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的日子,是在一片灼热的期待中到来的。
碧姬和紫姬按照约定,正缠着凌渊汇报“族群琐事”。“主上,火狐族和冰狼族又吵起来了,都说对方越界了。”碧姬说得一脸认真,绿眸里却藏着笑意。紫姬也附和:“还有暗影豹族,说最近灵力波动异常,怕是有外敌潜入。”
凌渊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卷宗,紫眸里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耐着性子听着——毕竟是族群大事,不能怠慢。他丝毫没察觉,这两位女凶兽眼底的狡黠。
另一边,赤王早已等在寝殿外。他没像前几人那样铺垫,只是站在廊下,周身火焰收敛得只剩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怕惊扰了谁。
澈琉走出殿门时,他递过一块温热的红玉:“这个……能暖床。”声音有些生硬,耳根却悄悄泛红。
夜里,寝殿的烛火被火焰灵力染上一层暖橘色。赤王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红玉,喉结滚动了几下:“六六。”
“嗯?”澈琉刚坐下,就被他猛地拉进怀里。不同于帝千秋的青涩,赤王的拥抱带着火焰般的炽热,几乎要将人融化。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猛,像积压了万年的火山终于爆发,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唇瓣的瞬间,硬生生收敛了几分力道,怕灼伤了她。
“赤王……”她的指尖抵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别动。”他低哑地命令,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让我抱抱。”
火焰灵力在两人周身流转,将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着点粗糙的质感,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寝殿外的风被火焰挡在外面,只留下室内越来越浓的暖意。赤王的吻从唇瓣滑到锁骨,带着灼热的气息,像要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火焰的印记。
精神之海里,邪眼暴君已经麻木了,有气无力地吐槽:“一个个的,没一个安分的……这火猴子,动作倒挺快。”
雪帝瞥了他一眼:“至少比你只会干着急强。”
邪眼:“……”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天天看这些!
火焰的光晕里,赤王的动作渐渐放缓,褪去了霸道,多了几分笨拙的温柔。他知道自己性子急躁,怕弄疼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像在呵护一团易碎的火焰。
天边泛起微光时,赤王才起身,将那块红玉放在枕边,深深看了澈琉一眼,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僵硬,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餍足。
澈琉看着那块还带着余温的红玉,轻轻叹了口气。这轮流转下来,她倒像是成了星斗大森林的“珍宝”,被这群各有特色的魂兽,用不同的方式疼爱着。
而远在星斗边缘的凌渊,终于处理完了一半的“琐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紫眸望向寝殿的方向——再有半个月,他就能回去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轮到熊君时,他来得格外早,手里抱着一块刚打磨好的兽皮,粗粝的掌心微微出汗。“六六,这个……软。”他瓮声瓮气地说,把兽皮往榻上铺,动作笨拙却认真。
夜里,寝殿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熊君坐在床边,庞大的身躯刻意收着,怕占太多地方。他没像其他人那样急于靠近,只是默默看着她,黑眸里翻涌着藏了万年的情愫。
“过来点。”澈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熊君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手臂僵硬地环住她的腰,力道却轻得像怕碰碎她。他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山林的粗粝气息,却意外地温柔,像笨拙的巨兽在呵护掌中花。
“六六……”他声音低沉,带着点哽咽,“我不会说好听的,但我会护着你。”
寝殿里只有月光流淌,映着他宽厚的背影。熊君的动作很慢,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时光,刻进骨子里。
精神之海里,邪眼暴君难得没咋呼,只是嘀咕:“这大块头,倒比想象中细心。”
妖灵轮到的那天,带着一支玉笛。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在窗边吹奏起来,灵力化作音符缠绕在她周身,像温柔的藤蔓。
笛声渐歇,他转身走到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六六,这曲子叫《思归》,是我这五年常吹的。”
他的吻带着笛音的清冽,像山涧的清泉,缠绵却不炽热。妖灵的动作很轻,指尖划过她的肌肤,带着灵力的微凉,像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点痒。
澈琉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墙上。妖灵的银发垂落,与她的青丝缠绕,笛音的余韵还在空气中流转,混着彼此的呼吸,成了这一夜最温柔的背景音。
精神之海里,邪眼暴君已经懒得吐槽了,只是看着外面,眼神复杂——这群家伙,倒是把“轮流”这件事,做得有模有样。
天光微亮时,妖灵最后看了她一眼,将玉笛放在枕边,悄无声息地离去。笛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像一个未完的音符。
澈琉看着枕边依次摆放的玉佩、果实、红玉、兽皮和玉笛,指尖轻轻拂过,无奈地笑了。这一个月,倒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每个参与者都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笨拙又虔诚。
而远在星斗边缘的凌渊,终于处理完了所有“公务”,紫眸里带着急切,化作一道流光往回赶——他归心似箭,只想立刻见到那个让他牵挂了整月的人。
凌渊赶回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刚踏入寝殿范围,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帝天的空间法则,万妖王的草木清香,赤王的火焰余温,甚至还有熊君的土腥气和妖灵的笛音灵力……
紫眸瞬间沉了下去,龙尾在身后危险地扫过地面,卷起一阵狂风。
“主上?”守在殿外的低阶魂兽吓得瑟瑟发抖。
凌渊没说话,径直推开寝殿的门。澈琉正坐在窗边翻看着卷轴,见他回来,抬眸笑道:“回来了?”
他一步步走近,周身的威压几乎要凝成实质,目光扫过她枕边那排整齐的“信物”,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来过了?”
澈琉指尖一顿,知道瞒不过,索性点了点头:“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
“所以,”凌渊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怀里与窗框之间,紫眸里翻涌着怒火与委屈,“我处理那些无聊的琐事时,他们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龙息的灼热,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澈琉伸手,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阿渊,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他打断她,吻猛地落下,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和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却在触及她唇瓣的瞬间,又硬生生放缓了力道,变成了带着惩罚意味的缠绵。
窗外的风声停了,卷轴从膝头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腰,龙鳞在腕间浮现,像在宣告主权。
“以后不许再让他们进来。”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澈琉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这一个月确实累坏了,忍不住笑了:“好,都听你的。”
凌渊这才满意,将她打横抱起,龙尾一卷,关上了殿门。锦被滑落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这一个月,想我了吗?”
“你说呢?”她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龙鳞,引来他一声低吟。
精神之海里,邪眼暴君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翻了个白眼:“回来了就开始撒狗粮,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魂灵的感受?”
雪帝淡淡道:“至少他不用排队。”
邪眼:“……”说得好,他竟无言以对。
殿外,帝天等人远远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主上回来了,他们的“轮流”时光,终究是结束了。
万妖王的藤蔓蔫了蔫,赤王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只有帝千秋攥紧了拳,金眸里闪过一丝不服输——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而殿内,龙尾轻轻扫过地面,将月光挡在窗外。凌渊将她圈在怀里,像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藏,紫眸里的怒意早已散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这一次,他不会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