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第二日清晨，澈琉是被院外的喧闹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推开窗，就见百里东君拎着个食盒站在海棠树下，正和隔壁赶来的叶鼎之拌嘴。

“我这是城南老字号的包子，六六肯定爱吃！”百里东君把食盒举得高高的。

叶鼎之冷着脸，手里捧着个精致的瓷碗：“她胃不好，该喝小米粥，你那包子太油。”

两人正争着，司空长风扛着把刚买的新枪跑了过来，眼睛一亮：“六六，你醒啦！我这枪是天启城最好的铁匠打的，你要不要看看？”

洛轩则提着个装着画卷的木盒，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等着，眼底藏着期待。

澈琉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都进来吧，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几人立刻收敛了争执，乖乖跟着她进屋。百里东君率先把包子摆上桌，叶鼎之也赶紧盛好小米粥，司空长风献宝似的把枪递到她面前，洛轩则打开木盒，里面是幅刚画好的天启城街景图：“昨天路过西街，想着你可能喜欢，就画了下来。”

澈琉看着桌上的食物和画卷，心里暖暖的，拿起一个包子咬了口：“都不错，谢谢你们。”

吃过早饭，澈琉想着去西街逛逛，刚走到门口，就见柳月摇着折扇走来，身后跟着墨晓黑和雷梦杀。

“听说你要去西街？正好我们也没事，一起？”柳月笑着挑眉。

雷梦杀立刻附和：“西街的糖葫芦超好吃，我带你去！”

叶鼎之几人瞬间警惕起来，刚想开口，就被澈琉抢先道：“好啊，人多热闹。”

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往西街走去。街上人声鼎沸，小吃摊的香气扑鼻而来。雷梦杀拉着澈琉就往糖葫芦摊跑，柳月则在一旁给她介绍各色小吃，墨晓黑默默跟在后面，偶尔帮她挡开拥挤的人群。

而叶鼎之、洛轩、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四人，紧紧跟在后面，眼神时刻盯着澈琉，生怕她被人挤到，时不时还要互相瞪一眼，醋意满满。

澈琉咬着糖葫芦，看着身后四个暗自较劲的少年，又看了看身边说说笑笑的柳月三人，眼底满是笑意。这天启城的日子，果然没让她失望。

西街的热闹从街头蔓延到巷尾，糖画摊前围满了孩童，澈琉看着转盘上的龙形图案，忍不住驻足。柳月见状，上前一步拦住正要掏钱的百里东君，笑着对摊主道：“老板，来一个龙形糖画。”

铁勺在石板上游走，琥珀色的糖丝渐渐勾勒出龙的轮廓，澈琉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身后几人的小动作——叶鼎之悄悄挪到她左侧，挡住挤过来的行人；司空长风站在右侧，警惕地盯着周围；洛轩则从袖中掏出帕子，默默递到她手边，怕她一会儿沾了糖渍。

“好了，拿着。”柳月将糖画递到她手中，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掌心，语气温柔，“小心烫。”

澈琉刚接过糖画，雷梦杀就举着两串烤红薯跑过来：“六六，这个甜！你尝尝！”墨晓黑也递来一杯酸梅汤，帮她解腻。

身后的四人看着这一幕，脸色又沉了沉。百里东君率先凑过来，抢过澈琉手里的酸梅汤喝了一口：“这酸梅汤不够甜，我知道有家更好喝的，带你去！”

“你先把口水擦了！”叶鼎之皱眉推开他，将自己手里的温水递过去，“喝这个，比酸梅汤解渴。”

几人又开始争执，澈琉无奈地摇摇头，咬了口糖画，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柳月摇着折扇，走到她身边，低声道：“要不要去前面的画舫看看？这会儿人少，风景正好。”

澈琉眼睛一亮，刚要点头，就被司空长风拉住手腕：“我也去！我保护你！”洛轩和叶鼎之也立刻跟上，百里东君更是拍着胸脯：“画舫？我熟！之前跟我师父来过，我给你们当向导！”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河边，画舫停泊在岸边，雕花的窗棂透着雅致。柳月率先踏上画舫，转身想扶澈琉，却见叶鼎之抢先一步，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船。

画舫缓缓开动，两岸的景色渐渐后退。澈琉靠在栏杆上，看着河面上的波光，忽然觉得身后安静了许多。回头一看，只见百里东君正和雷梦杀抢着吃一盘糕点，洛轩和墨晓黑在一旁下棋，柳月摇着折扇站在她身边，司空长风则警惕地盯着岸上，像是在提防什么。

“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澈琉轻声道，眼底带着笑意。

柳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点头：“是挺好，就是对你太好了点。”他顿了顿，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不过，我也对你很好，对吧？”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澈琉耳尖微红，刚想开口，就听见百里东君喊：“六六！快来吃糕点！这个桂花糕超好吃！”

她立刻转身跑过去，留下柳月站在栏杆旁，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河面上的风带着水汽，吹起他的衣摆，画舫上的笑声与争执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天启城最热闹的风景。

夕阳把天启城的街道染成金红时，一行人才往宅院方向走。澈琉两手空空走在中间，身后却跟着一串“搬运工”——百里东君拎着七八包点心，胳膊上还挂着两串糖葫芦；叶鼎之抱着她看中的那幅街景图，手里还提着个装着胭脂水粉的木盒；司空长风肩上扛着新枪，手里却不忘攥着她白天没吃完的糖画；洛轩则捧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是她随口说好喝的酸梅汤。

柳月摇着折扇走在她身侧，时不时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语气带着点打趣：“看来我们的公主殿下，走到哪都是被人宠着的。”

雷梦杀啃着最后一串糖葫芦，含糊道：“那可不，六六这么好，就该被人宠着！”墨晓黑跟在后面，默默接过百里东君快掉下来的点心包，没说话，却把东西护得稳稳的。

澈琉看着身后几人忙忙碌碌的模样，忍不住笑：“都说了不用买这么多，你们偏不听。”

“不多不多！”百里东君立刻反驳，“这些点心你早上说好吃，我就多买了点，还有这个糖葫芦，明天还能吃！”叶鼎之也跟着点头：“胭脂是城西老字号的，对你皮肤好，酸梅汤我让人冰在井里，明天还是凉的。”

回到宅院时，天已经擦黑。几人把东西一股脑搬进澈琉的房间，桌子瞬间被堆得满满当当。司空长风还在整理：“六六，枪我帮你放在院子里了，明天想练的话随时喊我。”洛轩则把酸梅汤放进冰桶：“记得明天喝，别放坏了。”

叶鼎之走到她面前，替她拂去肩上的灰尘，语气带着点不舍：“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百里东君也凑过来：“我住你斜对门，要是想吃夜宵，随时找我！”

等几人终于离开，澈琉看着满桌的东西，心里暖暖的。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海棠花，想起白天在街上的热闹，还有几人争相给她买东西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柳月的声音传来：“睡了吗？给你带了碗莲子羹，睡前喝安神。”

澈琉打开门，接过温热的瓷碗，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轻声道：“谢谢你，柳月。”

“举手之劳。”柳月揉了揉她的发顶，“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看着柳月离开的背影，澈琉捧着莲子羹，小口喝着，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这天启城的日子，因为有了这些人，变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