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最后一场模拟考，澈琉的名字依旧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红榜上的照片被阳光晒得发亮，旁边围满了讨论她网球绝招的男生女生。
“听说了吗？澈琉的‘星轨’根本接不住！球路跟流星似的，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还有‘潮汐’也很绝，落地时会突然变向，跟海浪卷过来一样！”
人群外，纪景梧抱着网球拍，耳根微红地听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三年，他亲眼看着澈琉从挥拍都生涩的新手，变成能轻易碾压他的存在——她的六招绝招，招招都带着灵气，像是把天地间的生机都揉进了网球里。
除了“星轨”和“潮汐”，还有手腕轻抖就能让球在空中划出螺旋的“风螺”；借力打力、让对手自乱阵脚的“镜花”；看似缓慢却藏着三重旋转的“月轮”；以及最狠的杀招“破空”，挥拍时带着轻微的音爆，球速快到能在地上砸出浅坑。
“在想什么？”澈琉走过来，指尖在他球拍上敲了敲，“毕业典礼后去打球？”
纪景梧猛地回神，故作镇定地别过头：“谁有空……不过你要是求我，也不是不行。”
白市庭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三张高中录取通知书：“星耀、海广、育青，我们……要分开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纪景梧要去星耀中学，那里的网球社是全市顶尖；白市庭选择了海广，离家近，且教练是他父亲的老友；而澈琉手里的，则是育青中学的通知书——混沌珠软磨硬泡了半个月，说那里的网球社藏着“能让人心跳加速的顶级帅哥”。
“育青？”纪景梧皱眉，“那地方离我们很远。”
“去看看也好。”澈琉笑了笑，忽然凑近纪景梧，指尖划过他的发带，“舍不得我？”
纪景梧的脸瞬间红透，后退半步：“谁、谁舍不得！我在星耀会变得更强，到时候打趴你！”
白市庭在旁边看得温柔，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育青的穆司阳和卓冶很厉害，你去了正好可以切磋。”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记得常联系。”
澈琉点头，忽然踮起脚，在两人脸颊上各印下一个轻吻——快得像蝴蝶点水，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是……毕业礼物。”她笑着后退，转身挥挥手，“高中见。”
纪景梧僵在原地，手抚上被吻过的脸颊，感觉像有团火在烧；白市庭的耳尖红透，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身后的混沌珠在识海里打滚：“啧啧，撩完就跑，你可真行！育青的穆司阳可是冷面校草，卓治是阳光校草，保证让你大饱眼福！”
澈琉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把玩着育青的通知书。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上面，“育青中学”四个字闪着光，像在召唤新的热闹。
她回头望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两人——纪景梧正对着空气挥拳，像只炸毛的小豹子；白市庭低头看着地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网球拍的边缘。
“放心，”她在心里轻声说，“总会再见的。”
风卷着毕业季的花瓣飘过，带着点少年人的心动，和即将奔赴不同赛场的期待。澈琉的网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像在为新的旅程伴奏。
育青中学的网球场，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笑着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霞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和两颗越来越滚烫的心。
育青中学的梧桐道铺满了金黄的落叶，澈琉背着网球包走在人群里，白衬衫的领口被风掀起，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阳光落在上面，像撒了层碎金。路过的男生忍不住回头，窃窃私语里都带着惊艳——“那就是新来的转学生？也太好看了吧！”
“校花预定啊！”
混沌珠在识海里哼唧：“看吧，我就说育青帅哥多，你看那几个回头的，质量都不错……哎！前面那个！白衬衫黑裤子，清冷挂的！还有旁边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阳光款！”
澈琉顺着它的“指引”抬头，正好撞上两道目光。
穆司阳站在网球社的公告栏前，身形挺拔，眉眼清冷，手里的网球拍握得很紧，指节泛白。他看过来时，眼神像结了层薄冰，却在扫过她锁骨时，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移开视线，仿佛只是看了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旁边的卓治则笑得灿烂，梨涡在脸颊上陷出浅浅的坑，主动挥了挥手：“新同学？来报网球社的？”
“嗯。”澈琉走过去，指尖划过公告栏上的社员名单，穆司阳和卓治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后面标着“社长”和“副社长”。
“我是卓治，他是穆司阳。”卓治笑得更热情了，伸手想帮她拿网球包，“社里正好缺女生，你会打吗？”
话音刚落，穆司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网球社不招花瓶。”
卓治赶紧打圆场：“司阳不是那个意思……”
澈琉却笑了，没理穆司阳的冷脸，反而往卓治身边凑了凑，运动服的袖子滑下去，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还带着点练球时的薄茧：“我会不会打，试试不就知道了？”她抬头时，发丝扫过卓冶的手背，痒得他指尖微颤。
穆司阳的眉头蹙了蹙，转身往球场走：“跟上。”
网球场的阳光格外烈，澈琉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运动背心，弯腰系鞋带时，后腰的弧度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穆司阳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移开视线，却在她起身时，看到她脖颈处的汗滴滑进锁骨窝，像颗滚动的珍珠。
“请多指教。”澈琉抛起网球，手腕轻抖。
第一球用的是“风螺”，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螺旋，直逼穆司阳的反手死角。他瞳孔微缩，侧身扑救，球拍却擦着球边划过——这球的旋转比他预想中强了三倍。
“运气。”穆司阳的声音依旧冷，耳根却红了半分。
第二球，澈琉对卓治用了“潮汐”。看似平平无奇的落点，在即将落地时突然横向偏移，卓治下意识去接，却扑了个空，球擦着他的鞋边滚远。
“抱歉。”澈琉笑盈盈地捡球，喝水时仰头的动作让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嘴唇被水浸湿后，看起来更润了。卓治看着她喉间的滚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第三球，澈琉同时对两人发起进攻，左手“月轮”打向穆司阳，右手“星轨”飞向卓治，两颗球在空中划出交叉的弧线，快得只剩残影。
穆司阳和卓治同时扑救，却都慢了半拍。球落地的脆响里，澈琉的笑声像风铃：“现在觉得，我是花瓶吗，穆社长？”
穆司阳没说话，只是重新握紧球拍，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是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是别的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卓治笑着擦了擦汗：“澈琉同学很厉害，比我们社里所有男生都……”他话没说完，就被穆司阳的冷瞪打断。
澈琉看着这两人，忽然觉得混沌珠说得没错——育青的帅哥，确实很有意思。一个清冷得像冰山，却会在被惊艳时耳尖发红；一个温柔得像春风，却会在她靠近时眼神发直。
她走到场边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故意让水珠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锁骨上：“那我能进社了吗？”
穆司阳转身就走，丢下句：“明天准时训练。”
卓治赶紧跟上来，递给她一包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我带你去拿社员服，你的尺码……”
“跟你一样就好。”澈琉笑着打断，看着穆司阳越走越快的背影，眼底的狡黠藏不住。
混沌珠在识海里欢呼：“搞定！我就说你出马一个顶俩！育青的帅哥，等着被你撩遍吧！”
澈琉没理它，只是望着网球场上方的天空，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来，落在她泛红的嘴唇和跳动的心上。
纪景梧和白市庭的消息恰好发来——“星耀的网球场比育青大”“海广的教练夸我进步快”。
她笑着回复：“等我打趴育青的社长，就去会会你们。”
风卷着网球的气息掠过，带着点新的心动，和藏在汗滴里的、刚萌芽的暧昧。这个高中，看来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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