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赛场的休息室里，空气仿佛都带着硝烟味。
澈琉刚结束适应性训练，就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挡住了去路。昆仰着笑脸，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还攥着瓶草莓牛奶：“姐姐，听说你昨天训练到很晚，补充点糖分呀。”他的中文带着点软糯的口音，叫“姐姐”时尾音微微上扬，甜得发腻。
澈琉挑眉，刚要接牛奶，陆思诚就伸手挡在了她面前，语气平淡：“她不喜欢喝甜的。”
“是吗？”昆眨了眨眼，绕过陆思诚，把牛奶往澈琉手里塞得更紧，“可是姐姐上次说草莓味的很好喝呀。”他故意凑近，声音压低了些，“在釜山的时候，姐姐忘了？”
这话像根刺，扎得周围几人脸色都变了。李君赫靠在墙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简阳攥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上次被澈琉“证明”过的羞耻感又涌了上来；凉生站在不远处，手里的温水差点洒出来。
“记性不错。”澈琉笑了笑，接过牛奶，指尖故意在昆手背上划了下，“谢谢弟弟。”
昆的脸瞬间红透，像只被顺毛的小狗，笑得更甜了：“姐姐喜欢就好！等会儿比赛，我会‘手下留情’的！”
“不用。”澈琉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时，恰好对上陆思诚沉得能滴出水的脸，“怎么，陆队也想喝草莓牛奶？”
陆思诚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用力。
老K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对着昆扬了扬下巴：“小子，别叫得那么亲热，她是我们队的！”
艾佳在旁边帮腔：“就是，小心等会儿比赛被我们按在地上打。”
明神没说话，却默默打开战术平板，调出昆的比赛录像，放大了他操作的破绽——动作花哨，关键时刻容易失误。
小胖抱着薯片蹲在角落，戳了戳身边的老猫：“猫哥你看，又来一个！这次是小奶狗款的！”
老猫盯着远处的饮水机，过了三秒才慢悠悠地说：“水……快没了。”
比赛开始前，选手通道里挤满了人。昆跟在澈琉身边，一口一个“姐姐”，从天气聊到战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陆思诚走在另一边，脸色阴沉，时不时用眼神剜昆一眼；李君赫跟在后面，气场冷得像冰；凉生和艾佳走在最后，低声说着什么，表情都不太好看。
澈琉被夹在中间，却笑得游刃有余。昆递来的能量棒，她咬了一口；陆思诚递来的温水，她喝了半瓶；凉生塞给她的薄荷糖，她含在嘴里；甚至连李君赫投来的警告眼神，她都回了个狡黠的笑。
“姐姐，等会儿加油哦！”昆在她耳边轻声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少年人的甜。
陆思诚的拳头瞬间攥紧，刚要说话，裁判就喊了句“入场了”，才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选手席上，澈琉刚坐下，就感觉几道目光同时射了过来——陆思诚的占有，李君赫的审视，昆的期待，凉生的担忧，老K的紧张，艾佳的玩味，明神的平静……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牢牢罩在中间。
她忽然笑了，抬头冲他们挥了挥手，眼底的狡黠像撒了把星光。
小胖在观众席上看得激动，跟明神的替补说：“我的天！这修罗场都开到国际赛场了！六姐这魅力，简直犯规！”
明神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澈琉专注的侧脸上，镜片后的目光深了深。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却没人注意到，澈琉放在键盘下的手，轻轻勾了勾——这场跨国界的热闹，她玩得正尽兴。
国际赛的夜晚比国内凉些，晚风卷着场馆外的喧嚣，吹得人指尖发凉。
刚走出选手通道，昆就黏了上来，手里拿着件印着他ID的外套：“姐姐，晚上冷，披上。”他笑得一脸乖巧，眼神却带着点不怀好意的黏人。
澈琉还没接，陆思诚就把自己的队服脱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热度瞬间裹住她：“我们队的衣服，比外援的暖和。”
昆的脸垮了垮，刚想反驳，就见李君赫走过来，手里拿着杯热可可，径直塞到澈琉手里：“少穿别人的衣服，脏。”他的语气平淡，眼神却扫过陆思诚的队服，带着点警告。
凉生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个保温袋，看到这阵仗，脚步顿了顿，没上前。艾佳撞了撞他的胳膊：“去啊，你的姜汤不是熬了一下午？”凉生摇摇头，把保温袋往身后藏了藏，耳尖有点红。
老K对着昆扬下巴：“小屁孩，没断奶呢？整天姐姐姐姐的，肉不肉麻？”
昆不服气地回怼：“我叫姐姐，关你什么事？姐姐愿意听！”他说着，还往澈琉身边凑了凑，像只宣示领地的小奶狗。
明神从后面走过来，推了推眼镜，把一份打印好的昆的弱点分析递给澈琉：“他打野怕反蹲，明天可以针对。”言下之意——别被他的花架子骗了。
澈琉看着手里的热可可、身上的队服，还有明神递来的分析表，忽然笑了，把队服往陆思诚身上一扔，接过凉生手里的保温袋：“还是凉生贴心，知道我胃寒。”
陆思诚的脸瞬间沉了沉，李君赫的热可可被晾在一边，昆的外套还捏在手里，尴尬得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小胖抱着最后一包薯片，跟明神说：“明神，我算看明白了，六姐这是在集体发放好人卡啊！”明神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却往澈琉那边挪了挪，挡住了昆想凑过来的脚步。
老猫这时忽然指着远处的大巴：“车……来了。”这次的反应快了半秒，像是终于跟上了节奏。
回酒店的路上，澈琉靠窗坐着，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手里把玩着凉生给的姜汤。陆思诚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却在她咳嗽时，悄悄把车窗关了半扇；李君赫坐在斜后方，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昆被安排在最后排，委屈地看着她的背影，像只被训了的小狗。
“明天打昆的队，紧张吗？”澈琉忽然转头问陆思诚。
陆思诚的耳根红了红，语气硬邦邦的：“不紧张。”顿了顿，又补充，“他不如你。”
澈琉笑了，伸手在他手背捏了捏：“算你有眼光。”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车厢里的空气更冷了。艾佳拿出手机给凉生发消息：【明天帮我盯紧昆，别让他靠近六姐】；简阳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的灯，想起上次被澈琉“证明”的夜晚，喉结动了动；老K对着镜子叹气，觉得自己的发胶还是喷少了。
到了酒店，澈琉刚下车，昆就追了上来：“姐姐，我房间有刚买的草莓蛋糕，一起吃？”
“不了。”澈琉晃了晃手里的姜汤，“我要喝这个。”她冲凉生笑了笑，转身往电梯走。
陆思诚和李君赫同时跟了上去，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昆的脸贴在玻璃上，委屈得像要哭出来。
电梯里，李君赫忽然开口：“狐狸，别玩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无奈。
“我没玩。”澈琉靠在轿厢壁上，笑得狡黠，“我在享受人生。”
陆思诚的拳头攥了攥，没说话，却在电梯到楼层时，先一步按住开门键，护着她走了出去。
看着澈琉走进房间的背影，李君赫忽然低笑出声：“陆队长，祝你好运。”
陆思诚没理他，只是站在澈琉的房门口，犹豫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澈琉靠在门后，听着外面渐远的脚步声，忽然低笑出声。她打开姜汤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像极了凉生干净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热可可、草莓蛋糕的盒子，还有陆思诚没拿走的队服。
这场国际赛，好像比国内的冠军战，还要热闹。
澈琉拿起手机，给所有人发了条消息：【早点睡，明天赢比赛】。
回复很快涌进来——
陆思诚：【嗯，你也是】
李君赫：【等你赢了，有奖励】
昆：【姐姐晚安！明天我让你赢！】
凉生：【姜汤趁热喝】
老K：【六姐明天加油！我给你当辅助！】
明神：【战术发你微信了】
澈琉看着这些消息，笑得眉眼弯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