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校门时，我盯着缓缓飘落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
国际学校的研学活动来得猝不及防，更猝不及防的是分组名单——我、黄子弘凡，还有上周聚餐的那几个男生，赫然在列。
七座商务车的第三排原本是我和黄子弘凡的位置，可等我抱着研学手册上车时，那男生正跷着腿坐在我的座位上，冲前排的黄子弘凡挤眉弄眼：“凡哥，我这吨位坐你腿上不合适吧？”
黄子弘凡靠着椅背笑，指尖转着手机。
黄子弘凡“那你说谁合适？”
话音刚落，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我。
我攥着手册的指节泛白，刚想开口说“我坐中间过道就行”，后排已经炸开了哄笑。
闲杂人等同学1234……：“甘楹坐！甘楹坐！”
老师在车下准备交代注意事项，拉开车门时正好撞见这场面，皱了皱眉：“别闹，赶紧坐好。”
可那男生像是得到了特赦，拍着身边的黄子弘凡。
闲杂人等男生：“老师你看，就剩黄副腿上能坐人了。”
我窘迫得想钻到座位底下，黄子弘凡却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上来吧，总不能让你站一路。”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踉跄着往前扑，手里的手册哗啦啦散了一地。
预想中的磕撞没有到来，后背撞上的是柔软的卫衣布料，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柑橘香——是黄子弘凡常用的那款洗衣液味道。
黄子弘凡“小心。”
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带着笑意的气音扫过耳廓，有点痒。
我慌忙撑着他的膝盖想起来，手腕却被他轻轻摁住。
黄子弘凡“别动。”
他低头看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黄子弘凡“不然他们还得闹。”
甘楹“？”
我坐你腿上他们不是更闹吗。？
后排的起哄声浪瞬间达到顶峰。
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用手机对着我们拍，还有人故意晃了晃座椅。
闲杂人等同学1：“哎哎哎，凡哥坐稳点，别把人晃掉了！”
我埋着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耳根都在烧。
黄子弘凡的手臂圈在我腰侧，形成一个安全的圈，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卫衣传来，和我的心跳撞在一起，乱得像团缠打结的耳机线。
有个男生探头过来看。
闲杂人等同学2：“看楹班耳朵红的。”
闲杂人等同学2：“凡哥你是不是偷偷掐她了？”
黄子弘凡抬手把那男生的脑袋推回去，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护短：
黄子弘凡“再看把你眼镜扔出去。”
他顿了顿，低头凑近我，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
黄子弘凡“忍忍，到机场就好了。”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喉结动了动，似乎在笑。
散落在脚边的手册被他用脚尖勾到座位底下，免得被人踩脏。
车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盯着那片光，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玩，他也是这样，在我被大孩子欺负时，把我拉到身后
后排的笑声还在继续，像要把车顶掀开。
可不知怎么的，被黄子弘凡圈在怀里的时间久了，那笑声好像渐渐远了，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和掌心传来的、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悄悄抬眼看他，他正望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
黄子弘凡“看什么？”
他忽然转过头，撞进我的视线里。
我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低下头，下巴磕在手机上，疼得“嘶”了一声。
这次的哄笑声里，好像混进了他低低的笑声。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下巴，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黄子弘凡“笨蛋。”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我渐渐放松下来，后背靠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起哄的人闹了一阵，大概是累了，渐渐转移了话题。
我蜷在他怀里，闻着那股熟悉的柑橘香，嘴角不自觉上扬。
——
作者楹枝研学的糖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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