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之上

自那夜之后，石昊便像块牛皮糖，每晚都要缠着澈琉同床共枕，怀抱滚烫而紧实，总带着点不容错辨的亲昵。起初还只是小心翼翼地相拥，到后来，烛火未熄时，少年眼底的炽热便藏不住了，带着点执拗的渴求，将她圈在怀里。

澈琉被他缠得没办法，却也瞧着他日益沉稳的眉眼，心里有了计较。这日夜里，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卷泛黄的玉简，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石昊接过一看，瞳孔微微收缩——竟是一卷双修功法，能引两人灵力交融，彼此滋养，修炼速度远超常人。他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过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六、六六……”

“别想歪了。”澈琉故意板起脸，指尖却划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温热的笑意，“这功法能帮你更快稳固仙气，早日突破。”

话虽如此，当两人按照功法引导灵力流转时，空气中还是弥漫开暧昧的气息。他的灵力霸道如烈火，她的灵力温润似清泉，交汇时却奇异地相融，顺着经脉游走，带来阵阵酥麻的暖意。

石昊的呼吸渐渐急促，低头便想吻她，却被她用指尖抵住唇：“专心点，引气入丹田。”

他只好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凝神感受着两股灵力交融的奇妙——她的气息顺着灵力涌入体内，带着熟悉的清香，比任何天材地宝都更让他安心。而自己的灵力反哺给她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像羽毛拂过心尖。

一夜下来，两人都觉神清气爽，体内的灵力不仅没有损耗，反而愈发精纯。石昊看着澈琉眼底的莹光，忍不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满足：“这功法……真好用。”

澈琉被他直白的话逗笑，在他腰侧轻轻捏了一下：“是让你修炼的，不是让你想别的。”

“可是和六六一起，做什么都开心。”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像只慵懒的大型犬，“修炼也开心，这样……也开心。”

他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腰，惹得她轻颤了一下，才肯罢休。

这事被石中天看在眼里，老头嘴上不说，暗地里却笑得合不拢嘴。每次看到石昊修炼时周身暴涨的灵力，再瞧瞧那小子看澈琉时愈发黏糊的眼神，就知道这双修功法效果显著。

“年轻人精力旺盛，好事，好事。”他背着手在洞府外溜达，时不时往里面瞅两眼，见两人又凑在一起研究功法，便笑眯眯地转身去打猎——得给这俩小的多弄点补品，可不能累着了。

日子在修炼与温情中悄然流逝，石昊的修为一日千里，三道仙气愈发凝实，周身的气息沉稳得让石中天都暗自心惊。而他看澈琉的眼神，也从最初的依赖与爱慕，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珍视与占有，却依旧在她面前，会因为一个吻而红了耳根。

夜里，双修结束后，石昊紧紧抱着澈琉，感受着她体内流淌的、与自己同源的灵力，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等我再强些，就娶你。”他忽然开口，声音认真得像在立誓。

澈琉的心跳漏了半拍，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她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啊，我等着。”

月光温柔，拥抱着洞府里交缠的身影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修炼之路漫长，有彼此相伴，竟也成了最甜蜜的修行。

二百六十五万年，于凡人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光阴，于修士而言，亦是一段跨越万古的漫长征途。

石昊终是成了那独断万古的荒天帝。战甲染过九天神魔的血，眸光映过宇宙生灭的景，却在转身看向那抹素衣身影时，褪去了所有凛冽，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婚礼办得盛大，却也简单。没有万国来朝的喧嚣，只有最亲近的人围坐在一起。石中天拄着拐杖，看着眼前身着喜服的孙儿，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柳神化作女子模样，白衣胜雪，眉眼间是长辈对晚辈的欣慰；小塔悬在半空，塔身金光闪闪，像挂了串永不熄灭的灯笼；打神石更是兴奋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嚷嚷着“终于喝到喜酒了”。

澈琉穿着一身红裙，长发绾起，簪着他寻遍三千界找来的凤羽玉簪。石昊执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声音清晰而郑重：“六六，从今往后，生生世世。”

“嗯。”她回握住他的手，眼底的笑意比星辰还亮，“生生世世，小石头。”

小塔在他们头顶盘旋，打神石跟在脚边蹦蹦跳跳，柳神和石中天的身影远远跟着，像一道温暖的光。

石昊低头，看向身边的人，她也正好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皆是笑意。

时光很长，未来很远，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无所畏惧。

踏入上苍之上的刹那，一股远超上界的磅礴灵气便扑面而来，浓郁得几乎要化作实质，吸入一口都觉经脉舒畅。石昊正惊叹于这片天地的玄妙，澈琉的识海里忽然传来一阵异动——沉寂了无数年的混沌珠竟挣脱了束缚，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来，悬浮在两人面前，珠身流转着混沌色的光晕，显得异常兴奋。

“六六！这里的灵气也太足了吧！比洪荒那会儿都要充沛！”混沌珠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石昊好奇地打量着这颗珠子，它周身的混沌气让他觉得既陌生又隐约有些亲切，听到“洪荒”二字，更是忍不住追问：“洪荒是什么地方？”

混沌珠刚想开口，就被澈琉用眼神制止了。它眨了眨眼，含糊地搪塞过去：“没什么，就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老地方，不提也罢。”

石昊虽还有些疑惑，但见澈琉没打算多说，便也没再追问，只是伸手碰了碰混沌珠，入手冰凉，还带着点轻微的震动。

“这珠子跟着我很久了。”澈琉笑着解释，指尖轻轻点了点混沌珠，“性子野，别跟它计较。”

混沌珠“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地飘到她手边，显然对她十分依赖。

其实这些年，石昊在冲击仙帝境时，澈琉的修为早已悄然超越。她的境界刚到这个世界时，就是仙帝，比石昊高，双修对她没有什么用，对石昊的增益很大，除非石昊的境界和她差不多，不过现在双修有用了。

这些年虽然没有怎么修炼，但是她的悟性本就惊人，而且只要她修炼时，周围的灵气会自动向她汇聚，早在数万年前就已踏入祭道境，如今正朝着那更虚无缥缈的“祭道之上”稳步前行。

此刻她站在上苍的天地间，周身气息看似平淡，却隐隐与这片混沌初开般的世界相融，连混沌珠都收敛了几分躁动，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这里的法则与下界不同。”澈琉抬头望着上苍的天穹，那里的星辰比任何地方都要明亮，“对突破境界很有帮助。”

石昊握住她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比自己的仙帝之力还要浩瀚柔和，却又带着能轻易颠覆天地的威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叹，随即化作骄傲的笑意：“六六还是这么厉害。”

“你也不差。”澈琉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腕间那串早已磨得温润的灵珠，“仙帝境只是开始，在这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混沌珠在一旁插嘴：“那是！想当年我在洪荒……哎哟！”话没说完就被澈琉用指尖弹了一下，立刻委屈地闭上了嘴。

石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有她在，有这些熟悉的“伙伴”在，便永远不会觉得孤单。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的天地浩渺无垠，充满了未知与可能。而身边的人正侧头看他，眼里的光比上苍的星辰还要亮。

“走吧，去看看这上苍之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石昊握紧她的手，率先迈步向前。

澈琉笑着跟上，混沌珠则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人身后，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洪荒”“灵气”之类的碎语。

前路漫漫，却因彼此的陪伴而充满了期待。祭道之上又如何？只要携手同行，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那天地的尽头，看遍所有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