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纯穿着澈琉织的道袍去演武场时,惹来不少侧目。那流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一看就不是寻常布料,配上他愈发俊朗的眉眼,竟有种说不出的清俊挺拔。
“九胖,你这道袍哪来的?看着不便宜啊!”有相熟的外门弟子凑过来问。
白小纯下意识地挺了挺腰,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师姐给我织的。”语气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众人啧啧称奇,谁不知道澈琉师姐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女,修为高天赋强,没想到还会亲手织布,对这师弟也太上心了。
白小纯听着旁人的羡慕,心里甜滋滋的,练起功来都更有劲了。一套不死长生功打完,灵力运转得愈发圆融,连带着身法都灵动了不少。
傍晚他提着刚炖好的灵鸡汤回澈琉洞府,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药香。澈琉正坐在桌边捣药,面前摆着好几样珍稀药材,显然是在炼制丹药。
“师姐,喝鸡汤了。”他把汤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药材。
澈琉抬头,眼里带着点疲惫,却在看到他时柔和下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师姐了呗。”白小纯说得理所当然,拿起勺子舀了勺汤递到她嘴边,“快尝尝,我放了点温补的灵草,对你炼丹耗损的灵力有好处。”
澈琉没拒绝,张口喝了下去,鸡汤醇厚,带着淡淡的药香,暖意顺着喉咙一路流到心底。她看着白小纯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忙碌与辛苦,都在他这一勺汤里烟消云散了。
“对了师姐,”白小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我今天去后山采药,看到这个,觉得挺好看的。”
布包里是颗莹润的白色珠子,像凝结的月光,虽不是什么珍稀灵材,却透着股纯净的灵气。
澈琉接过来,指尖摩挲着珠子光滑的表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挺好看的,谢谢你,小纯。”
“师姐喜欢就好!”白小纯笑得像个孩子,又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夜里,澈琉把那颗白珠穿成项链,戴在了脖子上。白小纯躺在床上,看着那颗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刚好落在她锁骨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又温暖。
他悄悄凑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师姐,等我结了丹,就去求李叔,让他把你许配给我好不好?”
澈琉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转身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你可得快点结丹,我可不等你太久。”
“我一定快点!”白小纯用力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也洒在那颗白珠上,泛着温柔的光。他们的未来还很长,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再难的路,都能笑着走下去。
毕竟,最好的时光,就是有你在身边,一日三餐,四季相伴,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
宗门发布了前往落陈家族探查的任务,澈琉、白小纯与杜凌菲同行。出发前,侯小妹攥着白小纯的袖子红了眼,将一枚家族玉佩塞给他:“小纯哥哥,一定要找到我哥,他三个月没回宗门了。”
“放心,小妹,我一定带侯师兄回来。”白小纯拍着胸脯应下,小心收好玉佩。
一路气氛微妙。澈琉从清晨起就气压低得吓人,一言不发走在最前,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白小纯几次搭话都被她冷脸挡回,挠着头犯嘀咕——自己没做错什么啊?
杜凌菲察言观色,悄悄放慢脚步拉开距离,暗自咋舌:澈琉师姐这气场,怕是有谁要遭殃了。
傍晚扎营,白小纯端着干粮凑到澈琉身边:“师姐,吃点东西?”
澈琉抬眼,眼底结着薄冰:“侯小妹叫你什么?”
“小、小纯哥哥啊……”白小纯后知后觉,话音刚落就被拽进帐篷。帘子落下的瞬间,带着怒意的吻狠狠压来,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白小纯被吻得发懵,却乖乖环住她的腰。直到呼吸交缠,澈琉才抵着他的额头喘着气:“以后离别的女子远点。”见他发愣,她指尖掐住他下巴,眼神锐利如刀,“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我,听到没有?”
白小纯心头一甜,傻笑着凑过去吻她唇角:“师姐吃醋啦?”
澈琉耳根泛红,嘴硬道:“少废话,记牢了。”
“记牢了!我眼里只有师姐!”他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笑得像个傻子。
次日赶路,气氛缓和许多。澈琉默许白小纯跟在身侧,甚至帮他理了被荆棘勾住的衣角。杜凌菲看得清楚,默默把距离拉得更远,只当没看见两人间流转的亲昵。
按侯小妹给的线索,三人在落陈家族隐秘院落找到侯云飞。他衣衫带血,见他们来又惊又喜:“澈琉师妹,小纯师弟!”
“侯师兄,我们接你回去。”白小纯递上水囊,“小妹很担心。”
侯云飞脸色骤变:“别管我!落陈家族叛变了,正密谋对付灵溪宗,你们快回去报信!”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脚步声。落陈修士蜂拥而至,黑压压一片。
“来了正好。”澈琉灵力乍起,五行之力流转,金戈声中,前排修士已倒飞出去。
白小纯运转不死长生功,肉身暴涨如蛮牛,拳头砸出缺口:“师姐掩护侯师兄!”
杜凌菲虽战力不算突出,却也迅速祭出法器,一道水箭射向侧翼修士,替两人分担压力。她身法灵动,避开正面交锋,专挑落单者牵制,倒也为战局添了几分助力。
混乱中,锦袍青年缓步而出,凝气九层的威压散开:“灵溪宗的小崽子,敢闯我落陈?”正是少主陈恒。
“就凭你?”白小纯上前,不死功催至极致,金光覆体。
陈恒掌风凌厉拍来,白小纯竟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一掌,借着反震欺身而上,拳头砸在对方胸口。
“砰!”陈恒喷血后退,满眼难以置信——自己全力一击,竟没伤他分毫?
白小纯得势不饶人,拳拳到肉。陈恒招式再巧,也架不住这以伤换伤的打法,很快瘫倒在地。
“走!”澈琉拉过侯云飞,白小纯断后,杜凌菲紧随其后,四人趁乱冲出落陈家族。
路上,侯云飞看着并肩的两人感叹:“小纯师弟,你竟能胜陈恒?”
白小纯挠头,看眼澈琉笑得得意:“都是师姐教得好。”
澈琉瞥他一眼,眼底藏着笑意。阳光穿过树林,落在四人身上。追兵未散,前路未知,可身边有彼此,便没什么好怕的。
四人刚冲出落陈家族地界,身后突然传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抬头望去,一道模糊的虚影踏空而来,面容枯槁,眼神却带着筑基期修士独有的恐怖气息——正是落陈家族的老祖,虽只是一道投影,却足以碾压凝气期。
“跑不掉的。”虚影开口,声音苍老如朽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澈琉脸色微变,推了白小纯一把:“你带侯师兄和杜师妹先走,我断后。”
“不行!”白小纯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眼神执拗,“要走一起走,我不留下你一个人!”
“听话!”澈琉语气急促,“这是筑基期虚影,你留下只会碍事!”
“我不管!”白小纯梗着脖子,不死长生功悄然运转,“死也跟师姐死在一起!”
这时,杜凌菲拉了拉侯云飞:“我们先去报信,让宗门尽快派人来!这里有他们拖延,我们不能辜负这份机会!”侯云飞咬了咬牙,看了眼对峙的两人,终究跟着杜凌菲转身疾奔——他们身后,已有落陈家族的追兵杀来,惨叫声与法器碰撞声交织,惨烈异常。
“你先去帮他们!”白小纯突然转头对澈琉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们那边更危险,我能拖住这老东西!”他嘴上说着让她去支援,实则是想把她推到安全地带。
澈琉心头一紧,看着他眼底的决绝,又看了眼杜凌菲二人危机四伏的方向,终是咬了咬牙:“白小纯,你给我听着,一定要活着回来!”
“放心!”白小纯咧嘴一笑,转身冲向那道虚影,“老东西,来杀你白爷爷啊!”
澈琉转身的瞬间,指尖已开始凝聚灵力。她不能暴露真实实力,否则这个世界会因承受不住而崩塌,只能用这个世界允许的最强手段——凝聚九元素球。金木水火土冰雷风光暗,九种灵力在她掌心缓缓旋转,每多凝聚一分,都需耗费巨大心神。
另一边,白小纯已与虚影战在一处。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仗着不死长生功的强悍肉身硬抗,每一次碰撞都口吐鲜血,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倒下又爬起。
“不知死活的小辈。”虚影冷哼,一掌拍在他胸口。
白小纯肋骨断了数根,却突然扑上前,双臂死死锁住对方脖颈,正是拼命的“碎喉锁”:“想动我师姐,先踏过我的尸体!”
虚影被激怒,灵力爆发,白小纯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撞在山壁上,滑落在地时已是奄奄一息,却仍睁着眼,嘴里还在嘟囔:“师姐……等我……”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的九色光球划破天际,精准地砸在虚影上。
“轰——!”
巨响过后,虚影溃散,远处落陈家族的城堡里,五把剑迎面而来,正维持阵法的老祖本体连忙防御,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脸色惨白:“这丫头……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伤到我的本体!”大阵因他重伤而紊乱,摇摇欲坠,不一会儿,就当场暴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丫头轻松杀死。
澈琉冲到白小纯身边,看到他气若游丝的模样,心脏像被狠狠攥住。她颤抖着手将他背起来,踉跄着冲进附近一个山洞,布下数层防御阵法,随即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
可他伤得太重,灵力根本不够。澈琉想起混沌珠提过自己体质特殊:“我是混沌灵体,肌肤相贴能疗伤……”她暗骂了混沌珠一句,“色珠”,想到白小纯已经成年,咬着牙脱掉外衣,将他冰凉的身体紧紧抱住。
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澈琉体内的混沌灵力疯狂涌入白小纯体内,周围的灵气也被引动,渐渐在他们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两人包裹其中。茧内,两道气息交织缠绕,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
三天后,杜凌菲和侯云飞终于冲出重围,发出了求救信号。灵溪宗的金丹长老带队赶来,很快平定了落陈家族的叛乱,却遍寻不到澈琉与白小纯的踪迹,只能在附近留下弟子搜寻。
而那枚巨大的茧,仍在山洞深处静静悬浮,守护着里面两个紧紧相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