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洞府时，白小纯是被腰侧的温热触感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尖先闻到一股清冽的冷香——是师姐身上独有的味道。紧接着，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他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搭在一个纤细的腰肢上。
顺着手臂望去，澈琉就躺在他身侧，长发散落在枕头上，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呼吸均匀，显然还没醒。
白小纯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在师姐的床上？！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他请教完阵法已是深夜，外面下起了雨，师姐说路滑，让他在洞府歇下……然后呢？然后好像是他自己笨手笨脚，非要在她床边说悄悄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烫得惊人。他的手还放在她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细腻的肌理，吓得他赶紧想抽回手，却又怕动作太大吵醒她，只能僵在原地，手心冒汗。
澈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她的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向他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昨晚的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醒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刚醒的哑，格外好听。
“师、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小纯结结巴巴地解释，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我马上就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动作太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幸好澈琉伸手捞了他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慌什么。”她的手还搭在他胳膊上，指尖的微凉让他瞬间安静下来，“昨晚是我让你留下的。”
白小纯这才稍微镇定了些，却还是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小声道：“可、可我睡在了师姐床上……”
“床够大。”澈琉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侧过身，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还是说，九胖觉得，我这床睡不惯？”
“不是不是！”白小纯赶紧摇头，师姐的床又软又香，比他外门弟子的硬板床舒服多了，只是……太亲近了，让他心跳得厉害。
他偷偷抬眼看她，见她正含笑望着自己，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水，忽然就不那么紧张了。他甚至鬼使神差地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师姐，你的床……挺舒服的。”
澈琉低笑出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喜欢的话，以后常来睡。”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白小纯的脸又红了，却没再挣扎，只是乖乖地靠在她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心里甜丝丝的。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纱帘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暖融融的。洞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一首未完的诗。
白小纯偷偷想着，以后要是能天天这样醒来，好像也不错。
从那以后，白小纯往澈琉洞府跑的次数愈发频繁。有时是借口请教功法，有时是揣着刚从膳堂抢来的桂花糕，更多时候，只是想赖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听着她翻书的沙沙声，心里也觉得安稳。
这日傍晚，白小纯提着一篮新摘的灵果过来，刚进门就见澈琉盘腿坐在榻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五色光晕——她又在打磨属性灵力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榻边，托着下巴看她。夕阳的金辉落在她脸上，将她纤长的睫毛映出浅浅的影子，连萦绕在她指尖的灵力，都像是被镀上了层柔光。
“看什么？”澈琉睁开眼，眼底的灵力光晕还未散去，像盛着细碎的星辰。
白小纯被抓包，也不窘迫，反而献宝似的举起果篮：“师姐你看，我在后山摘的青灵果，可甜了。”
澈琉挑眉，捻起一颗青灵果，果皮泛着莹润的光泽，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她没直接吃，反而凑到他唇边：“尝尝？”
白小纯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张口咬住，舌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像有电流窜过。青灵果确实清甜，汁水在舌尖炸开，可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瞬间的触碰，连味道都尝不真切了。
“甜吗？”澈琉收回手，指尖还沾着点果渍，她慢条斯理地吮了吮，眼神落在他泛红的唇上，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小纯只觉得喉咙发紧，胡乱点头：“甜、甜的！”
澈琉低笑，没再逗他，拿起一颗果子慢慢吃着。白小纯坐在旁边，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忽然觉得这青灵果再甜，也甜不过此刻心里的滋味。
夜深时，外面起了风。白小纯本想告辞，却被澈琉拉住手腕：“今晚风大，留下吧。”
他的心猛地一跳，刚想应声，就见她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古籍：“正好，这卷《风雷合璧诀》我看不太懂，你陪我参详参详。”
两人并肩坐在榻上，就着一盏灵灯的光翻书。偶尔碰到不懂的地方，澈琉会凑过来问他，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冷香；白小纯也会指着某个注解，笨拙地分享自己的见解，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就会像触电般缩回，惹得她低笑。
不知过了多久，灵灯的光晕渐渐柔和。白小纯侧头看去，见澈琉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带着安稳的节奏。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窗外的风声呜呜咽咽，榻上却温暖得像个小窝。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悄悄伸出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她似乎动了动，却没醒，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
白小纯的心跳得飞快，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踏实。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梦呓：“师姐，晚安。”
灵灯的光渐渐暗下去，映着相拥的两人，在寂静的夜里，晕开一片影。
每晚入睡前，白小纯都会被澈琉圈在怀里，她的体温微凉，却总能让他安心。有时她看书看到深夜，会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有时他翻了个身，她会顺势吻上他的唇，带着点捉弄的笑意，直到他呼吸不稳才松开，眼底盛着满溢的温柔。
每天早上醒来，往往是白小纯先睁开眼，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总忍不住偷偷凑过去，在她唇角啄一下，再慌慌张张地装作刚醒的样子。
澈琉开始学着给他做饭。她的厨艺本就精湛，哪怕是简单的灵米粥，也能熬得软糯香甜，配上几样清炒灵蔬，总能让白小纯吃得肚子溜圆。
“师姐，你不用这么辛苦的。”白小纯看着她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暖又急，“我去膳堂打饭就好。”
澈琉端着粥过来，放在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为了离我近些，才来外门受委屈，伙食差了那么多。”她眼神认真，“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看，像以前在火灶房那样。”
白小纯的脸瞬间红了，却梗着脖子道：“那我也要给师姐做饭！师姐太瘦了，也要养得白白胖胖的！”
从那以后，两人就开始了“投喂”大战。白小纯的厨艺是在火灶房练出来的，炖的灵鸡汤浓肉香，烤的灵鱼外焦里嫩；澈琉的菜则胜在精致，一道翡翠灵笋能做得色香味俱全，连摆盘都像幅画。
饭桌上，白小纯的筷子就没停过，一个劲地往澈琉碗里夹菜，灵肉块、灵蔬、糕点……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澈琉看着碗里冒尖的菜，无奈地叹气：“小纯，你这是想把我喂成猪？”
白小纯却放下筷子，认真地打量着她：“师姐太瘦了，胖点好看，抱起来也舒服。”他说着手还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惹得澈琉又气又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白小纯穿的外门弟子服渐渐旧了，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澈琉看在眼里，悄悄翻出以前攒下的天蚕丝，趁着他去演武场的功夫，坐在窗边织起了衣服。
她的手指灵活，银针在蚕丝间穿梭，不过几日，就织出了好几件——有春秋穿的素色长衫，有冬天御寒的厚棉袍，甚至还有一件绣着流云纹的道袍，灵气隐隐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白小纯回来时，看到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眼睛瞬间亮了。他拿起那件道袍，指尖拂过上面细腻的针脚，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师姐……”他转身看向澈琉，声音带着点哽咽。
澈琉走过去，替他理了理额发：“试试合不合身。”
白小纯却没动，只是猛地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和以往不同，带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感激与欢喜，笨拙却热烈，辗转厮磨间，仿佛要将彼此都揉进骨血里。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眼底亮得惊人：“师姐，我太喜欢了。”
澈琉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忍不住笑了：“喜欢就好，以后衣服旧了，我再给你织。”
白小纯用力点头，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像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狗，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了床上的新衣，也照亮了相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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