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举着喇叭绕场一周,炭火盆里的火星被风吹得打旋:“今天晚上最后的节目—心动短信— 每人只能发一条短信,且必须在十分钟内发送完毕!” 话音刚落,陆则的手机 “叮咚” 响了,他举着屏幕哀嚎:“完了!我还没构思好呢!”
「导演太狠了!一条短信定生死啊」
「陆神你可别给星眠姐发错别字!」
「叶影帝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了!」
叶衡最终按下发送键时,时针刚过九点。短信内容简洁有力:“古琴演奏会的票在我这儿,等你答复。” 他把手机倒扣在藤椅上,目光扫过温星眠 —— 她正低头看着什么,指尖在屏幕边缘反复摩挲,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罗清禾咬着唇删掉第三条草稿,终于发送:“顾总,明代古桥的日出,我查了天气预报,适合拍照。” 顾明远的手机在图鉴下震动,他回复 “六点半见” 时,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出个墨点,刚好落在 “斗拱结构” 四个字旁边。
「这对已经约死了吧!六点半也太早了」
「罗清禾的脸红得像早茶店的虾饺」
「章琳姚的吉他弦断了!是紧张的吗?」
章琳姚把断弦缠在指尖转了圈,编辑短信时突然笑了:“林俊杰,你吉他第三根弦该换了,我房间有备用的。” 发送成功后,她故意把吉他往林俊杰那边推了推,琴箱撞在他的膝盖上。
林俊杰的手机在口袋里发烫,他盯着屏幕上编辑好的文字 ——“温星眠,当年琴房的留言是我回的”—— 反复检查了七遍,终于在倒计时结束前按下发送键。指尖离开屏幕时,他看见温星眠的手机亮了下,紧接着又亮起第二下。
「两条短信!星眠肯定收到两条!」
「她先点开的是谁的?快给个特写啊陆则!」
「陆神的镜头被叶影帝挡住了!故意的吧」
温星眠先看到的是林俊杰的短信,泛黄的琴谱在膝头微微颤动。手机又震了 —— 高宁发来条极简的短信:“早茶店,七点。”
「高宁老师这是抢在最后一秒发的!」
「星眠的钢笔停住了!她要选谁?」
「林俊杰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了!」
温星眠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最终给高宁回复:“好,我准时到。”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林俊杰和叶衡纷纷看向自己的手机。
「她回复高宁了?为什么啊?」
「星眠是不是想缓和气氛?」
「叶衡和林俊杰同时抬头!眼神杀我!」
叶衡看到温星眠锁屏时,嘴角勾起抹自信的笑,对着空气举了举杯。林俊杰却猛地站起来,黑色卫衣的帽子滑到肩膀,露出泛红的脖颈 —— 他分明看见温星眠的回复界面,头像是片茉莉花瓣,和叶衡手机壁纸一模一样。
「林俊杰误会了!那是高宁的头像!」
「叶衡以为星眠在回复他!笑得更得意了」
「这火药味都能点燃炭火盆了!」
导演收手机时,翻看着记录突然愣住,随即举着喇叭喊道:“怎么还有女生给女生发的?这可不行!从明天开始,每天的心动短信只能发给异性!”
叶衡突然拍林俊杰的肩膀:“明天有兴趣去古琴演奏会吗?我多留了张票。” 语气里的炫耀像出鞘的刀。林俊杰扯了扯嘴角:“不了,我约了人改吉他弦。”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炭火盆 “噼啪” 爆了个火星。
温星眠把琴谱放进琴盒时,发现叶衡送的古筝胸针不知何时被别在了搭扣上。高宁抱着舞蹈包经过,黑色练功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桂花糕油纸:“明天早茶店的阿婆,做的桂花糕是镇上最好吃的。”
「高宁老师居然知道这个!」
「她是不是早就留意星眠爱吃什么了?」
「林俊杰躲在柱子后!他听见了吗?」
林俊杰的耳朵贴在木柱上,直到温星眠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才慢慢滑坐在地。手机屏幕还亮着,章琳姚发来条新短信:“别怂,明天改弦时我帮你把星眠约过来。” 他盯着 “星眠” 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着,想起下午温星眠撞进他怀里时,发梢扫过他脸颊的触感。
「明天有三重约会?这修罗场我爱看!」
「星眠究竟会先赴谁的约?」
「叶影帝把古琴票塞进口袋了!他还在等」
叶衡摸出两张烫金门票在月光下晃了晃,票根上的茉莉花纹在夜里泛着银光。他不知道温星眠的琴盒里,正躺着块桂花糕油纸。
-----------------------------------------------
早茶店的竹编屏风将晨光筛成细碎金斑,轻柔地洒在温星眠缠着护踝的脚踝上。当高宁把第三块桂花糕推到她面前时,青瓷茶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当年全国舞蹈大赛决赛前,你为什么突然退赛?”
温星眠捏着桂花糕的手指骤然停顿,糯米粉簌簌地从指尖滑落。窗外晨雾尚未散尽,恍惚间仿佛回到十几年前那个雨天 —— 她扶着舞蹈室的把杆,看着高宁身着练功服反复练习旋转,汗水在地板上晕染出深色的花痕。
“脚踝的旧伤突然恶化了。” 温星眠的声音轻如耳语,仿佛生怕惊扰了尘封的回忆,“医生说不能再做三周半转体,可决赛的《涅槃》里,有七个这样的动作。” 她缓缓掀起裤脚,脚踝内侧那道浅粉色的疤痕映入眼帘,宛如一条尚未舒展的丝带。
「是脚伤!原来星眠姐是因为这个退赛的」
「三周半转体!那可是她的招牌动作啊」
「高宁老师眼眶都红了!她肯定深知这伤的严重性」
高宁的指尖在疤痕边缘微微颤抖,悬停片刻后,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她曾在更衣室捡到一张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 “距骨软骨损伤”,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直到目睹温星眠扶着墙偷偷涂抹药膏。竹编食盒里的茉莉茶正氤氲着热气,高宁突然轻声说道:“你现在跳的《蝶变》,比当年的《涅槃》更扣人心弦。”
「高宁老师这是在安慰星眠吗」
「《蝶变》确实更显温柔!褪去锋芒,多了几分韵味」
「林俊杰竟然蹲在窗台下偷听!」
林俊杰将耳朵紧贴窗棂,随手把玩着缠在指尖的吉他断弦。恰在此时,章琳姚的短信跳了出来:“我把你写的《I pray for you》乐谱放在早茶店柜台上了,说是请星眠姐指点旋律。” 他刚准备推门而入,便见陆则举着直播手机风风火火地冲过来,镜头险些撞上玻璃。
「陆神慢点儿!别打扰星眠姐和高宁老师」
「乐谱!是林俊杰的新歌乐谱!」
「星眠姐看到乐谱眼睛都亮了!」
温星眠的指尖轻轻划过《I pray for you》的乐谱,糯米粉在纸页上留下一道浅白的印记。高宁突然将茶杯往旁边挪了挪:“我去趟洗手间,你慢慢看。” 经过柜台时,她朝着林俊杰的方向微微颔首,牛仔外套拉链发出 “咔嗒” 轻响。
「高宁老师又在神助攻!今天简直是转运锦鲤」
「林俊杰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攥着备用琴弦」
「星眠姐把乐谱推向他了!快开口说话啊」
林俊杰喉结剧烈滚动,指尖在乐谱上几乎戳出个小洞:“副歌部分…… 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温星眠指着 “古镇晨曲” 那行字,轻声道:“这里可以加一段古筝泛音,就像石板路被雨水打湿的声音。”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纸页,林俊杰的耳朵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他们讨论音乐的氛围也太甜了!」
「古筝泛音!星眠姐这是在呼应当年琴房的留言」
「章琳姚躲在巷口偷笑!果然是幕后军师」
章琳姚抱着吉他,慢悠悠地朝早茶店走来。路过叶衡的车时,瞥见他正对着后视镜仔细整理领带。车窗降下的刹那,她听见叶衡对着电话吩咐:“把晚上八点的演奏会改成加演场,我要亲自弹奏《梅花三弄》。” 吉他弦突然发出一个俏皮的音符,待叶衡的目光扫过来,她慌忙转身,一溜烟跑进巷子。
「叶影帝要亲自演奏?这是在等星眠姐吧」
「罗清禾和顾总单独去古桥了!周围都没人」
罗清禾举着相机走在前面,顾明远默默跟随,两人之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却莫名透着一种奇妙的默契。晨雾漫过脚踝,罗清禾突然驻足,转身时差点将相机撞进顾明远怀里:“顾总,你看这桥洞的倒影,像不像一颗心?” 说话间,她睫毛上的晨露轻轻滴落,正巧落在顾明远手背上。
顾明远低头看着手背上的水痕,喉结微微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擦一擦吧,别让镜头花了。” 罗清禾接过手帕,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全身。她慌忙低下头,脸颊腾地泛起红晕。
「这独处的氛围也太暧昧了!」
「顾总递手帕的样子好温柔」
「罗清禾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早茶店的桂花糕渐渐没了温度,温星眠将最后一块推向林俊杰时,才发现他已经换好了吉他弦。新弦在晨光中泛着银光,林俊杰突然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晚上我想开个小型演奏会…… 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想去看看。” 温星眠的回答让林俊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的光芒比晨雾中的朝阳还要明亮。她将《星眠》的乐谱折成方块,塞进他的口袋:“加一段古筝泛音试试,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啊啊啊星眠姐答应了!」
「林俊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高宁老师站在巷口,脸上挂着笑!」
高宁的牛仔外套被晨风吹得鼓鼓囊囊,手里拎着油纸包,里面装着刚买的芝麻汤圆。她朝着温星眠扬了扬下巴:“顾总和清禾在古桥那边,说等我们一起吃午饭。” 林俊杰突然抓起吉他,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我去练琴!晚上给你个惊喜!” 出门时险些撞倒竹编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