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倒比想象中安稳些。
晨起时,澈琉刚睁开眼,就见林七夜正支着肘看她,眼底带着尚未褪去的睡意,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伸手,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轻声唤道:“老公,早。”
这声“老公”,亲昵又自然,像浸了蜜似的,听得林七夜喉结微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满足:“醒了?”
不多时,杨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刚温好的仙露。
他看着相拥的两人,眉梢挑了挑,却没说什么,只将玉碗递过来。
澈琉接过时,抬眸看他,唇角弯起:“夫君,多谢。”
“夫君”二字,比“老公”少了几分腻歪,多了层相敬如宾的意味。
杨晋指尖顿了顿,接过空碗时,状似无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腕,眼底掠过一丝不甘。
这差别待遇,周平几人自然也察觉到了。
午后,沈青竹送来新做的桃花酥,见林七夜去处理第五宇宙的事务,才状似随意地问:“为何……独独对他不同?”
他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澈琉拈起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含糊道:“前阵子惹他生了气,总得哄着些。”
周平恰好走进来,闻言脚步一顿,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他没问具体是什么事,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是当年在姨妈家那档子事。
那回林七夜气得失控,法则之力差点撕裂了半个宇宙,他们都看在眼里。
王面靠在廊柱上,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的下颌线条紧绷着。
他也想问,却终究没开口,只是眼底的偏执又深了几分。
安卿鱼坐在一旁翻着古籍,指尖划过书页的动作慢了下来,显然也在听着。
杨晋是最后过来的,他刚跟孙悟空切磋完,一身神力尚未完全收敛。
听到澈琉的话,他嗤笑一声,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多大点事,至于记这么久?”
“怎么不至于?”
澈琉斜睨他一眼,“当初是谁非要在人家房间里……”
话说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几人瞬间都明白了。
是啊,就是那回事。
在林七夜从小睡到大的房间里,在他视若珍宝的旧物旁……
那点隐秘的、带着羞辱意味的欢愉,成了林七夜心里的一根刺,也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对他格外纵容,连称呼都分了亲疏。
杨晋摸了摸鼻子,没再反驳。
周平几人也都沉默下来,眼底的不甘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隐秘的庆幸。
至少,她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了那根刺。
傍晚,林七夜回来时,正好撞见他们围坐在庭院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他挑眉:“聊什么呢?”
澈琉起身迎上去,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抬头笑:“在说你今天回来得早。老公,晚上想吃什么?”
那声“老公”再次响起,清晰又亲昵。
林七夜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你做的都好。”
不远处,杨晋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没说话。只是杨晋悄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周平的桃花酥吃在嘴里没了滋味,沈青竹低头续着茶水,王面转身走进了阴影里,安卿鱼合上书页,眼底一片沉静。
罢了。
不就是一个称呼么。
只要她还在这儿,只要他们还能这样守着,这点差别,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色渐浓,第五宇宙的星辰亮了起来,映着庭院里各怀心思的几人,也映着相拥的两人。
日子,还得这样一天天过下去。
林七夜刚踏出门处理事务,殿内的气氛便悄然变了味。
杨晋率先走过来,玄色衣袍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澈琉耳畔:“他走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指尖故意划过她的耳垂,带着点痒意。
澈琉刚想开口,就被周平递来的茶盏打断。
他指尖捏着杯沿,眼神却黏在她唇上,声音温吞却带着钩子:“尝尝新沏的雨前龙井,他们说……用唇喂才够味。”
沈青竹不知何时端来了一碟蜜饯,纤长的手指捏起一颗酒渍樱桃,递到她唇边,语气温柔得像水:“含着这个,我们试试……能不能吻出酒香来。”
王面直接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面具的冷硬蹭着她的肌肤,声音低哑得发沉:“上次教你的那几个姿势,忘了没?今天……复习复习?”
安卿鱼则慢条斯理解开腕间的玉扣,莹白的玉珠滚落在她掌心,他指尖跟着覆上来,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掌心,语气清淡却带着蛊惑:“听说……玉珠贴在皮肤上,会更烫。”
澈琉被他们围在中间,呼吸渐渐乱了。
杨晋的吻已经落在颈侧,带着掠夺的炽热;周平的茶盏递到唇边,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唇角,被他低头吮去;沈青竹的樱桃滑进她嘴里,甜酒的醇香混着他的吻漫开来;王面的手探进衣襟,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烫得她轻颤;安卿鱼的玉珠被他按在她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果然传来一阵灼人的热意。
“别闹……”
她的声音碎在唇齿间,带着点微颤的纵容。
这声低吟像点燃了引线。
杨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软榻走去,玄色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周平紧随其后,伸手便去解她的腰带,指尖划过腰侧时,引来她一声轻喘。
沈青竹的吻落在她的脚踝,一路向上,带着蜜饯的甜香;王面扯掉她的发带,青丝散落,缠绕在他手腕上,与他的面具相映,生出几分野性的靡丽;安卿鱼的玉珠被他一颗颗按在她的肌肤上,每一颗都像是滚烫的星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软榻上的云锦被揉得凌乱,散落的衣袍遮不住交缠的肢体。杨晋的肌肉线条在光线下起伏,汗水顺着紧实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的锁骨上,被他低头吮去;周平的手穿过她的发丝,吻得又急又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沈青竹的指尖划过她的脊背,留下细碎的战栗,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王面摘了面具,眼底的偏执翻涌,吻得又狠又重,却在她蹙眉时瞬间放轻,像头被驯服的野兽;安卿鱼的吻落在她的指尖,一点点往上,带着清冷的气息,却在触及她唇角时,变得炽热起来。
殿内的气息越来越浓,喘息与低吟交织,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澈琉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拥着,身体软得像水,却又在每一次触碰中,忍不住回应着——指尖划过杨晋的腹肌,在周平的背上留下抓痕,搂住沈青竹的脖颈,咬住王面的唇瓣,指尖插进安卿鱼的发间。
直到暮色漫进殿内,几人才稍稍停歇。澈琉被他们围在中间,浑身酸软,脸颊泛着潮红,唇瓣微肿。
杨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眼底带着满足的笑意;周平用帕子替她擦去唇角的水渍,动作轻柔;沈青竹喂她喝了口温水,指尖还沾着她唇上的酒香;王面重新戴上面具,却依旧搂着她的腰不肯松手;安卿鱼将散落的玉珠一颗颗捡回来,重新串好,系回她的腕间。
“那个称呼……”
杨晋忽然开口,语气里的不甘早已散去,只剩下餍足后的慵懒,“现在听着,也没那么刺耳了。”
周平几人都笑了,眼底的执拗淡了,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是啊,比起此刻的相拥,一个称呼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这样抱着她,吻着她,感受着她的回应,这点差别,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林七夜回来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几人默契地整理好衣袍,只是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炽热与缱绻。
澈琉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这场没有尽头的纠缠,原来可以这样……甜。
林七夜回来时,殿内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
他一眼便瞥见澈琉微红的眼角,和杨晋几人眼底那抹藏不住的餍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却没说什么,只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发:“累了?”
澈琉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还好。”
杨晋端起茶杯呷了口,语气漫不经心:“方才教了她几套新的吐纳法,许是神力运转得急了些。”
周平跟着点头:“我也给她按了按经脉,怕她久坐生滞。”
林七夜低头看了眼怀里人微敞的衣襟,指尖划过她锁骨处那点尚未褪去的红痕,眼底沉了沉,却只是搂紧了她:“下次轻点。”
夜里,轮到林七夜时,他没像往常那般急切。
只是抱着澈琉坐在榻边,指尖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忽然问:“他们今日……没为难你?”
澈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声音软下来:“没有,就闹着玩呢。”
她主动凑过去,唇瓣贴着他的喉结,轻轻厮磨,“老公,别想了。”
这声“老公”像羽毛搔过心尖,林七夜的气息瞬间乱了。
他猛地将她按在榻上,吻带着压抑的炽热落下来,却在触及她腰侧时,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以后……别让他们太放肆。”
他哑着嗓子,指尖陷进她的发间。
澈琉没说话,只是用收紧的手臂回应。
第二日,林七夜刚走,杨晋便晃了过来,手里捏着条猩红的绸带,在她眼前晃了晃:“昨日他在,没好意思拿出来。”
绸带滑过她的手腕,带着冰凉的丝滑,他俯身咬着她的耳垂:“试试这个?绑在床柱上,据说……很有趣。”
沈青竹端来的糕点换了花样,是做成花瓣形状的酥点,他拿起一块喂到她唇边,指尖故意蹭过她的唇珠:“含住,别用牙咬。”
周平则搬来了一架古琴,非要她坐在自己腿上听曲。
琴弦震动的余韵透过衣衫传过来,混着他贴在她耳畔的低语:“这曲子叫《缠枝》,你听这调子……像不像我们?”
王面不知从哪寻来件半透明的纱衣,扔在她面前,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点蛊惑:“穿上这个,给我跳支舞。”
安卿鱼最是直接,将那串玉珠系在她脚踝,指尖勾着流苏轻轻拽动,看她被绊得踉跄着扑进自己怀里,眼底漾开一抹极淡的笑:“站稳了,摔疼了……心疼的可是我们。”
澈琉被他们缠得没了办法,脸颊烫得能煎蛋。
杨晋的绸带最终缠上了两人的手腕,红得像燃起来的火;沈青竹的花瓣酥被吻得碎了满地,甜香混着喘息漫了满殿;周平的琴曲终是没弹完,指尖都用来描摹她腰侧的曲线;王面的纱衣被扯得稀烂,碎片缠在他的臂弯;安卿鱼的玉珠在榻上滚了一地,每一颗都沾了点暧昧的湿意。
他们像是较着劲,非要在林七夜回来前,在她身上烙下更深的印记。
而她也乐得纵容,指尖划过杨晋紧绷的脊背,咬着沈青竹的肩头,在周平的琴上胡乱拨弄,扯掉王面的面具,将安卿鱼的古籍扔到一边。
直到暮色四合,几人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澈琉瘫在榻上,看着他们整理衣袍时那副眼底带笑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场荒唐的“较量”,倒成了日子里最鲜活的调味。
杨晋替她拢了拢头发,语气带着点得意:“今日比昨日,你叫得更凶些。”
周平红了耳根,却也跟着点头:“嗯,是对我。”
澈琉嗔了他们一眼,没力气反驳。
林七夜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她衣衫半敞地靠在榻上,脖颈间红痕交错,杨晋几人坐在旁边喝茶,气氛融洽得不像话。
他没问什么,只是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声音平淡:“吃饭了。”
饭桌上,杨晋夹了块排骨放到澈琉碗里,周平给她盛了碗汤,沈青竹剥了壳虾递过去,王面和安卿鱼也没闲着。
林七夜看着她碗里堆成小山的菜,默默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了过去,眼底那点沉意,终是化作了无奈的纵容。
窗外的星辰又亮了起来,映着这一室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