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卷着网球场的热浪,澈琉站在铁丝网外,看着里面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挥拍、跳跃,网球与球拍碰撞的脆响,像极了电竞里技能命中的音效,却比那多了几分鲜活的生命力。
“这里的帅哥质量不错啊。”混沌珠在识海里啧啧有声,“那个戴发带的,还有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都是顶级款。”
澈琉没理它,目光落在腾空扣杀的少年身上——纪景梧的动作利落又张扬,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发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骄傲的小豹子。而场边捡球的白市庭则温和得多,弯腰时露出的腰线干净流畅,递给队友水时,指尖会轻轻托住瓶底,动作温柔得像春风。
“同学,你也是来报名网球社的?”白市庭注意到她,抱着球走过来,笑容干净得晃眼。
澈琉刚点头,纪景梧就抱着球拍走过来,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点嘲讽:“女生?能挥得动球拍吗?”
澈琉挑眉,没说话,只是从白市庭手里接过一个球,指尖转了转,忽然抬手——网球像道白色闪电,擦着纪景梧的发梢飞过,精准砸在他身后的球筐里,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的发带。
纪景梧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发作,就被白市庭拉住:“纪景梧,别这样。”他转向澈琉,笑得更温和了,“我叫白市庭,他是纪景梧,我们都是网球社的。你想试试吗?”
“好啊。”澈琉接过白市庭递来的球拍,握感比想象中好。她修仙多年的体力本就远超凡人,加上过目不忘的悟性,看了几局基础动作,就已经摸透了发力的诀窍。
第一次上场时,纪景梧故意把球打向刁钻的角度,想让她出丑。谁知澈琉脚步轻得像风,侧身、挥拍,动作不算标准,却精准地把球打了回去,擦着网落在纪景梧脚边,惊得他差点没接住。
“运气好而已。”纪景梧嘴硬,耳根却红了。
第二次对打,澈琉已经能跟上他的节奏。她跃起扣杀时,运动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腰腹,汗珠顺着马甲线滑进裤腰,看得纪景梧挥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走神了。”澈琉落地时冲他笑,球拍扛在肩上,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亮得像碎钻。
纪景梧的喉结动了动,猛地转身去捡球,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白市庭看得温和,递水时特意拧松了瓶盖:“累了吧?喝点水。”
澈琉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唇角往下流,浸湿了脖颈,原本就红润的嘴唇被水浸润后,更显得色泽饱满,像颗刚摘的樱桃。白市庭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半秒,才移开视线,指尖微微发烫。
一个月后,网球社的人都知道,新来的澈琉是个怪物。纪景梧的刁钻球路她接得游刃有余,白市庭的稳健防守她也能找到破绽,甚至能在两人联手时,打个不相上下。
双打练习时,澈琉被纪景梧撞了下,踉跄着往白市庭怀里倒去。白市庭伸手扶住她的腰,指尖触到的肌肤温热细腻,惊得他赶紧松开,却在她站稳后,悄悄替她拍掉了背上的草屑。
纪景梧看着那只搭过她腰的手,忽然觉得手里的球拍有点沉,下一球故意打向白市庭的反手位,力道大得惊人。
“纪景梧!”白市庭接得有些狼狈,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无奈。
澈琉却笑了,腾空扣杀时故意往纪景梧那边偏了偏,球拍几乎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风拂动了他的发带。“接好哦。”她落地时凑近,声音带着点笑意,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纪景梧的心跳漏了一拍,挥拍的动作却异常坚定,把球打回了她面前。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网球在球场上空划出漂亮的弧线。澈琉站在中间,左边是耳根泛红却故作傲娇的纪景梧,右边是温柔注视着她的白市庭,汗水混着少年人的心动,在热浪里发酵出甜甜的味道。
“明天继续?”澈琉把球拍递给白市庭,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
“好。”白市庭的笑容更温和了。
纪景梧哼了一声,却没反对,只是在转身时,悄悄往她的球包里塞了条新的吸汗带——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混沌珠在识海里打滚:“啧啧,这才刚来就钓上两条鱼,你可真行。”
澈琉笑着拿起书包,看了眼并肩走在身边的两人——纪景梧故意撞了白市庭一下,白市庭无奈地笑了笑,却往她这边靠了靠。
她忽然觉得,打网球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至少,能亲手感受少年人鲜活的心跳,和藏在汗水里的、小心翼翼的喜欢。
网球社的晨练总是伴着露水的湿气。澈琉刚走进球场,就看到纪景梧和白市庭已经站在网前,晨光落在他们白色的运动服上,像镀了层金边。
“今天比单打。”纪景梧把球拍往地上一顿,发带勒得更紧了些,眼神里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上次双打不算,我要跟你单独比。”
白市庭在旁边笑,替澈琉递过球拍:“他昨晚加练到很晚,说一定要赢你一次。”
澈琉接过球拍,指尖划过光滑的拍面,忽然笑了:“那我让让你?”
“谁要你让!”纪景梧炸毛,耳根却红了,转身就往发球区走,步伐都快了半拍。
第一局纪景梧打得格外凶,球路刁钻得像带着刺。澈琉却游刃有余,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偶尔故意漏接一个,看他扬起下巴得意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喂,认真点!”纪景梧发现了,气鼓鼓地吼了句,发球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
轮到澈琉发球时,她故意把球打向纪景梧身侧,他扑过去接,运动服的袖子滑上去,露出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往旁边倒,澈琉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很烫,带着点汗水的黏腻,像刚被阳光晒过的石头。
“谢……谢。”纪景梧的声音有点发紧,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了些。
“小心点。”澈琉松开手时,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掌心,痒得他差点把球拍扔了。
白市庭在网边看得清楚,弯腰捡球时,唇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水,却在起身时,把球精准地打向纪景梧的死角——力道不大,却刚好让他手忙脚乱。
“白市庭你故意的!”纪景梧瞪他。
“热身而已。”白市庭笑得无辜,目光却落在澈琉泛红的指尖上——刚才拉纪景梧时,被粗糙的球拍蹭到了。
休息时,白市庭从包里拿出创可贴,撕开包装递过去:“贴一下吧,免得感染。”
澈琉刚要接,纪景梧就抢过去,粗鲁地往她指尖一按:“笨手笨脚的,打球都能弄伤自己。”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她。
白市庭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瓶冰镇的酸梅汤,拧开递给澈琉:“喝点这个,解腻。”
澈琉仰头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嘴角沾了点褐色的汤汁。纪景梧刚想伸手替她擦掉,就见白市庭已经掏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拂过她的唇角:“沾到了。”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擦过她温热的嘴唇时,澈琉的睫毛颤了颤。纪景梧的脸瞬间黑了,抓起自己的水瓶猛灌,喉结滚动的频率快得吓人。
下午的自由练习,三人凑到了一块。澈琉站在中间,左边是纪景梧,右边是白市庭,网球在三人之间飞来飞去,像道流动的白色闪电。
澈琉扣杀时,裙摆飞扬,露出的腰线被两人同时捕捉到,挥拍的动作都慢了半秒;她弯腰捡球时,发梢扫过白市庭的手背,他的球差点出界;她笑起来时,纪景梧的发球直接砸在了网上,引来她一阵低笑。
“纪景梧,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澈琉挑眉,故意往他那边多打了几个球。
“要你管!”他嘴硬,却在下一次接球时,故意往她身边跑,肩膀不经意地蹭过她的胳膊,像只笨拙的小兽在撒娇。
白市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是笑着,在澈琉跑向网前时,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了纪景梧差点撞过来的身体。
夕阳西下时,球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澈琉坐在场边的长椅上,看着纪景梧和白市庭收拾东西,两人没说话,却总在不经意间较劲——纪景梧把她的球拍擦得锃亮,白市庭就把她的水瓶装满温水;纪景梧往她包里塞了块巧克力,白市庭就放了包她喜欢的柠檬糖。
“明天见。”澈琉站起身,冲他们挥挥手。
“明天别迟到!”纪景梧别过头,耳根红透。
“路上小心。”白市庭的笑容依旧温和,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彼此,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她明天肯定先跟我练发球。”纪景梧哼了一声。
“她更喜欢打反手,我陪她练。”白市庭笑得云淡风轻。
网球在球包里轻轻晃动,像在嘲笑这两个口是心非的少年。
澈琉走在回家的路上,听着混沌珠在识海里念叨:“傲娇怪和温柔款,你更喜欢哪个?我赌五颗混沌石,温柔款先得手!”
她笑着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点少年人的鲜活,和藏不住的、属于修仙者的漫不经心。
这个打网球的世界,好像比想象中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