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暑假的日子像被泡在蜜罐里，甜得发腻。

叶凡几乎每天都往澈琉家跑，有时拎着刚买的西瓜，有时抱着本她提过的书，理由找得五花八门，眼底的期待却藏不住。敲开门时，看到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着，他的心跳就会漏半拍，像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她时那样。

“凡凡，进来。”澈琉侧身让他，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臂，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缩，随即又忍不住笑。

他会赖在她家沙发上，看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系着围裙切水果，阳光落在她发梢，连切苹果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他会凑过去，假装帮忙，实则偷偷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洁精香味，像只满足的大型犬。

“别闹，刀快。”澈琉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却没推开他，指尖的苹果汁滴在他手背上，凉得他轻颤了一下。

“就抱会儿。”叶凡的声音闷闷的，像在撒娇，“抱着你，比看电影还舒服。”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柔软的网。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他的胳膊搭在她身后，手指时不时勾一下她的头发，惹得她回头瞪他，眼底却全是笑意。看到动情处，他会悄悄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然后飞快退回来，假装看屏幕，耳尖却红得像被烫过。

有次澈琉在阳台看书，风把书页吹得哗哗响。叶凡走过去，从身后替她按住书，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的起伏。他的下巴蹭过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像耳语：“在看什么？”

“地质构造图。”澈琉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断层线，“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像……”

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吻打断了。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带着点试探的温柔，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风穿过阳台，吹起她的发，和他的呼吸缠在一起，甜得让人心头发痒。

“凡凡……”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指尖攥紧了书页。

“嗯。”叶凡的吻慢慢往上，落在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惹得她轻颤，“看书累了，换个事情做。”

他转身，把她抱起来往客厅走，她的惊呼被他的吻堵在喉咙里，化成细碎的喘息。阳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像融化的糖浆，黏得分不开。

暑假快结束时，叶凡果然带她去了海边。

傍晚的沙滩上，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礁石。叶凡牵着她的手，赤着脚踩在沙子里，海水漫过脚踝，带着点冰凉的惬意。

“你看。”他指着远处的海平面，“日落。”

澈琉抬头，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像镀了金。叶凡看着她，忽然觉得，再美的日落，都不及她眼底的光。

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拂在颈侧：“开学后，我们去领证吧。”

“还没到年龄呢，傻样。”澈琉笑了，指尖划过他的手背，“等毕业。”

“好，等毕业。”叶凡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毕业就娶你。”

海浪拍打着沙滩，像在为这笨拙的承诺伴奏。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这温柔的暮色。

暑假结束，回到学校时，所有人都看出了他们的关系。叶凡会自然地帮澈琉拎书，会在食堂里把她不爱吃的香菜挑出来，会在上课时偷偷看她，眼神里的甜藏不住。

庞博拍着他的肩膀笑：“行啊叶子，藏不住了吧？”

叶凡只是笑，没说话，目光却下意识地往澈琉的方向瞟——她正低头看书，阳光落在她侧脸，嘴角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知道他在看她。

开学后的校园，桂花香得发腻。叶凡和澈琉的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走在路上总会引来善意的起哄，他却从不避讳，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像在宣告所有权。

一次系里组织讲座，叶凡作为学生代表坐在前排，澈琉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台上的教授讲得枯燥，他没忍住，悄悄往她那边靠了靠，指尖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

澈琉的指尖蜷了蜷，没躲开，反而回勾了他一下。两人的小动作藏在桌子底下，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指尖相触的地方，烫得像有小火苗在烧。

讲座结束后，叶凡被教授叫去办公室谈话，澈琉就在外面等他。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两本专业书，风吹起她的发，露出精致的锁骨，看得刚走出办公室的叶凡心跳漏了半拍。

“等很久了？”他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指尖碰到她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没多久。”澈琉抬头，看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抬手替他捋了捋，指尖穿过发丝，触到他温热的头皮，“教授说什么了？”

“夸你呢，说地质系出了个天才。”叶凡的声音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得意，低头看她，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发间，软得像棉花，“还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你怎么说？”澈琉的指尖轻轻按了按他的头顶，像在顺毛。

“我说……”叶凡的喉结滚了滚，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认真，像在许下什么承诺，“是，而且会是一辈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夕阳的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盛了整片星空。澈琉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亲，声音软得像叹息：“凡凡，你真好。”

“只对你好。”叶凡低头，把吻加深了些。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很长，很暖，像在为这直白的情话做见证。

路过篮球场时，庞博正和一群人打球，看到他们，故意把球扔过来。叶凡反应极快，伸手接住，手臂肌肉绷紧，白T恤下的线条清晰得惹眼。他把球扔回去，搂着澈琉的腰往宿舍走，动作自然又亲昵，惹得场边一阵哄笑。

“脸皮越来越厚了。”澈琉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腰，那里的肌肉硬邦邦的，惹得他轻颤了一下。

“在你面前，不用脸皮。”叶凡低头，在她耳边呵气，声音带着点戏谑的痒，“反正你都是我的了。”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澈琉的脸颊瞬间发烫，伸手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十指相扣。他的掌心很烫，带着点薄汗，攥得很紧，像要把她的指纹刻进自己的掌纹里。

夜色渐浓，路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叶凡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六六，”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夜风，“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好啊。”澈琉抬头，看他眼底的光，比路灯还要亮，“到时候，你要穿最帅的西装。”

“你穿婚纱，一定很好看。”叶凡的声音带着点向往的温柔，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比所有风景都好看。”

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起两人交握的手，像在为这约定伴奏。他们慢慢走着，没再说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那藏在沉默里的、越来越浓的情意。

原来喜欢到了极致，是连沉默都带着甜味的。

叶凡看着身边的人，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睫毛长长的，嘴唇泛着自然的红润，忽然觉得，这辈子能遇到她，大概是上天最厚的恩赐。

他握紧她的手，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

未来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她，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毕业，走到结婚，走到很久很久以后。

走到时光都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