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点鸳鸯谱

白小纯扛着储魂塔刚出巨鬼城，就被蔡家几个纨绔拦住去路。为首的胖子用折扇指着他鼻子：“哪来的野狗，敢在蔡家地盘晃悠？”

“滚开。”白小纯眼神发冷，他正急着搜魂炼十四色火，没功夫纠缠。

“哟呵，还挺横？”胖子挥挥手，身后修士立刻围上来。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青影闪过，诛仙四剑结成的剑阵瞬间将几人笼罩，苍何剑的寒光已抵在胖子咽喉。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澈琉的声音比剑还冷。那胖子吓得腿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了。混沌珠从储魂塔里探出头：“还是六六厉害！这些家伙兜里的魂晶，我都闻到味了！”

没走多远，又撞见周一星被白家修士追杀，浑身是血。白小纯眼尾跳了跳，猛地转身，十二色天火在掌心炸开：“真当我好欺负？”

他一路杀到蔡家魂场，十四色火的雏形在体内翻涌，竟引得十三色火凭空降临，将整个魂场烧得噼啪作响。储魂塔疯狂吸收四散的冤魂，混沌珠在塔里笑得打滚：“够了够了！炼十四色火绰绰有余！”

躲回魔牢时，澈琉已为他布好隔绝阵。白小纯盘坐炼化魂气，十四色火在指尖明灭，将龟纹锅、永夜伞一一炼灵十四次。器物嗡鸣间，澈琉忽然开口：“我的剑，也该炼炼了。”她指尖一弹，诛仙四剑与苍何剑落在火中，竟自行吸收火力，剑身的纹路越发璀璨。

“六六你这悟性……”白小纯看得咋舌。澈琉瞥他一眼：“等你炼出十四色火，我便试试冲击天道元婴。”她早将各元素练至极限，修为卡在半步元婴，不过是在等他罢了。

撬开蔡家族老的嘴，得知三大家族叛变时，白小纯正给澈琉递去颗刚炼的凝神丹。她接过丹药，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划：“巨鬼王怕是早有防备。”话音刚落，无常公就带着人来了，将白小纯“收押”入狱——明着是关押，实则是护着他避开风头。

魔牢里，众人仍喊他“黑鞭大人”。白小纯用发情丹勾着陆世友说话时，澈琉正坐在一旁擦拭炼灵后的长剑，混沌珠趴在她膝头，啃着从蔡家魂场抢来的灵果：“那传送阵的秘密，听着就像个陷阱。”

叛乱爆发那日，九幽王的吼声震彻巨鬼城。白小纯跟着苏醒的小乌龟往外冲，澈琉的剑阵在前方开路，剑气劈开涌来的叛军。“抓活的！”他拽过巨鬼王的分身当盾牌，一路撞出重围，看得混沌珠直咋舌：“白小纯你真疯了！这可是巨鬼王！”

白家老祖追来时，白小纯假意投降，反手引爆半神魂塔。爆炸的强光中，澈琉拽着他后退，苍何剑挽出剑花，挡下飞溅的碎石。巨鬼王受创怒吼，看白浩的眼神像在看疯子，白小纯却冲他咧嘴笑——要的就是这效果。

成了巨鬼城大总管后，白小纯抄家抄得不亦乐乎。蔡家那丈许高的灵玉石碑，被他乐呵呵地送给澈琉：“给你当练剑的靶子。”澈琉指尖一点，碑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剑痕，竟是用剑气在推演阵法。

结成天道元婴那晚，白小纯浑身金光暴涨，不灭骨发出嗡鸣。澈琉站在他身后，轻轻按住他的肩，将自身灵力渡过去几分：“稳住。”她的气息纯净，竟让他突破得毫无滞涩，踏破第三桎梏时，连龟纹锅都震颤起来。

“不灭帝拳！”他一拳轰出，拳风撕裂空气。澈琉挑眉：“力道够了，速度还能再快。”她身形一晃，已在十丈之外，留下淡淡的残影——她的速度，早已突破元婴极限。

炼灵元婴至二十一次时，冥皇石榜因他震颤。魁皇通缉令传来，白小纯正给澈琉梳发，闻言满不在乎：“通缉就通缉，谁敢来，我媳妇一剑劈了他。”澈琉拍开他的手，自己将发簪插好，耳尖却悄悄红了。

抢陈家祖母当丈母娘时，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笑得合不拢嘴：“我家曼瑶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白小纯刚要接话，就被澈琉用眼神制止——这家伙，再胡说怕是要露馅。

炼魂壶试炼归来，巨鬼王竟要将周紫陌许配给他。白小纯吓得蹦起来：“我不同意！”澈琉没说话，转身就走，诛仙四剑的气息冷得像冰。

“六六！六六你听我解释！”白小纯追进房间时，正见她坐在窗边，背影看着有些落寞。他赶紧凑过去，蹲在她面前，像只认错的狗，“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澈琉转过头，眼底没什么情绪，指尖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不重，却带着点痒：“哦？那你刚才跟巨鬼王吵什么？”

“我是气他不经过我同意就乱点鸳鸯谱！”白小纯急得抓耳挠腮，忽然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按，“你摸，这里面只有你。”

他的心跳又急又重，震得她指尖发麻。澈琉的嘴角终于绷不住，却故意板着脸：“谁信你。”话虽如此，却没抽回手。

混沌珠从门缝里挤进来，抱着颗魂晶啃：“我作证！他昨晚还念叨着给你炼十五色火的剑呢！”

白小纯眼睛一亮：“对对对！我这就去炼！”

“站住。”澈琉拽住他，往他怀里塞了个食盒，“先吃饭。”盒里是她用混沌珠空间里的灵米煮的粥，还卧了个灵鸡蛋。

白小纯吸了吸鼻子，觉得被惩罚也挺好的，至少，她会为他吃醋，会等着他吃饭，会在他闯祸时，永远站在他身前。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交握的手上。澈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的冰渐渐化了，只剩下藏不住的暖意——这家伙，虽然疯疯癫癫，却总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等下去。

白小纯扒拉着碗里的灵米粥，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澈琉。她正坐在对面擦剑，苍何剑被十四色火炼灵后，剑身流转着淡淡的紫芒，映得她指尖都染上几分光晕。

“六六，”他咽下一勺粥，声音含糊，“周紫陌那事，我真没答应。巨鬼王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澈琉没抬头，指尖在剑脊上轻轻滑过：“我没往心里去。”

可那语气里的淡淡疏离，白小纯一听就慌了。他撂下碗，凑到她身边，像只讨饶的猫，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那你别不理我啊。你看，我把陈家抄来的那颗夜明珠给你串成手链好不好？还有蔡家那批云锦，给你做新衣裳……”

混沌珠从食盒底下钻出来，嘴里还叼着块灵鸡蛋黄：“还有我藏的那颗星辰砂！能画顶级破妄符！”

澈琉终于抬眸，看着他眼底的急惶，忽然伸手，指尖在他鼻尖上轻轻一点：“没正经。”

就这么一下，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白小纯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他嘿嘿一笑，顺势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还是六六最好。”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剑鞘的清冽气息，贴在脸上竟有些发烫。澈琉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只好瞪他：“放手，粥要凉了。”

“不凉，”他凑得更近，呼吸拂过她的唇瓣，“有你在，什么都热乎。”

混沌珠在旁边翻了个白眼，用珠身撞了撞他的胳膊：“秀恩爱能不能避着点珠？我还在长身体呢！”

白小纯没理它，只是看着澈琉的眼睛，认真道：“六六，我这辈子就想跟你待在一起，谁也别想插进来。”

他的眼神太亮，像盛了整片星空，澈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往内室走：“我去看看炼魂壶里的魂气。”

白小纯笑着跟上，刚进门就被她抵在门板上。她的鼻尖几乎贴着他的，呼吸带着灵米粥的甜香：“那以后再有人乱点鸳鸯谱呢？”

“我就炸了他的老巢！”白小纯想也不想就说，随即又软下来，声音黏糊糊的，“不过要是你不乐意，我就连你一起拐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种满灵植，天天给你炼糖糕。”

澈琉被他逗笑，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少油嘴滑舌，”她转身走向炼魂壶，声音里带着笑意，“赶紧把那些天骄的生机炼化了，别耽误我练剑。”

白小纯摸了摸唇角，傻乐了半天，才想起被忘在门外的混沌珠。那绿珠子正抱着灵鸡蛋黄，愤愤不平地嘟囔：“差别待遇！绝对是差别待遇！我的星辰砂呢？我的三成宝贝呢？”

他走过去，把混沌珠揣进怀里，往炼魂壶边走：“别气了，等我炼出十五色火，给你炼个镶满灵晶的窝。”

混沌珠立刻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不过窝要大点，我最近又搜刮了不少宝贝，得有地方放。”

炼魂壶前，澈琉正指尖结印，引导魂气流转。白小纯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两人的气息在壶口交织，竟引动了壶内的魂潮，发出嗡鸣。

“你看，”他侧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水，“咱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澈琉没说话，只是指尖的动作慢了些，任由他的气息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交叠的影，像一幅再也拆不开的画。

混沌珠在白小纯怀里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就算天天吃狗粮，能跟着这对家伙搜刮宝贝，好像也挺值的。毕竟，能让它同时惦记着星辰砂和灵晶窝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