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图书馆里，陈渝的问题像缠人的藤，绕得杨博文眉峰微蹙，他没察觉，角落那道瑟缩的身影正攥紧衣角，左奇函盯着陈渝凑到杨博文耳边的画面，喉间泛起酸涩的苦

陈渝杨同学，今天左同学是不是约了你

杨博文愣了愣

杨博文怎么了

陈渝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陈渝忽的放下笔，睫毛颤成蝶翼

陈渝那天我见他把钢笔扔了，是不是……讨厌我抢了他的位置？

杨博文手中的笔猛地顿住，左奇函扔钢笔？哪一支，那支银灰钢笔，和陈渝要送他那支撞款的？可左奇函明明……他刚要开口，陈渝又补刀

陈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早该知道，不该打扰你们的……

杨博文没有的事

杨博文揉乱额前的头发，却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时，只剩一道仓促的背影，左奇函逃了

他猛地起身，却被陈渝拽住袖口

陈渝博文，左同学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左同学他……

杨博文抽回手，追出去时，走廊只剩风声

杨博文抱着书落寞的回到家里，聂玮辰正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啥，笑的嘴都合不拢

聂玮辰见杨博文回来，放下手机

聂玮辰怎么样？说开了吗？

杨博文猛的把书扔在桌子上，水杯都被震到地上

他弯腰捡起水杯

杨博文人都没见到，我和谁说

聂玮辰嘴抽了抽，猛的在沙发上站起来

聂玮辰什么？

聂玮辰那你和谁？

杨博文默了默

杨博文陈渝…

聂玮辰皱眉

杨博文他说…他看见左奇函丢了我送他的钢笔

聂玮辰一听这话拿起抱枕就扔出去

聂玮辰放屁！

聂玮辰左奇函连你给的草稿纸都收藏着，会扔你送的钢笔

聂玮辰开玩笑！他说啥你就信啥，你这学霸脑子好不好使！？

次日，校园论坛炸了锅，陈渝发了张照片：昏黄台灯下，杨博文侧头讲题，两人影子挨得极近，配文“学霸补习日常”左奇函盯着屏幕，指尖在“可爱的小羊🐑”的备注上摩挲，最终按灭了屏幕

聂玮辰你看看！这陈渝明显搞事情，你就不能去说清楚？

聂玮辰把手机拍在桌上，震得水杯晃了晃。

张桂源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张函瑞左奇函你和杨博文怎么回事，明明才给你过完生日不久？

左奇函垂眸，桌兜里的银灰钢笔泛着冷光，那是杨博文送的钢笔，陈渝竟然会扭曲成“讨厌杨博文”，如今再看陈渝的挑衅，他却只剩怯懦？！

聂玮辰恨铁不成钢

聂玮辰左奇函你个神经病，你没嘴吗

张桂源平时怼我恨不得怼墙里去，怎么一到杨博文就变乌龟，你他妈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嘴？

陈奕恒扯了扯张桂源

陈奕恒桂源，你少说两句

左奇函别过脸，喉结滚动，无数话卡在舌尖，最终却成一声哽咽，他想起楼梯口推开杨博文的瞬间，想起陈渝递钢笔时杨博文犹豫的表情……他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他像只缩进壳的蜗牛……

距离月考还剩三天时就是周六的时候，杨博文约了左奇函一起去图书馆复习，杨博文必须要找他说清楚

早晨的风吹的树叶子沙沙作响，杨博文在图书馆门外等着左奇函

风卷着碎发，陈渝在图书馆必经之路拦住了左奇函，指尖转着支墨蓝钢笔（仿杨博文的情侣款），笑得漫不经心

陈渝左同学，躲了这么久，累吗？

左奇函抱着书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

左奇函你到底想怎样？

陈渝不想怎样呀

陈渝突然逼近，睫毛颤出恶意

他晃了晃钢笔

陈渝你看，他连同款钢笔都收我的了

左奇函愣了愣，那天的钢笔是陈渝送给杨博文的？？？？杨博文收了？？？

左奇函猛地后退，脱口而出

左奇函你撒谎！

陈渝耸肩

陈渝信不信随你，他今天约你了？他也约我了，你不会去吧，毕竟……

陈渝去了也只是看他给我讲题，多难堪啊。

杨博文站在图书馆台阶上，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毛线球

八点、九点、十点……阳光从东斜到南，空座位上的草稿纸积了层灰，聂玮辰的电话响到自动挂断，杨博文盯着手机里的聊天框：【我到了，等你】，现在却像个刺眼的笑话。

图书馆闭馆铃响起时，杨博文起身时带倒了椅子，金属碰撞声里，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呢喃

杨博文不想见我吗………

杨博文原来你真的不想见我……

左奇函躲在卧室飘窗，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全是杨博文的未接来电，他蜷成一团，陈渝的话像蛆虫啃噬心脏：“你连问都不敢问，凭什么和我争？

突然，聂玮辰踹门而入，杨博文给聂玮辰说左奇函没去气的他直接疾驰来左奇函家里，把手机摔在他面前，是陈渝的朋友圈，配图是他和杨博文讲题，配文：【谢谢学霸的专属辅导】左奇函盯着照片里杨博文疲惫的侧脸，忍不住哭出声来

左奇函我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我就是个孬种……

聂玮辰气愤的把左奇函扯下来

聂玮辰你TM现在去图书馆！杨博文从早上等到现在！

左奇函我不敢……我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聂玮辰咬牙切齿

聂玮辰你不去，我就叫张桂源过来，我说不听，他说你还能不听

左奇函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左奇函你让我自己缓一缓，求你了……

聂玮辰见他那个样子，紧着的拳头松了松，明明很担心……

聂玮辰我聂玮辰才不和胆小的废物做朋友

说罢便摔门而去

杨博文知道左奇函不回来了，便回家了，恰巧碰到刚回来的聂玮辰，聂玮辰脸黑的像锅底，看到杨博文愣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上楼了

杨博文也没有去问，他疲惫的躺在床上决定考完试后再去找左奇函，左奇函要是不见他，他就去他家里

收拾了一下心情便滚到被窝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