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石昊天不亮就爬起来去后山训练，刚跑到瀑布下，就见澈琉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手里把玩着颗晶莹的兽核，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么早？”她晃了晃手里的兽核，阳光透过晶石，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今天教你个新法术，能让你出拳更有劲儿。”
石昊的眼睛亮了亮，却没立刻凑过去，只是红着脸点点头——昨晚被她抱着睡了一夜，现在见了面，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耳根烫得厉害。
澈琉却像没事人一样，招手让他过来，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看好了，运气要沉在丹田，顺着经脉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奇异的安抚力，指尖划过的地方，有暖流缓缓涌动，“就像这样，把力气聚在拳头上。”
石昊学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掌握了诀窍，挥拳时带起的风都比以前凌厉。他看着自己的拳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只得到夸奖的小狗，巴巴地望着她。
“不错。”澈琉笑着递过一瓶温热的兽奶——是她早上特意去村里兽栏讨的，“奖励你的。”
石昊接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奶渍沾在嘴角，像只偷喝牛奶的小猫。澈琉没忍住，伸手替他擦了擦，指尖触到他软乎乎的脸颊，惹得他又红了脸。
“接下来练承重。”她指着瀑布下的巨石，“你试着用灵力托举它，能坚持多久就多久。”
石昊咬了咬牙，走到巨石旁，双手按在石面上。可他年纪太小，灵力还弱，石头只晃了晃就没了动静。他急得额头冒汗，脸憋得通红，却不肯放弃。
“别急。”澈琉走过去，掌心贴在他的后背，渡过去一丝温和的灵力，“跟着我的气走，把力量分散到四肢……对，就是这样，慢慢来。”
在她的引导下，巨石缓缓升起，离地半尺。石昊咬着牙坚持，小脸涨得通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却眼神亮得惊人。
“坚持不住了就说。”澈琉的声音带着点心疼的温柔。
“能行！”石昊闷声回应，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却硬是没松劲。
直到日头升到头顶，他才脱力倒地，大口大口地喘气。澈琉赶紧把他拉起来，往他嘴里塞了颗补充灵力的果子，又递过兽奶：“厉害啊，比姐姐预想的坚持得久。”
石昊喝着奶，听着她的夸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接下来的日子，澈琉成了石昊的“专属教练”。她教他更精妙的法术，帮他调整呼吸的节奏，还想出各种刁钻的承重办法——背着石头跑山路，在瀑布下扎马步，甚至把兽皮缝成口袋，装满沙土让他拖着走。
而她的奖励永远是兽奶，有时是普通的兽奶，有时是掺了灵果的特制奶，总能让石昊眼睛发亮。
“今天把这筐沙土拖到山顶，给你喝最稠的那种。”澈琉指着墙角的大筐，笑得像只诱拐小孩的狐狸。
石昊立刻挺直小身板，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他拖着沉重的筐子往山上爬，步子踉踉跄跄，却一步都没停。澈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旧兽皮裙被汗水浸湿，心里忽然软了一下——这孩子，真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傍晚，石昊完成任务，累得瘫在地上。澈琉把温热的稠奶递给他，看着他满足地喝着，像只得到奖赏的小兽。她忽然弯腰，在他头顶亲了亲：“小石昊，真厉害。”
石昊的脸“腾”地红了，奶都差点喷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喝奶，耳根却红透了。
混沌珠在识海里啧啧称奇：“你这是把未来的荒天帝当成宠物养了？”
“养得好点，将来才有帅哥看啊。”澈琉笑了，看着石昊喝完奶，又开始琢磨明天该教他什么新法术。
月光洒在石村的小路上，带着点温柔的甜。而那个被宠着的小男孩，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有多波澜壮阔，只知道跟着这位漂亮姐姐训练，就能喝到最甜的兽奶，还能得到她温柔的夸奖——这就够了。
石村的日子像山间的溪流，静静淌过两年。
澈琉待得越发自在，时常帮村里人修补屋顶，给孩子们讲外面的故事，偶尔还跟着狩猎队去外围找些珍稀药草。她对石昊更是上心，除了教他法术，还总变着法弄些灵果、野兽肉给他补身体，把小少年养得越发挺拔，眉眼间的英气初显，只是看她时，脸颊还会习惯性泛红。
柳神起初总在暗处观察，见她对石村人毫无保留的好，尤其对石昊，那份耐心温柔不似作伪，渐渐放下了戒备。有时澈琉坐在老柳树下看书，柳神会悄悄拂过一片新叶，落在她书页上，像在打招呼。
“柳神姐姐，”澈琉捡起叶子，指尖划过叶脉，“你这树身的裂痕，用灵泉水泡着会好得快些。”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玉瓶，倒出些莹润的泉水，滴在焦黑的树干上。泉水触到树身的瞬间，竟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些深可见骨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浅了些。
柳神的枝条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表达谢意。
自此，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澈琉见多识广，从诸天万界的奇闻讲到修炼界的秘辛，柳神则跟她聊大荒的旧事，说那些上古的秘闻。有时一聊就是一下午，阳光透过柳叶洒在她们身上，安静得像幅画。
“你这灵泉水，不一般。”柳神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着点好奇。
“家里长辈给的，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澈琉笑了笑，又倒了些泉水，“给你多补补，好早日恢复仙王实力。”
柳神的枝条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带着点温柔的暖意。
两年后的某天，石昊忽然跑到老柳树下，仰头望着树冠：“柳神，我想出去历练。”
他的声音比两年前沉稳了许多，眼神里的坚定却没变。柳神沉默片刻，枝条垂下，化作一道绿光没入他眉心——那是她的考验。
石昊闭着眼，小脸紧绷，承受着考验带来的重压。澈琉站在一旁，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却没上前帮忙——她知道，这是他必须独自闯过的关。
半个时辰后，绿光散去。石昊睁开眼，眼底多了份通透，朝着柳神深深一拜：“谢柳神。”
“大荒凶险，万事小心。”柳神的声音带着点不舍，“去吧。”
石昊转身，看向澈琉，眼神亮得像星：“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吗？”
这两年，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陪伴，甚至觉得只要有她在，再危险的地方都不怕。
澈琉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我的小帅哥去哪，姐姐就去哪。”
柳神看着他们，枝条轻轻摇曳，像是在送别。澈琉朝她挥挥手：“柳神姐姐，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照顾好他。”柳神的声音飘来，带着点嘱托的温柔。
“放心吧。”
夕阳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踏上了前往大荒的路。石昊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得坚定，偶尔回头看一眼身边的人，眼里的依赖藏不住。澈琉跟在他身边，步子轻快，像只即将展翅的蝶。
混沌珠在识海里哼了一声：“终于要离开这小村子了，再待下去，你都快成石村的村姑了。”
“村姑怎么了？”澈琉笑了，看着身边少年挺拔的背影，“能看着小帅哥长大，当村姑也乐意。”
风吹过荒原，带着远方的气息。石昊忽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用树叶包着的东西，递给她：“姐姐，给你。”
是颗熟透的野果，红得发亮。澈琉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甜汁溅在嘴角。石昊看着她，忽然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动作笨拙却认真。
“谢谢小石昊。”澈琉笑得眉眼弯弯。
少年的脸颊又红了，转身快步往前走，耳尖却亮得像被夕阳染了色。
前路漫漫，凶险未知。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大荒的风，正等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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