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寝殿时,林七夜的指尖划过澈琉颈侧。
那里还留着浅浅的红痕,是白日里杨晋咬出来的印记,往下些,还有周平指尖按出的淡粉,一路蜿蜒,没入衣襟。
他的眼神沉了沉,俯身时,气息带着点冷冽的压迫感。
“他们倒是不客气。”
澈琉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他按在了榻上。
他的吻落得又急又重,从唇角到锁骨,刻意碾过那些不属于他的痕迹,像是在宣告主权。
神力随着动作翻涌,比往日里更烈,带着点泄愤似的急切,撞得她指尖紧紧攥住了锦被,眉头微蹙。
她没喊疼,只是咬着唇,看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软了声音,尾音带着点发颤的甜:“老公……”
这声“老公”像淬了蜜,黏糊糊地缠上来。
林七夜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她时,眼底还燃着火,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温柔点嘛……”
她伸手,指尖划过他汗湿的胸膛,那里的肌理紧实滚烫,每一寸都透着充满力量的性感。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像羽毛搔过心尖,“你看你,都弄疼我了……”
林七夜的喉结滚了滚,动作慢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疼?”
他低笑,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那他们弄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
澈琉被他说得脸颊发烫,索性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勾着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他们哪有你厉害……只有你弄我,才会让我心慌慌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哄得林七夜心头一软。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力道渐渐放柔,神力也化作暖潮,温柔地包裹住两人。
“看清楚了。”
他忽然退开些,指尖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上身。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既有力量感,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故意挺了挺胸,肩臂的线条在光线下愈发清晰,“这里,是谁的?”
澈琉的视线被牢牢吸住,看着他胸膛上因呼吸而起伏的肌理,看着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腰侧的沟壑,喉间忽然有些发紧。
方才被他按捺下去的热意又冒了上来,像藤蔓似的缠上四肢百骸。
没等林七夜再说什么,她忽然翻身,主动扑了上去。
柔软的掌心贴上他滚烫的肌肤,带着点试探的微凉,激起他一声低哑的闷哼。
她的吻落得又急又乱,从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描摹着他腹肌的轮廓,像只贪恋热源的小兽,带着点笨拙的急切。
“林七夜……”
她的声音混着喘息,黏在他的肌肤上,“你的……都是我的……”
林七夜低笑出声,抬手按住她的后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的动作彻底温柔下来,吻落在她的发间,带着宠溺的喟叹:“是,都是你的。”
寝殿里的气息重新变得缱绻,月光被床幔滤成柔和的光晕,映着交缠的身影。
他不再执着于那些痕迹,只是用最温柔的力道,将自己的气息一点点揉进她的骨血里。
直到晨曦微亮,澈琉才累得蜷在他怀里睡去。
林七夜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指尖轻轻拂过她颈间新留下的、属于他的红痕,眼底的沉意终于散去,只剩下满满的餍足。
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沉而温柔:“睡吧,我的……小姑娘。”
晨光漫进窗棂时,澈琉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
林七夜正低头吻着她,动作轻得像蝴蝶点翅,舌尖扫过昨夜留下的红痕,带着点刻意的温存。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混着他平稳的呼吸,让人莫名安心。
“醒了?”
他哑着嗓子问,指尖顺着她的腰线轻轻滑下,带着点慵懒的缱绻。
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还带着刚醒的软糯:“嗯……再睡会儿。”
他低笑,却没再动,只是圈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任由晨光在两人身上织出暖融融的网。
直到殿外传来杨晋不耐烦的咳嗽声,他才轻啧一声,在她耳垂上咬了口:“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刚起身洗漱完,杨晋就掀了帘子进来,手里把玩着三尖两刃刀,眼神在澈琉颈间打转,看到那抹新鲜的红痕时,眉梢挑得老高:“林七夜,你倒是不客气。”
林七夜慢条斯理地替澈琉理了理衣襟,语气平淡:“轮到我,自然要尽兴。”
周平随后进来,手里端着两碗清粥,眼风扫过澈琉微肿的唇瓣,将粥碗放在桌上时,力道重了些:“先吃饭,凉了伤胃。”
沈青竹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件藕荷色的披风,细心地替澈琉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声音温温柔柔的:“今日风大,仔细着凉。”
王面和安卿鱼也前后脚进来,一个靠在门框上,眼神沉沉地盯着她,一个坐在角落翻书,却时不时抬眼瞟过来,视线总在她身上打转。
澈琉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粥碗小口喝着,耳尖却悄悄红了。
这日林七夜没出去,留在殿里处理公文。
杨晋几人也没走,就在旁边各占一角,看似各忙各的,余光却总往澈琉身上瞟。
午后,澈琉坐在廊下晒太阳,沈青竹搬了把琴过来,指尖拨动琴弦,奏起支缠绵的调子。
他时不时抬眼望她,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杨晋不甘示弱,直接走到她面前,解开外袍,露出里面紧实的臂膀,开始擦拭他的三尖两刃刀。
阳光照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泛着蜜色的光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意的性感。
周平端来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坐在她身边,拿起一块递到她唇边,指尖故意蹭过她的唇瓣,声音低低的:“尝尝,甜不甜?”
王面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落叶,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点隐秘的灼热。
安卿鱼则合上书,走到她面前,将腕间的玉珠解下来,递到她手里,指尖缠着流苏,轻轻拽了拽:“拿着玩,顺顺气。”
林七夜坐在殿内,隔着窗棂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笔顿了顿,墨滴在公文上晕开一小团。
他没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深了深。
澈琉被他们撩得心头发烫,看着杨晋擦刀时紧绷的小臂,听着沈青竹琴曲里的缱绻,尝着周平递来的甜糕,感受着王面指尖的温度,捏着安卿鱼微凉的玉珠,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像浸在蜜里,甜得发腻,却又让人舍不得松开。
她站起身,走到林七夜身边,俯身,在他脸上亲了口,声音又甜又软:“老公,他们欺负我。”
林七夜放下笔,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抬头看向外面的几人,眼底带着点挑衅的笑意:“听见了?她嫌你们吵。”
杨晋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吵就吵吧。
只要能这样围着她,看她笑,看她恼,看她被撩得脸红心跳,这点“吵”,又算得了什么呢?
夕阳西下时,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澈琉靠在林七夜怀里,看着外面杨晋和周平因为一盘棋争得面红耳赤,沈青竹在旁边默默摆着点心,王面和安卿鱼并肩站在廊下看风景,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没有三界纷扰,没有岁月长短,只有身边的人,和眼前的暖。
而这样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几百万年的时光,像指间的流沙,悄无声息地淌过。
第五宇宙的星辰依旧璀璨,只是庭院里的身影,渐渐稀疏了。
最先离开的是沈青竹。
那日他刚炖好莲子羹,递到澈琉手里时,指尖忽然开始变得透明。
他看着她,眼底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温和的释然,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六六,等我。”
他笑了笑,声音轻得像叹息,然后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晨光里。
瓷碗里的莲子羹还温着,甜香却再也暖不透空荡荡的殿宇。
接着是周平。
他坐在古琴前,指尖刚拨动第一个音符,琴弦便断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渐渐变得虚无的手,忽然笑出声,带着点自嘲的怅然。
“琴还没弹够呢……”
他转头看向澈琉,眼神里沉淀了几百万年的温柔,“下辈子,还弹给你听。”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融入殿角的阴影,只留下那架断了弦的古琴,在风中轻轻嗡鸣。
王面离开时,依旧戴着那张面具。
他最后一次将澈琉揽进怀里,力道比往常重了些,仿佛要将她嵌进骨血里。
“等我找到你。”
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便化作一道青烟,连面具都没留下,只在她颈间,留下最后一道微凉的触感。
安卿鱼是在翻阅古籍时走的。
书页还摊在“混沌初开”那一页,他的指尖停留在某个符号上,忽然就化作了无数细碎的光粒,落在书页上,像撒了一把星星。
那些他珍藏了几百万年的古籍,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只是再也等不到那个安静翻阅它们的人了。
杨晋走得最是霸道。
他抱着澈琉,在她唇上狠狠吻了最后一口,神力翻涌得像要撕裂宇宙,却在最后一刻,温柔地抚平了她皱起的眉。
“记着,老子是第一个找到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玄色衣袍化作漫天星屑,只留下额间那枚神眼的虚影,在她眼底闪了闪,然后彻底熄灭。
最后是林七夜。
他陪着她,看了最后一场第五宇宙的日落。
霞光染红他的侧脸,那些属于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温柔地铺展开。
“别怕。”
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变冷,“我在前面等你。”
他的身影消散时,像从未离开过,只是怀里的温度空了,那声被她叫了几百万年的“老公”,再也无人回应。
庭院空了,殿宇静了,连风都带着空荡荡的回响。
澈琉站在星海之间,看着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痕迹一点点淡去——杨晋的枪痕,林七夜的法则印记,周平的琴音余韵,沈青竹的甜香,王面的面具残影,安卿鱼的古籍墨香……
最终都化作了宇宙尘埃。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混沌珠。
它安静地躺着,没有再闹,也没有再笑,只是微微发烫,像在替那些人,最后一次温暖她。
“我来了。”
她轻声说。
神魂离体的瞬间,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
她像一片羽毛,飘离了这个承载了她几百万年悲欢的世界,朝着星海深处飞去。
那里,仿佛有六道熟悉的气息在等她,温柔的,霸道的,炽热的,隐忍的,清冷的,偏执的……
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温暖的网,在时光的尽头,静静等着她落网。
第五宇宙的星辰依旧闪烁,只是再也没有那个被一群人围着的姑娘了。
而星海的另一端,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