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学校举办了一场跨院系的学术交流会。澈琉作为地质工程系的代表发言,站在台上时,声音清亮,逻辑清晰,指尖划过PPT上的三维地质模型,将复杂的构造解释得浅显易懂。
叶凡坐在第一排,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她。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系着个精致的蝴蝶结,站在聚光灯下,像株挺拔的玉兰,干净又耀眼。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比自己拿了奖学金还骄傲,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给她发了条消息:“讲得真好,我的女朋友最棒。”
澈琉发言结束下台时,正好看到手机屏幕亮起,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叶凡立刻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指尖碰到她的,带着点刻意的温热:“累了吧?我买了热奶茶。”
“叶班长,”旁边有同学打趣,“这也太明显了吧?”
叶凡的耳根红了红,却把澈琉往身边拉了拉,一脸坦然:“我女朋友,我不疼谁疼?”
澈琉被他逗笑了,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意在舌尖蔓延。他的维护像层柔软的壳,把她裹在里面,暖得让人心头发颤。
交流会结束后,两人沿着林荫道往宿舍走。落叶被踩得沙沙响,像在为这安静的傍晚伴奏。叶凡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点紧张的期待,像只等待检阅的小狗。
“这是什么?”澈琉挑眉,指尖碰到盒子的绒布,软软的。
“打开看看。”叶凡的喉结滚了滚,手心沁出薄汗。
盒子里躺着条项链,银质的链子上挂着个小小的地质锤吊坠,锤头上还刻着个“叶”字。“我找人定做的,”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地质系的人都用地质锤,我想……让它替我陪着你。”
他的解释有点笨拙,却真诚得让人心软。澈琉拿起项链,指尖拂过那个小小的“叶”字,忽然笑了:“凡凡,你这是在宣示主权?”
“是。”叶凡老实承认,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指尖划过她的后颈,凉得她轻颤了一下,“以后看到它,就想起我。”
项链的吊坠落在她的锁骨间,凉丝丝的,却像有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澈琉转身,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亲:“不用它,我也天天想着你。”
叶凡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低头,把吻加深了些,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像在为这甜蜜的瞬间鼓掌。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就到了期末。两人一起泡图书馆,他帮她整理地质标本的标签,她替他演算流体力学的公式,偶尔抬头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甜得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
除夕夜,叶凡给澈琉打电话时,背景音里满是鞭炮声。“六六,新年快乐。”他的声音带着点信号不稳的沙哑,还有点抑制不住的欢喜,“我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回家吃饭。”
“等放寒假吧。”澈琉的声音裹在暖气里,软得像棉花,“到时候,给阿姨带点礼物。”
“不用带,人来就行。”叶凡的声音忽然低了些,像在说悄悄话,“我想你了,六六。”
“我也是。”
窗外的烟花炸开,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电话两端少年少女泛红的眼角。思念像根无形的线,跨越城市的距离,把两颗心紧紧系在一起。
开学后,春天的脚步近了。叶凡带着澈琉回了家,他的父母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笑得合不拢嘴。叶凡坐在旁边,看着她和母亲聊得投机,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像只满足的大型犬。
傍晚的院子里,玉兰花开得正好。叶凡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闻着她发间的花香,声音轻得像叹息:“六六,有你真好。”
“有你也很好。”澈琉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那里的指节分明,带着点用力的紧绷,“凡凡,我们会一直这样的,对吗?”
“会的。”叶凡转身,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一辈子。”
玉兰花的花瓣落在两人交缠的肩上,像为这承诺盖上了温柔的印章。阳光穿过花枝,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得像融化的糖浆。
未来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就像此刻,风很软,花很香,而他的怀里,有她。
转眼到了毕业季,校园里的栀子花开得雪白,空气里飘着离别的伤感,却挡不住叶凡和澈琉眼底的期待。
叶凡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拿到了保研资格,澈琉则被国内顶尖的地质研究所看中,递来了橄榄枝。前途一片光明,而他们的约定,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毕业典礼那天,澈琉穿着学士服,流苏垂在耳边,被风吹得轻轻晃。叶凡举着相机,追在她身后拍个不停,镜头里的她笑靥如花,比天边的云还要好看。
“别拍了。”澈琉伸手去抢相机,却被他握住手腕往怀里带。学士服的布料蹭着彼此的手臂,带着点粗糙的温柔。
“要多拍点,”叶凡低头,在她耳边呵气,声音带着点不舍的痒,“以后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澈琉的指尖划过他的学士服纽扣,“研究所离学校很近。”
“那也想。”叶凡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委屈,像只黏人的大型犬,“一分一秒都想。”
周围的同学在抛学士帽,欢呼声此起彼伏。叶凡却抱着她没动,下巴搁在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觉得这四年过得太快,快得像场甜美的梦。
毕业典礼结束后,叶凡带着澈琉回了家。晚饭时,他的母亲拉着澈琉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们俩啊,可得好好的。”
澈琉的脸颊微红,叶凡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定。晚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
“六六,”叶凡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眼神亮得像盛满了星光,“毕业快乐,还有……嫁给我,好吗?”
盒子里躺着枚钻戒,钻石不大,却在月光下闪得耀眼,戒托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叶”和“澈”。
澈琉的眼眶瞬间红了,看着他单膝跪地的样子,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和期待,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穿着白衬衫的样子,想起野外实习时他扶着她的手,想起无数个清晨他递来的豆浆,想起那些藏在吻里的温柔和承诺……
“凡凡,”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伸手去扶他,“起来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叶凡仰头看她,像个耍赖的小孩,眼眶也红了,“六六,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答应,我愿意。”
叶凡猛地站起来,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哽咽着,带着满满的欢喜:“六六……我的六六……”
“嗯。”澈琉的指尖陷进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我是你的了,凡凡。”
月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镀着层银辉。院子里的栀子花不知何时落了几朵,花瓣沾在他们的学士服上,像为这承诺添了层温柔的注解。
叶凡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带着点咸涩的甜。“以后,你就是叶太太了。”
“嗯。”澈琉踮起脚尖,回吻他,声音软得像叹息,“叶先生,请多指教。”
夜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起两人交握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微光,像在为这漫长的爱恋画上一个甜蜜的逗号——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未来还有很多个四年,很多个春夏秋冬,他们会一起面对生活的琐碎,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一起把“我爱你”,过成柴米油盐里的日常。
就像此刻,月光正好,花香正浓,而他的怀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