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的云锦被澈琉裁成了新裙子,领口绣着圈细碎的桃花,是她趁着杨戬处理琐事时偷偷绣的。
这天午后,她穿着新裙子在院里浇花,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浅香。杨戬从书房出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挪不开了,手里的书卷忘了放下,就那么站在廊下看着。
“看什么呢?”她回头笑,手里的水壶还往下滴着水。
他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她领口的桃花:“手真巧。”说着,忽然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哎呀!”她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的颈,“你干什么?”
“新裙子好看,”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想单独看看。”
混沌珠在识海里翻了个白眼:“啧啧,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这腻歪劲儿,能把玉帝的龙椅都腻化了。”
澈琉没理会,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闻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嘴角忍不住上扬。
屋里的阳光正好,落在榻上暖融融的。他把她放下,却没起身,就那么撑着手臂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要漫出来。
“夫君,”她伸手,指尖划过他的眉骨,“你今天怎么总盯着我看?”
“因为好看。”他说得直白,俯身吻住她的唇角,带着点阳光的暖意,“怎么看都看不够。”
吻渐渐深了,他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腰,新裙子的布料顺滑,像流水般在他掌心漾开。她的呼吸被他卷得乱了,却舍不得推开——这样的亲昵,像春日里的细雨,温柔得让人沉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点哑:“以后,多给我绣点东西。”
“绣什么?”她喘着气问,脸颊泛着潮意。
“绣……”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低笑出声,“绣个我们。”
窗外的桃花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粉色的雪。屋里的两人相拥着,没说什么情话,却觉得空气里都飘着甜。混沌珠打了个哈欠,在识海里翻了个身:“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我睡会儿。”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杨戬在演武场练完枪,刚收势就见澈琉提着食盒走过来,新做的藕荷色裙子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
“练完了?”她笑着递过帕子,“我做了莲子羹,去石桌上吃吧。”
他接过帕子擦了擦汗,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晚风拂过,吹起她鬓边的碎发,他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引来一阵轻颤。
石桌上摆着白瓷碗,莲子羹冒着热气,甜香混着晚风里的花香,格外醉人。澈琉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尝尝,放了冰糖的。”
他张口咽下,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看着她专注的眉眼,忽然觉得比枪术更难的,是学会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有她在旁,连汗水都带着甜。
“明天想去哪?”他问,舀了勺羹喂她。
“想去玉泉山看看师父,”她含着勺子,声音含糊,“顺便采点那里的野菊,泡茶喝。”
“好。”他应着,目光落在她沾着糖渍的唇角,忍不住凑过去舔了一下。
澈琉脸一红,拍开他的手:“有人看着呢。”
远处的梅山兄弟们早就识趣地躲远了,只留下几声刻意的咳嗽。杨戬低笑,不再逗她,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夜里,澈琉坐在灯下绣帕子,帕角绣了半只衔着桃花的鸟儿。杨戬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还差只鸟?”
“嗯,给你绣个成对的。”她笑着偏头,鼻尖蹭到他的脸颊,“等绣好了,给你擦汗用。”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飞针走线,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睫毛长长的,像蝶翼在扇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有灯,有人,有做不完的琐事,和道不尽的温柔。
混沌珠在识海里打了个哈欠:“绣绣绣,就知道绣。再绣下去,某些人眼里的蜜糖都要溢出来了。”
澈琉没理会,只是绣得更认真了。帕子上的鸟儿渐渐成形,依偎在一起,像极了此刻的他们。
绣完时,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她把帕子叠好,塞进他怀里:“好了,给你。”
他展开看了看,指尖拂过那对鸟儿,忽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不像白日里的浅尝辄止,带着点夜深人静的缠绵,把烛火都搅得摇晃起来。
“六六,”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点喟叹,“遇见你,真好。”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软得像棉花:“我也是。”
月光透过窗棂,把两人的影子印在墙上,紧紧依偎着,再也分不开。
百万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