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雨刚停，澈琉在楼下倒垃圾时，撞见了浑身是血的秦苒。女孩靠在楼道墙壁上，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校服外套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痛呼。
“你这样会死的。”澈琉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莹白的药丸，“吃了。”
秦苒警惕地看着她，没接。
“放心，不是毒药。”澈琉把药丸塞进她手里，“道士的疗伤药，比你去医院缝针管用。”
秦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仰头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手臂上的剧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伤口处甚至传来痒痒的愈合感。她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已经结痂，连周围的淤青都淡了大半。
“这……”
“小事。”澈琉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别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秦苒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混沌珠的声音在澈琉识海里响起：“这姑娘够拼的。我刚扫了眼她的情况，外婆长期接触铀辐射，细胞病变严重，每年手术费是个天文数字。她跟地下联盟签了协议，打黑拳、做危险兼职，都是为了赚钱治病。”
澈琉脚步一顿，铀辐射导致的细胞病变……这在这个世界似乎是疑难杂症，但对她而言，并非无解。她之前就当过外科医生，对医生的知识，再熟悉不过。
几日后，秦苒来潘家吃饭——潘妈妈感念她上次帮忙录笔录，特意请她来做客。饭桌上，潘妈妈看着澈琉，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年纪轻轻总待在家里不像样，忍不住道：“小琉啊，你看着也就十七八岁，不如去上学吧？明轩在京大读书，你先去高三打个基础，将来也考去京大，跟他做个伴？”
澈琉正夹菜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潘明轩。少年眼中带着期待，却又怕她不愿意，没敢说话。
秦苒也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好啊。”澈琉笑了，“正好，我想研究点东西。”
研究什么？她没说，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铀辐射的治疗方案。既可以帮秦苒，也算给自己找点事做。
潘明轩眼睛瞬间亮了：“我可以帮你找复习资料，有不会的题，我教你。”
“那多谢潘老师了。”澈琉故意逗他。
少年的耳尖又红了，连忙摆手：“不用谢……”
潘明月在一旁偷笑：哥哥这是要从男朋友升级成家教了？
秦苒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忽然觉得，这个总带着神秘色彩的女孩，或许真的能给身边的人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
饭后，澈琉送秦苒出门。路灯下，秦苒忽然说：“高三很累。”
“我知道。”澈琉点头，“但我不怕。”
秦苒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忽然道：“如果需要帮忙，跟我说。”
“好。”
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澈琉摸了摸口袋里的瓷瓶。混沌珠打了个哈欠：“你还真打算当学生啊？”
“不然呢？”澈琉挑眉，“总得找个地方研究我的课题。再说……”她抬头看向二楼书房的方向，潘明轩正站在窗边看她，见她望过来，立刻红着脸躲了回去。
她笑了笑：“有个学霸男朋友当辅导，好像也不错。”
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起她的长发。新的旅程即将开始，有课堂，有研究，有喜欢的人，还有需要帮助的朋友。
转学到京城的重点高中时，澈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是因为她的神秘，而是因为第一次摸底考——当成绩单贴出来时，全校都惊呆了。
那个新来的转学生，从语文到理综，门门满分，连作文都被当作范文在年级传阅。老师拿着她的卷子，反复核对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纰漏，只能感慨：“这孩子是个天才。”
潘明轩特意从京大赶来，看着红榜上“澈琉”两个字稳稳挂在第一，眼底的骄傲藏不住：“我就知道你可以。”
“还是潘老师教得好。”澈琉笑着递给他一瓶水，两人站在公告栏前，引来不少学生的侧目。有人窃窃私语：“那不是京大的学神潘明轩吗？他怎么跟新来的满分大佬在一起？”
澈琉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她的心思大半放在学习上——倒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借着课本上的知识，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的医疗体系和辐射研究现状。课余时间，她泡在图书馆，翻阅着国内外关于铀辐射的论文，偶尔会向潘明轩请教高等物理的问题，两人常常在自习室待到闭馆。
秦苒偶尔会来学校看她，每次都带着一身淡淡的消毒水味。澈琉会塞给她一瓶新的疗伤药，顺便问几句外婆的近况，然后把自己整理的辐射治疗资料递给她：“或许有用。”
秦苒看着那些远超当前医学水平的理论，指尖微微颤抖，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声道：“谢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高考。走进考场前，潘明轩给她递了块巧克力：“放轻松，正常发挥就好。”
澈琉咬了一口巧克力，笑了：“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考试过程比想象中更轻松。对她而言，这些题目就像当年解魂导器的基础阵纹，简单得有些乏味。她提前半小时交卷，走出考场时，正好撞见考完语文的潘明轩。
“这么快？”他惊讶地睁大眼睛。
“题目不难。”她耸耸肩。
成绩出来那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教育考试院的系统显示，澈琉的高考总分——750分，满分！
这是恢复高考以来，全国出现的第一个全科满分状元。媒体蜂拥而至，想要采访这位“神仙考生”，却被学校以“考生希望低调”为由挡了回去。
潘家客厅里，潘明月举着手机尖叫：“姐！你上热搜了！#史上最牛高考状元#，词条都爆了！”
潘明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成绩截图，忽然伸手抱住澈琉，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澈琉回抱住他，鼻尖蹭着他的颈窝：“现在，可以去京大找你了。”
“嗯！”少年用力点头，眼眶有点发红。
窗外阳光正好，蝉鸣声声。
京大开学那天，澈琉成了全场焦点。
作为史上第一个满分状元，她的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新生和家长的目光。有人举着手机偷拍，有人窃窃私语讨论她的分数，连迎新的学长学姐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这边。”潘明轩穿过人群，准确地找到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我带你去报道。”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清晰的线条。走在澈琉身边时，总能巧妙地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潮，低声介绍着校园里的建筑：“那是图书馆，藏书量全国第一；前面是百年讲堂，经常有音乐会……”
澈琉跟着他走，听着他温声细语的讲解，忽然觉得那些探究的目光也没那么讨厌了。
报到处的老师看到澈琉的名字，眼睛一亮：“你就是澈琉同学吧？久仰大名！我们校长还说要亲自见你呢。”
“谢谢老师，不过我想先安顿下来。”澈琉礼貌地笑了笑。
潘明轩帮她办好转学手续，又拎着行李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上去吧，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好。”澈琉接过行李箱，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辛苦啦，潘学长。”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抽气声，潘明轩的脸“腾”地红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慌忙点头：“晚、晚上见。”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澈琉忍不住笑了。
宿舍里的室友是三个性格开朗的女孩，见到传说中的满分状元，兴奋得围着她问东问西。“澈琉，你高考真的全科满分？作文都没被扣一分？”“你是不是从小就上各种补习班啊？”
澈琉一一应付着，收拾好床铺后，便拿出笔记本电脑，继续研究辐射治疗的方案。她结合这个世界的医学理论，将斗罗大陆的生命法则转化为可实践的公式，屏幕上的文档越来越长。
傍晚，潘明轩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身边经过，铃声清脆。
“你选了什么专业？”潘明轩问。
“医学部，放射医学专业。”澈琉道，“正好对口我想研究的东西。”
潘明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秦苒外婆的病：“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物理系有几位教授是研究辐射物理的，我可以帮你引荐。”
“好啊。”澈琉笑着看他，“那以后又要麻烦潘老师了。”
少年的耳尖又红了，低声道：“不麻烦。”
他们在学校的食堂吃了晚饭，潘明轩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菜，像是怕她饿着。周围有学生认出他们，偷偷拍照，但两人都没在意，只是低头聊着天，分享着彼此的课程表。
回宿舍的路上，澈琉收到秦苒的消息：【外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稳定了些。谢谢你的资料。】
她回了句“不客气”，抬头看向夜空。京大的星星比潘家小区的更亮，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潘明轩解题时专注的眼睛。
在这个充满书卷气的校园里，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有想研究的课题，有值得帮助的朋友，这样的日子，确实像被蜜糖泡过一样，甜得恰到好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