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欢乐被时间的浪潮卷过,距离月考只剩九天,这次月考尤其重要,这次考试后会按成绩分班,在更好的班会有更好的学习氛围,贵族学校的断层很严重,好的真的很好,坏的真的很坏,杨博文前段时间为了给左奇函准备礼物,落下些知识,他现在有些焦急,他想能和左奇函在一起
高三(三)班的自习室里,灰尘在夕阳里悬浮,杨博文咬着笔杆,盯着解析几何的大题皱眉,桌角突然被轻敲两下。
抬眼,是个陌生男生,校服穿得笔挺,眉目清秀
陈渝杨同学,这道题……能请教你吗?
杨博文认出是隔壁班新转来的 陈渝 ,传闻这人模考一直中游,却在最近小测突然蹿到年级前二十,是月考黑马的种子选手,他点头,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杨博文哪步不懂?
陈渝坐下时,袖扣蹭到杨博文的笔袋,笑着说
陈渝听说你数学特别好,所以厚着脸皮来了
他指尖点在试卷第三问,骨节分明
陈渝这里的参数代换,总是绕不出来。
杨博文笑了笑
杨博文其实是有人教的好
杨博文耐心讲解,从拉格朗日乘数法到参数方程转化,声音温和,窗外,左奇函抱着刚印的模拟卷进来,远远看见这幕,杨博文偏头讲题,陈渝听得认真,偶尔指尖相触,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
左奇函捏紧试卷,喉结滚动,他本来想和杨博文商量今天放学去图书馆整理错题,现在脚步顿在门口,最终转身往教师办公室走
接下来三天,陈渝成了自习室常客,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
- 杨博文刚算完物理题,他递来杯温热的咖啡
- 杨博文为化学平衡挠头,他不知从哪翻出往届真题解析
- 甚至在杨博文揉太阳穴时,递上薄荷糖
陈渝听说你喜欢这个牌子。
杨博文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杨博文接过资料时,难免疑惑。
陈渝笑眼弯成月牙
陈渝上次看你错题本,这类题错了三次,猜你需要。
他凑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陈渝其实我更佩服你,能把知识点串成网……
这话让杨博文耳尖发烫,想起左奇函也总说他“脑子精密的像仪器”。
说起左奇函,生日过后怎么见面越来越少了,本来不在一个班就很难见面,好在至少还有图书馆的温存,可是好久没一起和左奇函去图书馆了。想着想着杨博文有些失落
正出神,陈渝又补一句
陈渝对了,月考后分班,你应该会去火箭班吧?
杨博文愣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左奇函站在过道,手里的保温杯还在冒热气,他眼神扫过陈渝,又落在杨博文脸上,声音比平日低了两度
左奇函数学卷讲完了?你上次有道题……
陈渝等下!
陈渝杨同学,刚才那道导数题,二阶导的符号判断还是有点模糊……
陈渝突然开口
左奇函的话卡在喉咙里,杨博文抱歉地看向左奇函
杨博文奇函,你先等我十分钟?
左奇函点点头,却在转身时,听见陈渝轻声说
陈渝杨同学这么帮我,要是月考我还不行,都对不起你……
左奇函知道杨博文曾今没什么朋友,如今有了更多的人想要认识他,自己不应该为其高兴吗,为什么心里这么不情愿
或许左奇函只是想
“你有我”
那天傍晚,左奇函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灌进领口,却吹不散胸口的闷,他想起聂玮辰说杨博文最近总是很晚回去,想起陈渝看杨博文时发亮的眼神,想起自己站在教室外,像个多余的人。
左奇函怎么…不能就只有我…
自己呢喃,语气可怜巴巴,像个被抛弃的小狗
周五午休,杨博文在课桌前小憩,陈渝轻手轻脚放下个礼盒
“之前你帮我补数学,送支笔当谢礼。”
盒盖掀开,是支银灰钢笔,笔帽刻着暗纹,和左奇函逛文具店时,看到过这款,当时杨博文买下来送给了左奇函
杨博文受惊般往后仰
杨博文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我不能收
陈渝就当……考前加油
陈渝把笔塞进他手心,指尖擦过他虎口
话没说完,他突然僵住,看向门口
左奇函站在那里,手里的小玻璃罐里,糖纸撞出声响。他今早跑了三家店才买到这款薄荷糖,想给杨博文提神,此刻却看着那支钢笔,喉间发苦,左奇函以为杨博文手上那只钢笔是送给陈渝的
左奇函你们继续
杨博文追出去时,左奇函已经走到楼梯口。他伸手拽住左奇函的衣角
杨博文奇函,你听我解释……
左奇函转身,眼尾泛着红
左奇函解释什么?陈同学很努力,你帮他没错。
他把糖罐塞进杨博文怀里
左奇函考试加油,我等你
杨博文心脏骤紧,正要开口,陈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渝杨同学,刚才教导主任找你,说月考座位表的事……
左奇函松开杨博文的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杨博文的头
左奇函你先去忙,复习别太累。
说罢快步下楼,裤脚带起的风,卷走了杨博文到嘴边的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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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陈渝坐在自己座位上,盯着杨博文空着的座位,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他摸出手机,在奇文帖子下发布
配图是杨博文给陈渝讲题的侧影,角度刁钻,像极了亲密私语
配文“是情侣吗,很甜蜜”
而左奇函趴在课桌上,手指摩挲着杨博文买给他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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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间隙
聂玮辰啃着面包撞见左奇函,见他发呆,撞撞他肩膀
聂玮辰喂,你和杨博文咋了?我今天看见他找你三次了。
左奇函别过脸,喉结滚动
左奇函他有新学弟陪着,哪需要我。
酸意从尾音里漫出来,连自己都没察觉。
聂玮辰陈渝那家伙一看就不对劲!你快和杨博文说清楚啊!
左奇函没应声,风卷着纸屑掠过脚边,他想起杨博文生日那天,两人紧牵的手,这都几天了,别说牵手了,人都没见几面,好久没亲杨博文,嘴好痒,好想把杨博文按在身下亲死
越想越委屈🥺干碎把头埋在弯臂里,任由发酵
聂玮辰真是服了这两个人。这个家没他迟早要散
聂玮辰哭有什么用,约他晚上去图书馆,把话说开
左奇函抬起头,泪眼蒙眬的看着聂玮辰
左奇函你帮我
声音带着哭腔,吓了聂玮辰一跳~
聂玮辰不是哥们,你真哭啊,我帮你,你别哭了,我不会哄人
左奇函抹了把眼睛
左奇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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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玮辰传了话
晚自习下课后,杨博文立刻就到了图书馆
陈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来问题,直接坐在左奇函常坐的空位,杨博文讲解时,陈渝忽然开口
陈渝学长,你和左学长很熟吧?他今天都没和你说话呢
杨博文笔尖顿住,想着左奇函怎么还不来
杨博文他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吧……可能太忙
这时左奇函从后门进来,恰好听见这句,攥笔的手猛地收紧,他走到靠窗角落的新座位,翻开错题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杨博文的声音明明就在身后,却像隔了堵透明的墙,他想他还是不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