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像指缝里的沙,悄无声息地溜走。
澈琉几乎掌握了程隽教的所有技能——黑客技术能轻松侵入加密系统,看星象辨方向比指南针还准,潜水时能闭气三分钟,甚至能凭着听声辨位打开程隽特意找来的古董锁。
最后一节“课”结束时,书房里的电脑屏幕上,国际安防等级最高的防火墙被她轻松攻破,弹出“入侵成功”的提示。
程隽关掉电脑,转身靠在桌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出师了。”
澈琉挑眉,走到他面前,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那……是不是该有毕业奖励?”
程隽低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想要什么?”
“要你。”澈琉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声音含糊不清。
这个吻像点燃的引线,瞬间引爆了积压的情愫。程隽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带起的风拂动了窗帘,也吹散了最后一丝克制。
卧室里的灯光暧昧,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从唇角到颈侧,再到锁骨上那枚手术刀项链的吊坠,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又有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澈琉能感受到他的颤抖,和他藏在动作里的纵容,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程隽……”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点情动的沙哑。
三个月的教学,早已超出了技能本身的意义。那些代码、星象、锁具、潜水装备,都成了他们靠近彼此的借口,那些刻意的亲密接触,也早已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依赖。
程隽的动作渐渐温柔下来,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试探的急切,而是充满了熟稔的默契。他知道她的敏感点,知道她喜欢的节奏,也知道如何让她彻底沉溺。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两人交缠的肢体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澈琉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他压抑不住的喘息,像最动听的旋律,在寂静的夜里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得瘫在床上。程隽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平稳。
“都学会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我教了?”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澈琉在他怀里蹭了蹭,笑出声:“哪能啊,你会的不是还有很多吗?比如……”她故意停顿,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怎么更‘专心’地教我。”
程隽低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底的疲惫被重新燃起的灼热取代:“那我们就……再学一会儿。”
窗外的星光依旧璀璨,庄园里的夜依旧安静。只是这安静里,多了些缱绻的气息,和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心跳。
澈琉知道,这三个月的学习,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程隽教给她的,不只是生存的技能,更是爱一个人的勇气,和被一个人爱着的笃定。
程隽接到程家电话时,正在教澈琉调试一架私人直升机。他听完电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沉默了很久,才对澈琉说:“老爷子快不行了,我们回去看看。”
回程的私人飞机上,程隽望着窗外云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薄茧。澈琉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需要跟我说说吗?”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我生父叫为明海,但我生下来就被抱进了程家。程家老爷子……也就是名义上的爷爷,知道我的真实身世。程家当年害死了我生母,留着我,或许是想捧杀,或许是别的,谁知道呢。”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12岁那年,我查清了所有事,就很少回程家了,程家的资源,我一分没碰过。”
原来“京城太子爷”的光环下,藏着这样的渊源。澈琉没再多问,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程家老宅笼罩在压抑的气氛里。程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看到程隽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枯瘦的手微微抬起。
程隽走过去,站在床边。
老爷子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像风烛:“孩子……你能……原谅我吗?”
程隽沉默地看着他,这个名义上的爷爷,对他不算坏,却也从未真正护过他,纵容着家族其他人的排挤,冷眼旁观着他在程家的孤立。可此刻看着他油尽灯枯的样子,那些积压多年的怨怼,忽然就淡了。
“我从未怪过你。”他轻声说,语气平静,却带着释然。
老爷子似乎松了口气,眼睛慢慢闭上,手无力地垂落。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程隽站在原地,没动,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出了病房,程隽靠在走廊的墙上,指尖泛白。澈琉走过去,从正面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闷的心跳。
“想哭就哭出来。”她轻声说。
程隽没说话,只是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脆弱,可此刻,在她面前,那些坚硬的外壳终于裂开一道缝。
澈琉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角,轻轻啄着,带着安抚的意味。程隽低头回应,这个吻很轻,带着点涩,却像暖流,慢慢熨帖了心底的褶皱。
“都过去了。”澈琉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以后有我。”
程隽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那里没有同情,只有纯粹的心疼和坚定。他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落寞散去不少。
“嗯,有你。”
出了程家老宅,阳光有些刺眼。程隽牵着澈琉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没有回头。
“去哪?”澈琉问。
“回庄园。”他握紧她的手,语气轻快了些,“教你开那架新到的战斗机。”
澈琉笑了,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她知道,程隽心里的结,或许没有完全解开,但那句“从未怪过”,和此刻身边的温度,已经足够让他卸下一些沉重的过往。
而她能做的,就是一直牵着他的手,陪他走向没有阴霾的未来。
回庄园的路上,程隽话不多,但握着澈琉的手一直没松。车窗外的风景飞逝,他偶尔侧头看她,眼底的落寞淡了些,多了点依赖。
澈琉没多问,只是在他指尖无意识收紧时,轻轻回握。她知道他看着洒脱,心里总有块地方需要慢慢焐热。
回到庄园,程隽像是忽然卸下了所有防备。晚饭时,他没像往常一样优雅用餐,反而耍赖似的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六六,喂我。”
程水端着汤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汤碗扣在地上——先生这是……撒娇?
澈琉无奈又心软,只好拿起勺子,一口口喂他。他吃得慢条斯理,眼底却藏着点得逞的笑意,偶尔还故意咬一下她的勺子,惹得她瞪他,他就低笑出声。
晚上学格斗术,程隽教她擒拿技巧,本该是严肃的教学,他却借着示范的名义,把她圈在怀里不肯撒手。“这个动作要贴近对方,感受重心……”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哪里还有半分教拳的样子。
澈琉想挣开,他就抱得更紧:“别动,还没教完。”
“你分明是故意的。”
“嗯,”他坦然承认,低头在她颈侧亲了亲,“谁让你今天对我这么好。”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纵容,程隽越发得寸进尺。早上她刚醒,他就凑过来要早安吻,少一秒都不行;教她组装枪械时,非要手把手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里画圈;连她去趟洗手间,他都要倚在门口等,美其名曰“怕你迷路”。
程金看着自家先生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澈琉,私下跟程火感慨:“先生这是把前几十年没撒的娇,全补回来了。”
程火默默点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程隽正把澈琉圈在怀里,替她剥橘子,一瓣瓣喂到她嘴边,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
这天晚上,澈琉靠在床头看书,程隽从身后抱住她,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像只大型犬。“六六,”他蹭了蹭她的发顶,“明天教我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吧。”
“你不是不爱吃甜口的?”
“你做的就爱吃。”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而且,要你手把手教,一步都不能少。”
澈琉合上书,回头看他。他眼底还有点没散去的红,大概是白天想起了旧事。她心里一软,主动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好,教你。”
程隽的眼睛瞬间亮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铺天盖地落下来。“那现在……先收点利息。”
夜渐深,房间里的气息越来越暖。澈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却没推开。她知道,他的得寸进尺里藏着的,是卸下防备后的依赖。
或许这样也不错,她想。纵容他的撒娇,回应他的依赖,让那些过往的沉重,都在这些细碎的亲昵里,慢慢融化成温柔的水。
而程隽埋在她颈窝,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忽然觉得,那些年在程家受的委屈,那些独自扛过的艰难,好像都在遇到她之后,有了最温柔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