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既定,请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洪荒。
无论是昆仑仙山的玉虚门人,还是九幽之下的幽冥教主,乃至海外散修、上古神祇,都收到了那枚带着五色神光与太阳真火的请柬,一时间,洪荒众仙纷纷向着金鳌岛赶去。
通天的弟子们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要布置宴席,一会儿要查验阵法,一会儿又要接待提前赶来的仙客,却个个喜气洋洋,嘴里念叨着“师尊要办大喜事儿”,手脚麻利得很。
三日后辰时,金鳌岛霞光万道,庆云缭绕。灵汐身着大红嫁衣,站在祭坛前,看着眼前八个神色各异却同样带着郑重的男人,心头温热。
三清并肩而立,老子温和,元始端肃,通天虽板着脸,眼神却藏着柔意;太一站在火光里,笑容耀眼;镇元子依旧温润;红云紧张得手心冒汗,却紧紧盯着她;鲲鹏眸色深沉,目光始终未离;伏羲手持八卦镜,为她挡去些许霞光。
“以天道为证,吾等愿与灵汐结为道侣,祸福与共,生死相随,纵历万劫而不悔。”八道声音同时响起,响彻云霄。
天道似乎也感应到这份心意,降下金色功德霞光,落在众人身上。
灵汐看着他们眼中的真挚,轻声道:“我愿与诸位结为道侣,共守此生。”
誓言既立,满岛仙乐齐鸣,贺声雷动。
宴席散去时,已是月上中天。
新房内红烛高照,映得满室旖旎。
灵汐坐在床沿,看着依次走进来的男人们,脸上泛起红晕。
“娘子,该歇息了。”
通天率先开口,语气依旧硬邦邦,却伸手替她解下沉重的凤冠。
老子递过一杯温水:“先喝口水压压惊,今日累着了。”
玄都不知何时从太清宫赶了来,身后跟着孔宣(已换上女装),他笑着拱手:“恭喜师尊,恭喜师娘。”
孔宣虽未多言,却递上一瓶自己炼的养颜丹,算是贺礼。
太一把向阳草编的花环戴在灵汐头上:“戴上好看。”
红云端来一碗甜汤:“灵汐,喝点甜的,我做的。”
鲲鹏默默将暖玉铺在床榻,动作轻柔。
伏羲算准了时辰,轻声道:“夜深了。”
镇元子笑着摆手:“你们聊,我去看看人参果宴撤了没。”
话虽如此,却慢悠悠地没挪步。
灵汐被他们围着,听着一声声“娘子”,从最初的羞赧到后来的习惯,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这一夜,红烛燃到天明,帐内的笑语与低吟交织,成了金鳌岛最温柔的夜曲。
日子一天天过去,灵汐渐渐发现自己嗜睡,食量也大了些。
直到有日老子替她把脉,抚着胡须笑道:“有喜了。”
满殿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喜。
“是谁的?”
通天第一个追问,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子捋着胡须,笑得高深:“天机不可泄露。”
灵汐抚着小腹,看着眼前或激动、或期待、或紧张的男人们,忽然笑了。
管他是谁的呢,总归是她的孩子,是这份温暖的延续。
红云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小声道:“娘子,我给孩子攒了好多灵果。”
太一把太阳真火聚成个小暖炉:“给孩子取暖。”
鲲鹏难得主动开口:“北海有避水珠,等孩子出生,我去取来。”
灵汐靠在他们中间,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娘子”,感受着腹中悄然萌发的生命,眉眼间漾着温柔的笑意。
往后的日子,大概会更热闹吧。但这样的热闹,她喜欢。
十万年后的碧游宫,早已不是当年那座只闻仙乐的清静地。
灵汐的寝殿外,常年守着几个身影——通天总爱倚在廊下磨他的青萍剑,却总在听见她脚步声时猛地收势;老子的丹炉就设在隔壁,隔三差五便送来一炉安胎药,说是“顺顺气”;元始每日都会来诵读一遍清心咒,语气端肃,目光却总不自觉往她小腹瞟;太一搬来了半个太阳星的暖意,让殿内四季如春;镇元子的人参果成了常客,说是“给小的们攒点灵气”;红云最是紧张,整日捧着医书研究,连剥灵果的手法都轻了三分;鲲鹏寻来了北海最软的鲛绡,铺得满殿都是,生怕她磕着碰着;伏羲则日日推演,眉头却一日比一日紧。
只因灵汐的肚子,实在大得不正常。
寻常仙胎十月便足,她这一胎却怀了整整十万年。
起初只是微隆,后来竟像揣了座小山,行动都需人搀扶。
老子诊脉时,指尖的灵力探进去,竟被无数股截然不同却又交融共生的气息裹住,最后只能抚着胡须叹:“不凡,当真不凡。”
这日清晨,灵汐刚醒,便觉腹中一阵翻涌,无数股力道同时往外冲撞,带着毁天灭地的蓬勃生机。
殿外的八人几乎是同时闯了进来,红云手忙脚乱地去扶,却被通天一把扒开:“笨手笨脚的!”
老子早有准备,将提前炼好的护生丹塞进她口中,沉声道:“稳住心神,他们来了。”
霞光自灵汐体内爆射而出,染红了整个碧游宫的天。
第一声啼哭划破长空时,带着太清仙气的温润,老子指尖一动,一道柔和的金光裹住那小小的身影——是个男娃,眉眼间竟有几分他的沉静。
不等众人细看,第二声啼哭接踵而至,带着玉虚的凛然正气,元始袖袍一挥,护住那团小小的光,是个男孩,眼神清亮,竟已有了几分端肃。
第三声来得最急,带着杀伐决断的锐气,通天大笑一声,青萍剑自动出鞘护在旁侧,又是个男娃,攥着小拳头,活脱脱个小炮仗。
紧接着,是带着太阳真火暖意的啼哭,太一把那团温热的小身子抱在怀里,眉眼都柔了——男娃,额间一点朱砂,像极了向阳草的嫩芽。
镇元子接住第五个时,那小家伙正啃着自己的小拳头,带着五庄观的草木清气,是个男孩,笑起来脸颊鼓鼓的,像颗小人参果。
红云接住第六个时,手都在抖,那小娃娃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带着桃花酒的甜香,也是个男娃,伸手便抓住了他衣襟,不肯撒手。
第七个啼哭最是软糯,灵汐自己伸手抱在怀里,那女娃刚落地便往她怀里钻,身上带着她自身的气息,眉眼像极了她,却又藏着几分众人的影子。
第八个、第九个接连降生,都是女娃,一个带着鲲鹏的清冷灵气,一个含着伏羲的先天八卦气息,小小年纪便透着股灵慧。
众人正围着九个孩子欢喜,忽觉殿内灵气一阵剧烈翻涌,不同于先前任何一股气息。
最后一个孩子降生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啼哭,只有一声清越的嘤咛,像玉石相击,又像花开有声。
那是个女娃,肌肤莹白如鲛绡,却泛着淡淡的霞光,背后竟生着一对小小的、半透明的翅膀,既非仙禽,也非神兽,指尖拂过处,竟有混沌初开般的气息萦绕。
伏羲指尖在龟甲上一划,卦象一片空白,他喃喃道:“无迹可寻,无类可归……是全新的物种。”
老子将九个孩子的气息一一探过,最后看向灵汐怀里的女娃,眼中闪过惊叹:“前六个男娃,各承其一脉气息,却又都带着灵汐的温养;第七个女娃,是以灵汐为主,融了我们九人的气泽;至于这最后一个……”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敬畏,“她是天地借灵汐之腹,诞下的新生灵,是这洪荒从未有过的存在。”
灵汐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娃,她正睁着懵懂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旁边,六个男娃早已闹作一团——老子怀里的沉稳,元始身边的安静,通天臂弯里的好动,太一身侧的温暖,镇元子膝下的憨态,红云手里的黏人,还有那两个女娃,一个安静地靠在鲲鹏肩头,一个正抓着伏羲的龟甲把玩。
十个孩子,十股气息,一出生就是大罗金仙修为,却又在冥冥之中连成一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是她和他们共同的血脉。
通天看着那几个闹得欢的男娃,眉头皱得死紧,嘴上却道:“哼,一个个精力倒足,回头都给我去练剑!”
红云抱着自己那个揪他胡子的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灵汐你看,他跟我一样爱吃!”
太一把自己的男娃举起来,让他晒晒太阳:“看这精气神,将来定是个向阳的好小子。”
灵汐笑着摇头,指尖轻轻拂过最后那个女娃的翅膀,那翅膀竟轻轻扇动了一下,带起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老子抚着胡须,目光扫过满殿的热闹,最终落在灵汐脸上:“往后,碧游宫可更要热闹了。”
灵汐抬头,看着眼前这八个或喜或嗔的男人,看着他们怀里那些鲜活的小生命,心头的暖意漫溢开来。
十万年的等待,这般惊天动地的降生,值了。
她轻声道:“热闹才好呢。”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孩子们脸上,也照在九人相视而笑的脸上。
这全新的物种,这交融的血脉,都在诉说着一个新的开始——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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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想让女娥太累了,所以就一次性十个崽,生完这次就不会生了,大家不要在意哈,小说都是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