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咔嗒一声，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而窄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慢悠悠地转。笑红尘正调试着一台魂导器，指尖在金属外壳上滑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澈琉忽然从身后缠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笑笑，歇会儿吧。”
少年的动作猛地顿住，指尖的温度骤然升高。这声“笑笑”像根软刺，轻轻扎在心上，麻痒感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别闹。”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却没推开她，只是握着工具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澈琉偏不依，脑袋往他颈侧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皮肤，带着点痒意：“就闹你。”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线，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魂导器而已，哪有我重要？”
笑红尘转过身，想板起脸，却撞进她含笑的眼。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映着窗外的光，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的喉结滚了滚，刚要说话，下巴就被轻轻捏住。
澈琉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点试探的温柔。笑红尘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反客为主，手环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带着点隐忍的急切，唇齿交缠间，呼吸都变得滚烫。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把银发与黑发的纠缠映得格外清晰。澈琉的指尖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份柔软的触感。少年的手则顺着她的腰线往上，停在她的后颈，力道温柔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稍稍分开，鼻尖相抵，呼吸交缠。笑红尘的异色瞳孔里蒙着层水汽，左眸的蓝像淬了火的冰，右眸的绿像融了雪的草，看得澈琉心头一跳。
“六……六六。”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声“六六”喊得又轻又软，像情人间的呢喃。澈琉笑了，凑过去在他唇角又啄了一下：“嗯，我在。”
她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掠过他的眼尾，最后停在他泛红的耳垂上：“笑笑，你的耳朵好红。”
少年猛地别过脸，却被她捏住下巴转回来。澈琉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那里还带着水光，看得她心头发痒。她故意放慢了动作，一点点凑近，在他以为又要接吻时，却偏过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魂导器还调不调了？”
笑红尘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点燃的引线。他攥着她的手腕，力道不算轻，将她按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操作台的棱角硌得人发疼，却抵不过他眼底翻涌的情潮。
“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咬牙的意味，俯身吻下来时，却格外温柔，“但得先罚你。”
罚什么，他没说，只是用吻代替了言语。吻从唇角滑到颈侧，带着点刻意的流连，惹得澈琉轻颤着抓住他的衬衫。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冷香，和一丝甜得发腻的气息。
少年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指尖碰到那枚蓝绿宝石的发簪，动作顿了顿，随即更紧地拥住了她。
“六六。”他在她颈窝低唤，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撒娇。
“嗯？”
“别再逗我了。”他吻着她的锁骨，“再逗……就停不下来了。”
澈琉笑着，没说话，只是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慢慢移动，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没画完的画，暧昧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实验室的空气像被点燃的酒精，带着危险的灼热。
澈琉的指尖没老实多久，又顺着他敞开的领口探进去，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划过他紧实的腰线。少年的肌肉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她却偏要放慢动作，指腹一点点往上，碾过那道清晰的马甲线，感受着底下温热的肌理和急促的心跳。
“别……”笑红尘的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压抑的喑哑，手攥着她的手腕，却没真的用力推开。
澈琉仰头，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像小猫撒娇的啃噬。少年的呼吸猛地一滞，反手将她按在操作台边缘，吻带着破堤的汹涌落下来，唇齿相撞间，带着点失控的急切。
她没躲，反而微微张开唇，舌尖试探着探过去，轻轻舔过他的唇瓣。这个动作像点燃了炸药桶，笑红尘的理智瞬间崩塌，舌尖强势地侵入，与她的纠缠、厮磨，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穿过柔软的衣料，触到她细腻的肌肤时，指尖微微发颤。
“笑笑……”澈琉的声音被吻得含糊，带着点气音，指尖却还在他的腹肌上作乱，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线条。
笑红尘猛地停住动作，吻也跟着顿住，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一场比赛。异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潮，左眸的蓝像起了风暴的海，右眸的绿像燃着野火的林，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压下了所有的冲动。
他的手缓缓收回，落在她的腰侧，力道大得像是在克制什么。“你……”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点痛苦的沙哑，“还没成年。”
澈琉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心里忽然软了一下。她经历过那么多世界，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女，可在他眼里，或许还只是需要被珍视的同龄人。她没说破，只是抬手，轻轻抚平他皱紧的眉头，指尖滑过他泛红的眼角。
“那……等你成年？”她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吻了吻他的唇角，“笑笑，不急。”
少年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这句话安抚，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他重新拥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抖：“嗯。”
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操作台的金属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却抵不过彼此身上的温度。澈琉环住他的背，感受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或许这样，也不错。
等他再长大一点，等他足够确定，等这场小心翼翼的克制，终于能化作肆无忌惮的拥有。
实验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温柔得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暮色漫进实验室时，两人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笑红尘的呼吸渐渐平稳，却依旧没松开手，只是把脸埋在她颈窝，像只贪恋温暖的小兽。
澈琉的指尖穿过他的银发，轻轻梳理着，感受着那份柔软的触感。“饿了吗？”她轻声问，声音被暮色泡得发暖。
少年闷哼一声，算是回答，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最后还是澈琉半推半拉，才把人从实验室带出来。明都的夜市正热闹，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晃出暖黄的涟漪，小吃摊的香气勾得人胃里发空。
笑红尘别扭地跟在她身边，手却悄悄碰到她的指尖，像在确认什么。澈琉笑着，主动握住他的手。少年的指尖微颤，却没再躲开，任由她牵着，穿过熙攘的人群。
“要吃这个吗？”澈琉指着糖画摊，摊主正用糖浆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龙。
笑红尘看了眼那金灿灿的糖画，又看了眼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嗯。”
拿到糖画时，澈琉故意咬了一口龙尾，然后递到他嘴边：“尝尝？”
少年的脸瞬间红了，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飞快地凑过去，咬了一小口。甜腻的糖浆在舌尖化开，混着她指尖残留的温度，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好吃吗？”
“……嗯。”
走到僻静的巷口，澈琉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灯笼的光落在她脸上，把那双眼睛映得格外亮。“笑笑，”她踮起脚，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点狡黠的痒，“刚才在实验室，你是不是想……”
话没说完，就被少年猛地捂住嘴。笑红尘的手还带着糖的甜味，掌心烫得惊人，他的脸比灯笼还红，连带着那双异色瞳孔都染上了层水汽。
“不许说！”他的声音又急又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澈琉笑着，舔了舔他的掌心。
少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眼神慌乱得像小鹿，呼吸都乱了节奏。“你、你……”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猛地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喂！”澈琉追上去，从背后拉住他的衣角，“生气了？”
笑红尘没回头，只是闷闷地说：“没有。”
“那就是害羞了？”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澈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走上前，与他并肩，抬头看他紧绷的侧脸：“好了不逗你了。”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回去吧，晚了。”
笑红尘这才转过头，异色的瞳孔在夜色里闪了闪，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她手里，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澈琉摊开手，借着灯笼的光一看——是枚小小的玉佩，雕着朵含苞待放的莲，触手温润。
她低头笑了笑，把玉佩握紧在手心，转身往宿舍走。晚风拂过，带着夜市的香气，也带着少年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缠缠绵绵，像根扯不断的线。
回到宿舍，她把玉佩挂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指尖划过玉佩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递过来时，指尖的微颤。
或许，等他成年的那一天，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澈琉躺在床上，看着玉佩，唇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水。夜色渐深，实验室里那点灼热的悸动，仿佛还留在指尖，暖得让人舍不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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