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霍雨浩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澈琉床边,身上还盖着她的外袍。昨夜的触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猛地弹起身,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句告辞都没敢说,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影慌乱得像只被惊到的兔子。
日子一晃又是两年。这两年里,伊莱克斯每晚都会如期而至,抱着澈琉入睡,仿佛这已是刻入灵魂的习惯。直到交换生生涯即将结束,他的灵魂因过度耗损,终究是陷入了沉睡。
离开的前一晚,月色如水。霍雨浩站在澈琉窗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一次,蓝眸里是属于少年的清澈与忐忑,再无半分伊莱克斯的深沉。
“我……”他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原来心跳快到这种地步,连声音都会发颤。
澈琉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抬眸看他,月光落在她眼底,柔和得像一汪春水。“有事?”
霍雨浩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少年身形已抽长,肩膀宽阔了些,却依旧带着青涩的莽撞。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滚烫。
澈琉微怔,没抽回手。
下一秒,少年俯身,笨拙地凑近。他的动作生涩得可笑,鼻尖先撞上了她的脸颊,呼吸乱得像风中的树叶。直到唇瓣终于相触,那柔软的触感瞬间击溃了所有犹豫——他终于懂了,为什么伊莱克斯总是那么贪恋这个动作。
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酥麻又滚烫。他下意识收紧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唇瓣的厮磨渐渐从生涩变得急切,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炽热,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被褥被蹭到地上,发出轻响。他将她按在榻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呼吸滚烫地洒在颈侧,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别走……”
澈琉抬手,轻轻抚过他汗湿的发,指尖的温度让他渐渐安静下来。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将两人交叠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辉,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精神之海里,天梦冰蚕看得目瞪口呆:“我、我没看错吧?小浩浩他……主动了?”
冰帝的蝎尾僵在半空,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却难得没有斥骂,只是声音发飘:“他……他长大了啊。”
少年的吻还在继续,带着点笨拙的温柔,和藏了许久的眷恋。或许连霍雨浩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早已在无数个被伊莱克斯控制的夜晚,悄悄生根发芽,直到此刻,终于破土而出。
月光静静流淌,映着榻边散落的书页,和少年泛红的眼角。交换生的生涯即将结束,但有些东西,才刚刚开始。
晨曦透过窗棂时,霍雨浩才猛地惊醒。他看着身侧熟睡的澈琉,昨夜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笨拙的触碰,滚烫的呼吸,还有她落在他发间的、温柔的指尖。
“唔……”他低呼一声,慌忙从榻上爬起来,衣服穿得七零八落,领口歪着,袖口还沾着点她衣襟上的香气。少年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在发烫,手脚并用地翻出窗外,逃跑似的冲回了住处。
等澈琉醒来时,榻边只剩一片微凉的凹陷,和一枚不小心遗落的、刻着雪花纹样的玉佩。她指尖捏起玉佩,阳光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昨夜少年眼底的慌乱与炽热。
“真是……”她低笑一声,将玉佩收入储物空间,眼底漾着浅淡的暖意。
交换生离别的队伍在城门口集合时,霍雨浩站在人群里,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日月战队的方向。直到看到澈琉走来,他才慌忙低下头,耳尖却控制不住地泛红。
“霍雨浩。”澈琉在他面前站定,将一个小巧的魂导器递过去,“这个,还给你。”
是那枚玉佩。霍雨浩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像触电般缩回,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
“路上小心。”澈琉没多说,转身回到了笑红尘他们身边。
梦红尘凑到哥哥耳边,挤眉弄眼:“哥,你看霍雨浩那脸红的样子,跟被煮熟的虾子似的,他该不会对六六……”
笑红尘瞥了眼远处局促不安的少年,异瞳里闪过一丝复杂,淡淡道:“管他呢,反正他要走了。”
帝千秋站在澈琉身侧,金发红眸里带着笑意:“那小子,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澈琉没接话,只是望着史莱克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霍雨浩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摸了摸袖中的玉佩,忽然想起昨夜少年抵在她颈窝时说的话:“我会回来的。”
风拂过城门,带着离别的气息。或许不用等太久,那句承诺就会成真。而此刻藏在心底的悸动,终将在重逢的那一天,开出更盛的花。
笑红尘的十八岁生辰过得热闹,宴散后,澈琉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玉扣——那是她多年前随手给他戴上的,如今已衬得他手腕愈发修长。
“养了这么久的童养夫……”她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转身朝笑红尘的住处走去。
夜色已深,笑红尘刚卸下发带,就见窗棂一动,澈琉跃了进来,带着淡淡的酒气。“六六?”他愣了愣,刚要起身,就被她按回座椅上。
她俯身,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生辰礼物,要吗?”
笑红尘的呼吸瞬间乱了,异瞳里映着她靠近的脸,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反身将人压在榻上,布料摩擦的轻响混着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骨,鼻尖,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触上唇瓣,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虔诚与急切。澈琉抬手,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将他按得更近了些,烛火在帐外摇曳,把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画。
“唔……”一声轻吟逸出,很快被更深的缠绵吞没。被褥从榻边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头,和少年泛红的耳尖。所有的动作都带着试探的温柔,像怕惊扰了这偷来的夜色。
次日清晨,帝千秋来找澈琉时,一眼就瞥见她颈侧那抹浅浅的红痕,再看她眼底未散的慵懒,瞬间明白了什么。少年的脸色沉了沉,金发红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到了夜里,帝千秋直接踹开了澈琉的房门。他几步走到榻边,将人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委屈:“姐,你不能偏心。”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却在触到她唇瓣的瞬间,又化作小心翼翼的珍视。澈琉被他按在被褥里,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那句埋在颈窝的、带着鼻音的低语:“我也长大了……”
窗外的月光被云遮了半分,帐内的气息却愈发滚烫。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布料窸窣作响,混着偶尔泄出的气音,在寂静里缠缠绕绕,像他眼底的执拗与温柔。
“千秋……”她低唤一声,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脊背,让他渐渐安静下来。少年的动作从急切变得缠绵,带着独有的炽热,将所有的不甘与眷恋,都揉进了这漫漫长夜。
天光微亮时,澈琉望着身边熟睡的少年,指尖轻轻拂过他蹙着的眉。或许从很久之前,这盘棋就已经乱了,而她心甘情愿,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