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江夜里起夜，路过儿子的院子，见窗户还透着微光，便想进去看看，推开门却愣在原地——床榻上，澈琉蜷在孟川怀里，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两人睡得正香，呼吸交缠。
他轻手轻脚退出来，拉着白念云回了房，压低声音兴奋道：“你猜我看见啥了？小川和琉琉……”
白念云听了，忍不住笑：“俩孩子感情好，你别瞎想。”嘴上这么说，眼底却闪着姨母笑，悄悄盘算着该给澈琉做身新衣裳了。
没过几日，孟大江的好友柳夜白带着女儿柳七月来访。柳七月背着把小巧的弓，眉眼灵动，一见面就亮着嗓子打招呼：“孟伯伯，白婶婶！”看到孟川和澈琉，她歪头笑，“我叫柳七月，是神箭手哦！”
“我叫孟川。”
“我叫澈琉。”
三个孩子很快熟络起来。澈琉看着七月摆弄弓箭，偶尔指点几句发力技巧，竟是半点就透，七月眼睛一亮，立刻把她当成了知己：“澈琉你好厉害！以后教我好不好？”
孟川在一旁看着，见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闷声练起了剑，木剑劈得空气“呼呼”响。
几日后，七月在演武场练箭，几个孟家的半大孩子围上来起哄：“野孩子还敢用我们孟家的场子？”“你爹又不是孟家人，滚出去！”
七月气得眼圈发红，正想反驳，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经挡在她身前。澈琉仰头看着那群孩子，小手一扬，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涌出去，把他们推得连连后退，摔了个屁股墩。
“她是我朋友，”澈琉声音冷冷的，“再乱说话，就把你们扔出去喂妖兽。”
孩子们被她眼里的冷意吓住，连滚带爬地跑了。七月拉着她的手，小声道：“谢谢你，澈琉。”
孟川拜柳叶白为师，这些年和他学习刀法。
十年倏忽而过。
晨曦透过窗棂，落在床榻上。孟川睁开眼，正对上澈琉含笑的脸。她已经长开了，一身红衣衬得肌肤胜雪，曾经毛茸茸的卷发长了，梳成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没等他说话，她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像过去十年里每个早晨一样自然，随即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双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阿川哥哥，早啊。”
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又大又软，带着惊人的弹性，孟川的呼吸骤然一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头顶冲。这些年他早已不是懵懂孩童，身体的本能让他瞬间绷紧，喉咙发紧。
澈琉察觉到他的僵硬，以为他不舒服，正想退开，却被他猛地按住后颈。孟川将她压在身下，眼底翻涌着，灼热的吻狠狠落下，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一路往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串暧昧的红痕。
他撬开她的唇，舌尖探入，带着少年人压抑了许久的渴望，与她的舌尖纠缠，呼吸粗重，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澈琉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只觉得嘴唇发麻，颈间痒痒的。
孟川吻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才停下，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暗沉，带着后怕与庆幸。他刚才差点失控，可怀里温软的触感、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都让他贪恋得不想放手。
原来，他早就不是把她当妹妹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震，却又不敢说破。他怕，怕说了，她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开，再也不会这样亲近他。
早饭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孟大江的目光扫过澈琉脖颈上的红痕，端着碗的手顿了顿，挑眉笑道：“六六脖子上这是咋了？被蚊子咬了？”
白念云也跟着笑，眼神在两个孩子之间转了转，满是了然。
澈琉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拉高衣领，含糊道：“嗯……是、是蚊子多。”总不能说，是被阿川哥哥亲的吧？
孟川低着头扒饭，耳根却红透了，指尖紧紧攥着筷子，心里却偷偷想着——下次，得换个隐蔽点的地方。
阳光透过窗，落在澈琉泛红的脸颊和孟川紧绷的侧脸上，白念云看着，悄悄和孟大江交换了个眼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十五岁的澈琉早已成了孟家乃至周边城镇的焦点。一身红衣似火，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高马尾随着动作轻扬，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她不仅容貌昳丽，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族中长辈切磋时，她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攻势，那份从容淡定，让不少自诩天才的少年郎望而却步，又忍不住心生倾慕。
每日来孟家拜访的世家子弟络绎不绝，有的捧着珍稀灵草，有的献上精致首饰，还有的在演武场摆开架势，想以武会友吸引她注意。
“澈琉姑娘，这是我从极北冰原寻来的‘雪凝花’，据说能滋养神魂。”
“澈琉妹妹，我新铸了一把匕首，想请你品鉴。”
澈琉大多时候只是淡淡点头，应付几句便转身去找孟川或柳七月，那些追求者的殷勤，在她眼里远不如看孟川练剑有趣。
而此时的孟川，正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对着画板凝神作画。笔下的少女眉眼弯弯，红衣似舞，正是澈琉的模样。他画得极认真，连她发尾那点自然的卷度、笑时眼角的浅浅梨涡都细细勾勒，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画里。
混沌珠在澈琉识海里翻了个白眼：“啧啧，画老婆呢？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眼光了，知道先把你‘画’到手。”
澈琉没理会它，悄悄走到孟川身后，探头去看：“阿川哥哥，你在画什么？”
孟川手一抖，画笔差点掉在地上，慌忙想合上画板，却被她按住。看清画上的人，澈琉眨了眨眼：“这是我？”
“嗯……随便画画。”他耳根发烫，说话都不利索了，却忍不住偷偷观察她的表情，生怕她不高兴。
澈琉拿起画看了看，指尖拂过画上自己的脸颊，笑道：“画得真像，阿川哥哥画技越来越好了。”
得到她的夸奖，孟川心里像被蜜浸过，刚才被打断的窘迫都散了，只余下窃喜。他看着她拿着画仔细端详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围着她转的追求者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他画里画外唯一的主角。
“喜欢吗？”他小声问，心脏怦怦直跳。
“喜欢。”澈琉把画递还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以后多画点。”
孟川握紧画板，重重点头，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他想，等他再厉害些，就把这幅画送给她，再告诉她——画里的人，早就住进他心里了。
至于那些追求者？孟川悄悄攥紧了拳，有他在，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夜色像浸了墨的绸缎，温柔地铺满房间。澈琉坐在床边，看着刚沐浴完的孟川，他穿着宽松的白衫，发梢还带着湿意，少年的轮廓在烛火下愈发清晰，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的英气。
“阿川哥哥，睡觉啦。”她像往常一样凑过去，仰起脸，准备在他脸颊上落下晚安吻。
可这次，孟川却微微偏头，让她的吻落在了唇角。他顺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臂箍得很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没等澈琉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再像最初那样生涩，带着点强势的掠夺，辗转厮磨。
“唔……”澈琉被吻得喘不过气，小手抵在他胸前，却推不开。
直到她脸颊泛红，眼尾染上薄红，孟川才稍稍松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带着灼热的温度：“六六。”
这声“六六”喊得低沉又缱绻，和小时候那声怯生生的“妹妹”判若两人。
澈琉眨了眨眼，还没缓过劲：“你……”
“再亲一下。”他不由分说，又吻了上去，这次温柔了些，却依旧带着缠绵的意味，“多亲亲我，我会更开心。”
他抱着她不肯撒手，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抱抱我。”
澈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抬手环住他的腰，小声嘟囔：“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孟川像是开了窍。每晚睡觉前，他总会找各种理由要亲亲抱抱，一会儿说“今天练刀累了，六六亲一下就不累了”，一会儿又说“梦见不好的事了，抱抱就不怕了”。
起初澈琉还觉得新鲜，可次数多了，就发现他越来越熟练，吻技更是突飞猛进，常常让她晕头转向，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夜里，等孟川睡熟了，澈琉戳了戳识海里的混沌珠：“珠珠，你觉不觉得，阿川哥哥越来越过分了？”
混沌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怎么过分了？人家现在可是能把你亲到喘不过气的水平，比当年那个脸红到脖子根的小屁孩强多了。”
“可是……”澈琉想起刚才那个带着点侵略性的吻，脸颊微微发烫，“他越来越熟练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傻丫头，”混沌珠翻了个白眼，“这叫情到深处，懂不懂？他啊，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呢。”
澈琉转头看向身边熟睡的孟川，他睡着时倒乖顺，眉头舒展，手臂还下意识地护着她，像只守护领地的小兽。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心里嘀咕：算了，他开心就好。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孟川的唇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他就是喜欢看她被吻得晕乎乎、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她只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
夜色渐深，相拥而眠的两人呼吸交缠，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孟川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六六，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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