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澈琉正被叶修圈在怀里。他的呼吸落在发顶，带着刚醒的慵懒，指尖却不老实，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
“以后每天都这样，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蛊惑，尾音微微上扬。
澈琉被他弄得发痒，往旁边躲了躲，笑着拍开他的手：“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叶修反而抱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语气理所当然：“想你啊，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澈琉转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眼底带着笑意，“不然我怎么会带你回我家，嫁给你？”
叶修挑眉，忽然来了兴致，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原来你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怪不得当初非拉着我当陪练，还总找借口约我打游戏。”
“嗯，”澈琉坦然承认，甚至故意凑近了些，呼吸拂过他的唇角，“一开始就看上你了，不然我怎么会撩你，不撩别人呢？”
这话像是点燃了什么引线，叶修的眼神沉了沉，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点刻意的力道，不同于昨夜的缱绻，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懊恼，又藏着独占欲的灼热，辗转厮磨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直到澈琉轻轻推他，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火气”：“不准撩别人，只能撩我一个人。”
澈琉看着他难得有些较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好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别吃醋了。”
他的头发软软的，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叶修被她摸得浑身一松，刚才那点刻意的“凶”气瞬间散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却还是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闷声道：“这还差不多。”
阳光渐渐爬满床沿，暖洋洋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澈琉靠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样拌嘴撒娇的日常，比任何轰轰烈烈都更让人安心。
“饿了，”她轻轻说，“想喝粥。”
叶修立刻接话：“我去煮，放你喜欢的青菜和皮蛋。”
“好啊。”
他起身时，澈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叶修。”
“嗯？”他回头。
“下次吃醋，不用亲那么重。”她笑着眨眼，“嘴唇会疼的。”
叶修的耳根悄悄红了，转身快步走进厨房，背影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窗外的鸟鸣清脆，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的烟火气和甜腻里，慢慢展开了。
厨房里很快飘出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叶修端着两碗粥出来时，澈琉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餐桌旁翻着手机，屏幕上是兴欣战队群里的热闹——黄少天又在吐槽喻文州昨天副本里抢了他的MVP，方锐在旁边煽风点火，被陈果怼了回去。
“别看了，吃饭。”叶修把粥放在她面前，又递过一双筷子。
澈琉接过，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你煮的粥越来越像样了。”
“那是，”他挑眉，“跟着你学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是厨房杀手。”
正吃着，叶修的手机响了，是老爷子打来的。他接起，那边立刻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子，昨天副本你怎么没来？我跟小包子他们打了一晚上，愣是没过去最后一关！”
叶修无奈：“爸，昨天家里有客人。”
“客人能有副本重要？”老爷子哼了一声，“今天下午有空没？过来带我打一次，我刚换了把新武器，正好试试手感。”
“知道了。”叶修应着，挂了电话看向澈琉，“老爷子又催着打副本了。”
澈琉笑：“去吧，正好我下午约了沐橙她们逛街。”
下午，叶修去了叶家老宅。老爷子果然已经坐在电脑前等着，看到他进来，立刻招手：“快来快来，等你好久了。”叶修走过去坐下，刚登录游戏，就看到兴欣的众人也在线，包荣兴发来消息：“大哥！叶爷爷说你今天来带我们打副本！”
黄少天的消息紧随其后：“哟！叶修你居然有空？是不是被六六赶出来了？[坏笑]”
叶修回了个“滚”，操控着君莫笑加入队伍。老爷子的剑客跟在旁边，操作比上次熟练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会走位失误，但兴致很高，嘴里还念叨着：“刚才那招不错，回头教我。”
另一边，澈琉和苏沐橙、楚云秀在商场里逛着。苏沐橙拿起一条裙子比划：“这条怎么样？适合六六穿。”
楚云秀点头：“挺好看的，试试？”
澈琉接过，笑着走进试衣间。出来时，两人都眼前一亮。苏沐橙笑着说：“叶修看到肯定喜欢。”
澈琉脸上微红：“就你促狭。”
傍晚回家，叶修已经回来了，正窝在沙发上打荣耀。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新买的裙子？”
“嗯，沐橙她们说好看。”
“眼光不错。”他放下鼠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澈琉走过去坐下，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电脑屏幕：“今天带老爷子打副本，他居然拿了MVP，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那挺好啊。”澈琉笑着说，“说明你教得好。”
叶修低笑，在她颈侧亲了一下：“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师父。”
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屋里的灯光亮起来，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键盘声偶尔响起，夹杂着低声的交谈，平淡的日子像温水一样，慢慢流淌，却带着说不尽的甜。
“对了，”叶修忽然说，“下周末联盟有个退役选手聚会，一起去？”
“好啊。”澈琉点头，“正好见见老朋友。”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中指上的素圈戒指，语气里带着满足：“有你在，去哪都好。”
夜色渐浓，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人间的星星。属于他们的日子，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却在这样的朝夕相伴里，藏着最踏实的幸福。
退役选手聚会定在一家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餐厅。叶修和澈琉到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韩文清正和魏琛碰杯，看到他们进来，微微颔首；喻文州和黄少天坐在窗边，黄少天挥着手喊“这边这边”，声音穿透了餐厅的轻音乐。
“好久不见啊叶修！”张佳乐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打趣，“听说你现在天天在家研究厨艺？什么时候露一手给我们尝尝？”
“等你拿个冠军再说。”叶修挑眉回怼，语气里却满是熟稔。
王杰希和张新杰也走了过来，张新杰推了推眼镜：“根据最新数据，兴欣本赛季胜率提升了7%，战术风格有明显优化。”
“那是，也不看是谁指导的。”叶修难得有点小得意，被澈琉悄悄碰了下胳膊，才收敛了些。
楚云秀拉着澈琉坐在一边，指着窗外的夜景：“这里的风景不错吧？特意选的地方。”
“确实好看。”澈琉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有人退役后成了教练，有人开了荣耀主题的店，还有人像叶修这样，偶尔指点后辈，更多时候享受生活，但眼里提到荣耀时的光，从未熄灭。
周泽楷拿着相机，安静地拍着窗外的夜景，看到澈琉看他，举起相机示意了一下，然后翻出之前拍的叶修家聚会的照片，小声说：“很热闹。”
澈琉笑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孙翔被黄少天拉着过来敬酒，脸上还是有点不自在，却比以前大方了些：“……敬你们。”喝完酒就想走，被黄少天按住：“急什么？待会儿打两局荣耀啊！”
聚会过半，有人提议开几台电脑打场友谊赛。叶修和澈琉组队，身边是黄少天、喻文州，对面是王杰希、张佳乐、孙翔，周泽楷负责远程输出，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叶修你往哪跑！辅助跟不上了！”黄少天的声音在餐厅里回荡。
“少废话，管好你自己。”叶修操控着君莫笑，走位依旧犀利，和澈琉的配合默契得像从未分开过。
一局结束，叶修他们赢了。黄少天哀嚎：“不公平！你们俩是夫妻档，自带加成！”
叶修笑着挑眉：“技不如人就说技不如人。”
澈琉在旁边笑着摇头，看着他眼里熟悉的光芒，忽然觉得，有些热爱，无关退役与否，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散场时，叶修牵着澈琉的手走在晚风里。城市的灯火璀璨，映着两人交握的手上，同款的素圈戒指。
“今天开心吗？”叶修问。
“嗯，”澈琉点头，“看到大家都好好的，真好。”
“以后还会更好。”他握紧了她的手，“我们也是。”
晚风温柔，带着远处传来的喧嚣，像一首未完的歌。属于他们的故事，和那些关于荣耀、关于陪伴的记忆，都将在往后的日子里，继续温暖地延续下去。
叶修走的那天，是个晴朗的秋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安详得像只是睡着了。澈琉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他枯瘦的手，那手上还戴着他们戴了一辈子的素圈戒指，磨得发亮。
屋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挂钟的滴答声。她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在红烛摇曳的新房里说“会一直开心的”。后来的日子，他确实做到了——他们看过冰岛的极光，陪老爷子打通关了最后一个副本，看着兴欣的孩子们拿了一个又一个冠军，也在无数个清晨，为彼此煮一碗温热的粥。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头发花白的包荣兴，拄着拐杖的乔一凡，还有捧着相册来的苏沐橙和楚云秀。大家看着叶修的遗像，说着他年轻时的故事，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澈琉平静地送走所有人，回到空荡荡的屋子。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他们一起种下的树，叶子正一片一片往下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早已爬满皱纹，可掌心那枚戒指的温度，似乎从未变过。
又过了几年，澈琉的身体也渐渐衰弱下去。她躺在熟悉的床上，窗外的阳光和很多年前那个清晨一样温暖。意识模糊间，她好像看到叶修推门进来，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穿着她送的那件灰色外套，笑着朝她伸出手：“走了，练战术去。”
她笑了，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身体的重量渐渐消失，像羽毛一样飘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又抬头看向身边的叶修，他眼里的光，和初见时一样明亮。
“等很久了？”她问。
“不久，”他握紧她的手，“刚好一辈子。”
神魂穿过屋顶，穿过云层，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飘去。这个承载了他们一生荣耀与爱恋的世界，在身后慢慢缩小，最终化作一点微光。而他们的手，始终紧紧牵着，像当年在赛场上并肩，像往后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那样，再也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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