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程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带着湿意,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手臂自然地往旁边一伸,精准地揽住了澈琉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离我远点,热。”澈琉推了推他,这人最近越来越黏人,尤其是晚上,非要抱着她睡才安心。
“不热。”程隽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刚沐浴完的湿热气息,“抱着你才睡得着。”
他的呼吸拂过肌肤,带着点痒,澈琉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他翻身压在身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映着他眼底的灼热,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程隽……”
“嘘。”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间,将所有拒绝都堵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澈琉醒来时浑身酸软,程隽却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她,眼底带着满足的笑意,像只偷到腥的猫。
“醒了?”他伸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今天教你开真飞机。”
停机坪上,程隽的私人飞机泛着银灰色的光。他帮澈琉系好安全带,俯身过来调整她的肩带,动作慢条斯理,指尖故意在她锁骨处多停留了几秒。
“这里要扣紧,不然起飞时会晃。”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磁性。
澈琉偏头躲开:“我自己来。”
“别动。”他按住她的肩膀,继续手上的动作,呼吸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耳廓,“乖,让我来。”
周围的机组人员都低着头,假装看不见这旁若无人的亲昵。澈琉被他弄得耳根发烫,只能任由他折腾。
起飞前的检查,他更是借着讲解的名义,几乎全程贴着她。“这个是燃油表,要看这里的数值……”他的手覆上她的手,一起落在仪表盘上,指腹故意摩挲着她的手背,“记住了吗?”
“记住了。”澈琉抽回手,语气有点硬。
程隽低笑,也不勉强,只是在她启动引擎时,忽然凑近:“紧张吗?别怕,我在。”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侧脸,澈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握着操纵杆的手都紧了紧。
飞机平稳升空后,程隽才稍稍收敛,却还是时不时找借口靠近。“你看窗外的云,像不像上次你吃的棉花糖?”他指着窗外,手臂却搭在她的椅背上,姿态亲昵得不像话。
澈琉没理他,专心操控着飞机,心里却清楚,这人的“亲密教学”怕是要贯穿始终了。
中午在机舱里用餐,程隽切好牛排递到她面前,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尝尝?程水新学的黑椒汁。”
澈琉张嘴咬住,刚要咀嚼,他的指尖却轻轻蹭过她的唇角,眼神带着点玩味:“沾到了。”
她拍开他的手,自己拿起纸巾擦了擦,却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罢了。澈琉心里叹气,反正反抗也是徒劳,不如随他去。
飞机降落在庄园的停机坪时,夕阳正好。程隽牵着她的手走下来,脸上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
“今天表现很好。”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晚上……给你奖励。”
澈琉看着他眼底闪烁的光芒,不用想也知道,那所谓的“奖励”,怕是又要让她“累”一晚上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却任由他牵着,一步步走向那栋亮着暖灯的主楼。或许,这样被他黏着,也是一种难得的安稳。
在彼岸庄园的日子像被拉慢了的胶片,每一帧都浸着慵懒的甜。
程隽教澈琉开直升机那天,特意选了个无风的清晨。他站在机舱外,看着她穿着飞行服的样子,眼底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记着,上升时拉杆要稳,别慌。”
澈琉点头,刚握住操纵杆,就感觉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程隽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从背后环住她,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呼吸拂过她的发顶:“我带你飞一圈,感受下力度。”
直升机缓缓升空,越过成片的花海和茂密的树林。澈琉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随着操作轻轻晃动的身体。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两人交叠的心跳。
“学会了这个,以后想去哪,我就陪你开着直升机去。”程隽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澈琉的心忽然软了一下,偏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你不忙吗?”
“再忙,陪你的时间总有。”他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毕竟,我的本事,得有个人继承。”
下午学文物修复,程隽找来了一尊破损的唐三彩马。“这个难度高点,慢慢来。”他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镊子,替她夹起一块细小的碎片,“你看这里的弧度,要和底座严丝合缝。”
他的手离她很近,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指尖,像有电流窜过。澈琉专注地拼接着,忽然感觉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视线。刚想抬手拨开,程隽已经先一步替她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廓。
“专心点。”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澈琉的脸颊微微发烫,没再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
傍晚时分,程金来汇报工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程隽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澈琉则窝在他怀里,两人头挨着头,正对着一盏台灯研究一块碎瓷片,指尖偶尔相碰,都带着旁人插不进的亲昵。
程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心里暗暗感慨——先生这是彻底栽了。想当年在京城,多少名媛想靠近他半分都难,如今却心甘情愿窝在沙发里,陪一个人拼碎瓷片,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
晚饭时,程水做了道松鼠鳜鱼,酸甜的酱汁裹着酥脆的鱼肉,是澈琉爱吃的。程隽没怎么动筷,光是挑鱼刺就挑了半天,然后把剔好的鱼肉放进她碗里。
“你自己吃。”澈琉推了推他的碗。
“我不饿。”他笑了笑,又夹了块鱼腹给她,“多吃点,下午拼瓷片费脑子。”
澈琉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鱼肉,忽然觉得,被他这样放在心尖上宠着,好像也不赖。
夜深了,程隽抱着她躺在床上,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明天教你摄影?”
“不学了。”澈琉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缩,“再学下去,我怕你没东西可教了。”
程隽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怎么会,我会的可多了,一辈子都教不完。”
他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拂过湖面,带着温柔的承诺。澈琉没再说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有M洲的阳光,有庄园的花香,还有程隽温柔的笑。她忽然觉得,或许不用再纠结过去的一万次心动,因为眼前这个人,正用他的一辈子,为她创造着无数个新的、独一无二的瞬间。
而这些瞬间,终将拼凑成属于他们的,最完整的答案。
程隽的书房里多了台特制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他坐在澈琉身边,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一行行指令跃然屏上,原本严密的防火墙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看到了吗?这里的逻辑漏洞是关键。”他侧过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就像解手术缝线,找对节点,一拉就开。”
澈琉看着屏幕,眼神发亮。她上手试了试,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虽然速度慢些,思路却异常清晰。程隽没打扰,只是托着腮看她,偶尔在她卡壳时伸手,指尖与她的交叠在键盘上,带着点刻意的磨蹭。
“这里错了。”他的指腹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纠正,“要这样……”
温热的触感让澈琉的指尖微顿,心跳漏了半拍。这人教东西总不专心,明明是枯燥的代码,被他弄得像场暧昧的拉锯。
学认天象辨方向时,程隽选了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两人躺在庄园的草坪上,他指着天空:“看到那七颗连成斗形的星了吗?那是北斗七星,勺柄指向的方向就是北方。”
他的手臂垫在澈琉颈下,侧躺着看她,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还有猎户座,冬季最亮,腰带三星连成一线,指向的方位……”
澈琉忽然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漫天星光,也映着她的影子。“程医生,你确定是教我认方向,不是借机看星星?”
程隽低笑,忽然翻身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都有。”他指着天边一颗亮星,“那颗是启明星,黎明时最亮,像你。”
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没多少违和感。澈琉没反驳,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听着他继续讲那些星辰的故事。
后来学野外生存技巧,程隽教她怎么用手表辨别方向,怎么从树皮的纹路判断南北。演示打结时,他特意用了根柔软的藤蔓,缠在她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指尖故意在她腕间多绕了两圈。
“这个结叫‘同心结’。”他抬着她的手腕,眼神认真,“解不开的时候,我帮你。”
澈琉看着腕间的藤蔓,忽然觉得,这人哪是教生存技能,分明是在借机说情话。
傍晚学潜水装备的使用,程隽替她检查氧气瓶,手指划过背带时,故意放慢了动作。“这里要勒紧点,不然下水会晃。”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腰线,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好了……试试?”
澈琉穿着潜水服,曲线被勾勒得愈发清晰。她白了他一眼,转身跳进泳池,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衬衫,却换来了他低低的笑声。
日子就在这些五花八门的技能教学里溜走,程隽教得耐心,偶尔的亲密接触像调味剂,让枯燥的学习变得生动。澈琉学得飞快,从最初的无奈纵容,到后来渐渐习惯,甚至会在他故意靠近时,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程先生,”她抵着他的唇,笑意狡黠,“今天的‘教学奖励’,提前领了。”
程隽的眼眸瞬间暗了下来,加深了这个吻。漫天星光下,泳池边的水花里,代码滚动的屏幕前,到处都是他们交叠的身影。
他教她生存的本领,教她看透黑暗的技巧,也教她如何在这人世间,被一个人温柔地爱着。而澈琉知道,这些被他亲手教会的技能,终将和他一起,成为她最坚实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