     奥米尼斯看向窗外,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新奇。

    奥米尼斯缓缓地走到窗户前,他的脚步有些迟疑,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他感到些许不适应。当他完全站在窗前时,那强烈的光线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小剑,直直地刺向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快速地颤动着,却依旧无法立刻适应这过于耀眼的光芒。

     一旁的约翰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了奥米尼斯的不适,他的动作迅速而专业,几乎是在瞬间就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副普通的墨镜。

       约翰医生急忙走上前去,将墨镜递到奥米尼斯手中,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叮嘱:“暂时先戴上它吧。你们两个近期都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要去看那些光纤特别明亮的地方,因为你们的眼睛现在正处于非常脆弱的状态。还有啊,一定要避免揉眼睛,手上哪怕有一点点细微的细菌,都可能引发严重的问题。同时,要保持眼部的清洁,用温和的方式轻轻擦拭周围,防止任何可能的感染发生。”

     “额,”约翰医生看了看奥米尼斯和达芙妮的情况,“感染?总之,不管怎么样,至少1-2周需要好好修养。”

     “谢谢。”奥米尼斯带着微笑接过墨镜,将它轻轻的戴好。“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达芙妮,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感动。此时的达芙妮因为新生眼睛的问题,还不能睁开眼睛,她安静地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两只受伤后蜷缩起来的蝴蝶翅膀。奥米尼斯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谢谢你,我的女孩。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久。”

      达芙妮似乎感受到了奥米尼斯的爱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眼睛还闭着,但那幸福的神情却溢于言表。奥米尼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和支持,仿佛在向她承诺,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陪伴在她身边,一起走过每一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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