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程隽做红烧肉那天，厨房差点被掀了。
他系着澈琉的粉色围裙，站在灶台前，手里握着锅铲，动作僵硬得像第一次上手术台。澈琉站在旁边指导：“油热了放冰糖，小火炒出糖色。”
程隽依言照做，结果冰糖块太大，炒了半天也没融化，反而溅了他一手油星。他没吭声，只是皱着眉继续翻炒，直到锅底结了层焦黑的糖块。
“算了，我来吧。”澈琉笑着想接过锅铲，却被他按住手。
“不行。”他语气固执，眼神却带着点求助，“你再教我一次。”
澈琉只好耐着性子重新教，这次她站在他身后，双手覆上他握锅铲的手，一点点引导着翻炒。“手腕要灵活点，像这样……”
她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程隽的动作忽然就乱了，锅铲差点掉进锅里。
“专心点。”澈琉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捏。
他喉结滚了滚，低笑：“被你抱着，专心不了。”
最后那盘红烧肉，色泽算不上诱人，味道却意外不错。程隽吃得格外香，几乎把盘子都舔干净了，还不忘邀功：“看，我学得很快。”
“是是是，程先生最厉害了。”澈琉笑着给他递水。
下午程隽要处理一份紧急文件，澈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他的文物修复笔记。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
忽然，程隽停下动作，看着她：“过来。”
澈琉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陪我看文件。”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语气理直气壮。
文件是关于国际医学组织的合作项目，密密麻麻全是外文。澈琉看得认真，没注意到程隽的目光根本没在屏幕上，而是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看懂了吗？”他忽然问。
“差不多。”澈琉点头，指着其中一段，“这里的条款有点问题，可能会影响后续的临床实验。”
程隽挑眉，来了兴趣：“哦？你说说看。”
两人凑在一起讨论起来，偶尔因为某个观点争执两句，最后总会以一个吻结束。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馨的画。
晚上睡觉前，程隽忽然从身后抱住她，声音闷闷的：“六六，以后别离开我。”
澈琉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大概是白天处理文件时，又想起了程家的事。她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认真地说：“不离开。”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轻轻厮磨着：“程隽，我在。”
这三个字像定心丸，程隽瞬间放松下来，加深了这个吻。窗外的月光温柔，房间里的气息缱绻，他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
澈琉知道，他的不安需要时间来抚平，他的依赖需要耐心来回应。但她愿意，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他彻底放下所有防备，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在。
而程隽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心里忽然前所未有的踏实。他想，或许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不是拥有那些显赫的身份和本领，而是遇到了她，这个愿意包容他所有脆弱，愿意陪他走过所有风雨的人。
庄园的琴房落了层薄灰，角落里那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却依旧锃亮。澈琉闲来无事，指尖拂过黑白琴键，一串清越的音符流淌而出，像山涧清泉叮咚作响。
程隽推门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长发松松挽起，侧脸在月光下透着柔和的轮廓，指尖跳跃间，肖邦的夜曲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他站在门口，忘了说话。认识她这么久，竟不知道她会弹琴。
一曲终了，澈琉转头看他，笑了笑：“醒了？”
“你会弹琴？”程隽走过去，眼底满是惊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刚才按过的琴键。
“略懂一点。”澈琉起身，活动了下手腕，“你想听什么琴？钢琴、小提琴、琵琶、古筝……只要你能找到，我都能试试。”
程隽挑眉，以为她在说笑。直到第二天，他让人找来一把意大利古董小提琴，澈琉接过，调试了两下琴弦，就拉出了帕格尼尼的狂想曲，指法娴熟，情感炽烈，听得程隽目瞪口呆。
后来他又陆续找来琵琶、古筝、甚至还有非洲鼓，澈琉无一不精。弹琵琶时，她指尖翻飞，《十面埋伏》的紧张感扑面而来；奏古筝时，《高山流水》的悠远意境让人沉醉；敲起非洲鼓，又能跳出欢快的节奏，眉眼间全是灵动。
程隽这才明白，她那句“略懂一点”，根本是谦虚。
除了乐器，澈琉在游戏里的天赋更让他震惊。程隽拉她玩九州游时，本想带带她，结果刚进新手村，她就靠着敏锐的走位和操作，单杀了第一只精英怪。
“你以前玩过？”程隽的角色在旁边看呆了。
“玩过类似的。”澈琉操控着角色，轻描淡写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澈琉的账号像坐了火箭般升级。她精通各种职业的技能连招，对副本机制了如指掌，甚至能预判对手的走位。不到一个月，她的ID就响彻全服，成了和程隽（CJ）齐名的大神，两人组队下副本的画面，被玩家截成视频传遍论坛，标题全是“神仙情侣carry全场”。
程隽看着她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一区大佬”的头衔，怕是要保不住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的力量。庄园里有个力量测试机，程隽闲来无事测过，1800N的数值在常人里已是顶尖。他怂恿澈琉试试，她笑着摇头：“我怕弄坏了。”
“试试嘛。”程隽不依不饶。
澈琉拗不过他，只好抬手按在测试板上，轻轻一推。
“砰——”
机器发出一声闷响，屏幕瞬间黑屏，冒出一缕青烟。
程隽：“……”
程火闻声赶来，看着报废的测试机，默默记下：“明天再换一台更结实的。”
不仅如此，下棋时，程隽从未赢过她，无论是围棋的布局，还是象棋的攻防，她总能看透他的套路；射击场上，她的枪法比程火还准，五十米外打靶，枪枪十环，程火看得直咂舌，非要拜她为师。
程隽看着她解锁一项又一项技能，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成了习以为常的骄傲。
这天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程隽忽然问：“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澈琉侧头看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秘密。”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慢慢告诉你，保证每天都有新惊喜。”
程隽低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吻落在她的发顶。他忽然觉得，认识她，就像打开了一个永远拆不完的礼物盒，每次都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这样的惊喜，他愿意用一辈子去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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